“道侶就是道侶,我與暮白少城主已在天地立了誓,結了婚契了,就還是他唯一的道侶!”台下的女子不卑不亢的站著,一如往日在雲山之巔傲然佇立的身影。
“聽說了嗎?今年仙靈大會上發生的事情”一位在打掃樓閣的外門弟子擠眉弄眼的和同行的人說著閒話“少城主的道侶回來了”“你說這事也奇怪,誰不知道我們少城主是一心向著大道,從沒有聽說過有什麼道侶呀,而且還是個凡間女子,都沒有築基,我看就是這事不想是真的”,另一位弟子搖了搖頭,左右張望了下才招呼人過來,小聲說“真不一定,可靠消息,聽說那凡間女子已經在鳳城住下了,要是假的,長老他們將人趕走不就行了”
“你們還乾不乾活,這有什麼好說的,少城主修的是大道,理的是佛法,那女人算什麼東西,竟然敢攀附我們少城主”另一位灑掃的弟子將手中的抹布重重的扔回桶裡,滿臉不屑的說著。其他說的正儘心的弟子門聞言,臉上一僵,稍稍有點尷尬道“你真是……我們也就覺得這事新鮮。”
其實不怪鳳城弟子心有不滿,鳳城少城主洛暮白天賦極高也有悟性,安國寺的主持方丈為其占卜時稱其有大機緣,鳳城弟子也有一些小心思,要是以後洛暮白真的修成大道,自己做為鳳城的人,不說也一飛衝天,但是撈點好的機遇也是有的。現在來一個凡間女子說是他們少城主的夫人,不少鳳城弟子覺得有人要擋了自己的機遇。
這件事情還要從幾天前鳳城舉辦的仙林大會上說起。
不知從何時起,九淵大陸就不太平了,總有些怪事發生,一開始大家也就沒有當回事,以為就是一些修真人士走了歪門邪道,惹出的亂子而已,但是後麵卻發現事情卻遠沒有那麼簡單,是與九淵大陸下的封魔之窟有關,早在二十年前,魔窟的封印就有異動,在魔窟上方大量不祥的黑氣大量,還時不時傳來類似野獸嘶吼聲,像是裡麵有什麼東西要跑出來了。
當時也是鳳暮白感受天地靈氣在被破壞,號召了人界的皇族,還有巫靈族,以及在真龍一族的修士加固了陌窟的封印,但是還是晚了一步,之前出逃的穢氣已經在九淵大陸逃竄,九淵大陸的寧靜從那時候起就被大破了,一開始也沒多少人注意,但是後麵這幾十年越來越多的人感覺到九淵大陸向是在被什麼東西吞食,而且隻要被穢氣纏上,最後都會離奇死亡。一時間人心惶惶。
而鳳城也每年舉行仙林大會,旨在聚集九淵大陸修真人士共同商議解決如今天下為穢氣所繞之事。而就今年的仙林大會上,突然就從外麵走進來一名女子,在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自稱是鳳城少城主的道侶。
鳳城的長老門當時都氣笑了,心想這是哪裡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誰不知道鳳城少城主洛暮白修的是大道,什麼的大道,大道無情,就是所謂的無情道,是不能犯下這種情欲之戒。
可是女人拿出刻著鳳暮白的玉牌時,鳳城玉牌每位鳳城弟子隻有一枚,誓死守護,除了父母妻兒絕不會外送,長老門笑不出來了。當時鳳城的城主洛微之還在強撐,說雖然鳳城子弟對於玉牌看的比較重,但是自己的弟弟,性情淡薄,可能是不慎遺失。
巫族族長看著這場啼笑皆非的鬨劇,慢悠悠的開口到“這事也簡單,問問少城主不就行了嗎?”
“對,問問暮白,去拿通靈符來”洛微之一甩衣袖,差點被氣混了頭。
洛暮白在聽完兄長說的始末後,沉默就幾許。“暮白,你是不小心把玉牌弄丟了,還是有人仿照了你的玉牌”
洛暮白思索了片刻打破了兄長的幻想“兄長,我的確與人締結過道侶契約”
洛暮白知道自己結過婚契,隻是他不記得了,他不記得很多事情,是從那次蘇醒之後呢?,自己對所有東西的不在意了,好像沒有什麼能激起心中的波瀾,自己在修大道之前是修什麼道的,他也不太記得,也不在意。
洛微之自從仙林大會結束就黑著臉,周身彌漫著低氣壓。門下弟子看見他都儘量繞道走,生怕觸了黴頭。
傍晚,洛微之將族中長老和算半個暮白師傅的安清寺主持拉在了一起,點了通靈符共同商量此事。
“暮白,你是何時結的婚契?還是和一個凡間女子?我作為你的兄長,你為什麼沒有和我說?還有你有道侶,為什麼要修無情道?”洛微之把一直在心中憋的問題都問了出來。
洛暮白聽著兄長有些氣急敗壞的質問,還是恭恭敬敬的向通靈符那邊的兄長,長老行禮。
“好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還是想想這麼處理這件事情吧,暮白你修的是大道,絕不能有這種私情的”長老語重心長的說。
“暮白明白”洛暮白波瀾不驚的語氣響起。
長老們滿意的點點頭“暮白呀,你是我們鳳城的驕傲,我們也是儘力在培養你,你可不能讓我們失望”
洛微之微微蹙起了眉頭,心想這群老不死的,真的是這幾年讓人捧著都找不到北了吧,多大的臉呀,暮白還他們培養。明明鳳城,洛家都是靠他和暮白扛著。
相比於洛微之的不滿,洛暮白心緒沒有任何的起伏,
“世人皆有求,全了她心願後,去三生池解除婚契,如此就沒有任何乾係了”
安清寺的主持,玄一方丈一直在旁閉目打坐,等他們都商量好了走開後才慢慢睜眼,昏暗不明的眼眸看著暮白遠去的身影,長歎一聲。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塵緣未了呀,塵緣未了呀”
高樓之上有一個女子臨窗而坐,氣質清冷,手臂搭在窗沿邊上,麵無表情的盯著樓下已經說了好幾天閒話的弟子。臉上神情莫名,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這群外門弟子,一天天的不乾活,也不知道和誰學的就在這嚼舌根,不要介意的啊”女人身後傳來一道帶著微微嘲諷的女聲打斷了女人的思緒。
來者是臨海城的城主的夫人若凝,也是巫族族長你女兒,若凝一身騎裝,配束著高高的馬尾,穿著一款黑紅配色的長靴,顯得格外英姿颯爽。
明顯她對女子不太客氣說“不過要我說,他們也沒……”話還沒說完,就被池雙月打斷了“夫人多慮了,我隻不過見天氣不錯,開窗通通風而已,並未聽到什麼”
若凝明顯不信她的鬼話冷笑一聲,挖苦到“這麼點的距離你就什麼都聽不到了?”
池雙月勾起唇角回道“夫人不必試探我,我不過是個連金丹都沒有的凡人,這點你們鳳城不是也確認過很多次了嗎”
若凝聞言麵上一寒“池雙月,你也知道你現在就是個凡人,現在還沒有到你回來的時候!”
池雙月聞言微微一愣,這才正眼看向若凝,過了半響才沙啞開口到“是你呀,巫族靈女,我上一次見你,你還是個小女孩,真的過了這麼久了嗎?”
五百年了,滄海桑田,什麼都不一樣了。
若凝神色複雜的看著池雙月,也都沉默著沒有再說下去。
“他呢?”池雙月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開口問。
若凝知道她在問洛暮白翻了個白眼,“快回來了,你都在仙林大會上鬨出那麼大動靜,暮白能不快點回來處理嗎,再過幾日應該就到了”
若凝看著女人,我不知道五百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現在洛暮白修的是無情道,而且好像對之前發生的事情都不記得了,也不記得她了,說著若凝不由的同情起池雙月。
“那他...”,池雙月咬了咬唇,抬頭看了若凝一眼,眼神中帶著些許不安的詢問。若凝知道這個池雙月在想什麼嗤笑一聲,道“沒有入佛門,他兄長和長老們一直不同意,隻是那些老和尚們一直在遊說他,說他有慧根,不去做和尚可惜了”
池雙月聞言鬆了一口氣,苦中作樂的想這也是她回來後聽到的唯一一個稍微好一點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