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憶前塵 許自念看著應則安的身影……(1 / 1)

許自念看著應則安的身影慢慢變淡,仿佛從未來這一樣,這才緩緩放下刀卸了氣力,眼神有些空洞.

這一晚,許自念又做了一個夢.

夢裡應則侒的臉變得清晰,麵前是數個的宮人顫抖的身軀和恐懼的求饒聲.

而自己的手中拿著一把染血的劍.

應則侒從背後環住自己,按住自己的劍,語氣嚴厲.

"阿念!彆被殺欲左右!"

"彆攔我!他們該死!"自己紅著眼眶,眼中殺意不止,突然,回頭看向應則侒,難以置信道:“連你都要攔我!?"

"不,他們的命不值錢,他們的命太臟,不值得阿念動手."應則安托摸著自己的臉,在臉頰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刀,就該用在合適的地方,不是麼?"

他的脾氣莫名被安撫了下來,手中的劍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轉過身來回抱住應則侒,裡滿是依賴,悶悶地說:"我知道了.”

應則侒彎了彎服角,摸了摸自己的頭,誇讚道:"好孩子.”

許自念隱隱猜到了自己的前世與應則侒的關係,有些煩深地抓了抓頭發.

這是個什麼事?本以為是血債,到頭來卻是情債??

許自念自那以後真的沒再見過應則侒.

許自念暗自歎氣.

算了,反正以後應當也不會再見了.

在接下來的幾天中,許自念又分彆做了許多的夢,那些夢大多零散,不過有一個夢卻是和五公主有關,他聽見她喊他阿念哥哥,據他所知,在曆史中能讓應暮薈這麼親的,隻有..…應奕晞.

許自念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那他和應則侒?!這算什麼事兒??!

而且他發現..曆史記載和他夢中所憶,完全不同.

那在三千年前真正的故事應該是什麼樣的呢?

不怪許自念這麼好奇,畢竟他扮演的正是這曆史中的應奕晞,許自念有些發怔,回憶自己與那五公主的夢:

昏黃的燭光微微閃爍,麵前的人一臉恐懼·

"阿念哥哥,我該怎麼辦?!邊境匈奴作崇,皇室動蕩,再進一步…."應暮薈的麵容有些扭曲,"再進一步!父皇便會讓我去和親!"

應暮薈無助地哭了起來:"阿念哥哥,我不想去和親,我會死的.…."

“我會死的!”

應暮薈猛地攥著許自念的衣袖,號啕大哭起來:“阿念哥哥,我該怎麼辦!”

“我不想死!”

“阿念哥哥,我不想死啊……”

“誰能來救救我……”

許自念感覺自己的胸腔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地痛.他看見自己顫抖著按著應暮芸的頭,把應暮薈攏到懷裡,雙手緊攥到微長的指甲掐進肉裡,硬生生掐出血來,卻又隻能鬆開拳頭.

無力而悲哀.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我好恨啊哥哥..…."

許自念垂下眸子,喉嚨好像硬生生被卡住了一般,一言不發.

半響,沙啞開口道:“阿薈莫怕,哥哥就算是死,也定然要護你.”

許自念看向前方斑駁破舊的牆,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服神陰狠而堅定.

深陷泥沼,囿於高牆.誰,又能獨善其身呢...…

許自念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畫麵一轉,他狼狽匍匐在地,一堆穿著太監服飾的人圍在他身旁,或諷刺,或惡嫌,為首的那位更是直接蹲了下來,抓住他的頭發,眼裡滿是不屑.

"咱家是不懂的,您一個廢人,也想請聖上允你出這冷宮爭儲麼?"

“哈哈哈,自己幾斤幾量還不掂量掂量麼?"邊上一個人附和道.

那人直視著許自念的眼睛,可憐道:"咱家這也是無能為力呀……其他皇主子的事兒,您寥和什麼呢?"

許自念看著他的眼睛,神情諷刺:“連人都不算的閹人也配在這裡作威作福?"

那人抓住許自念頭發的手一緊,扯的許自念的頭皮陣陣發痛,像是被戳中什麼痛處般麵容猙獰道:

"好……很好!希望您一直這麼硬氣!”他轉頭看向身邊的人.尖銳道:

“愣著做什麼?給我打!"

許自念死死咬著關,一身不吭.疼痛遍及了他的全身,他緊握雙拳,眼神不甘而陰鷙.

殺了他們..

一定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住手!"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誰給你們的膽子欺辱皇子?!"應則侒疾步走過來麵容嚴肅.

為首的那位閹人身形一僵,臉色刹白,連忙跪了來,身體抖如篩糠,連忙大喊:"二皇子饒命!"

其他人也一齊跪地,抖的不能自己.

“光天化日之下,這可是皇宮!豈允你們這些下人欺辱皇室血脈?!”應則侒氣極.

“簡直無法無天!”

"以下犯上,居心叵測!"應則侒話音未落,身邊的護衛便一擁而上."

“二皇子饒命啊,是大皇子叫才這麼做的啊!"

"二皇子!!!”

回應他的隻是應則侒的沉默.

回歸寂靜,應則侒連忙拉起應奕晞,眼裡全然是心痛:"皇兄來晚了."

許自念嗤笑,樣子做完了才終於發現當事人還躺在地上麼?

但許自念麵上並未表現,搖了搖頭推開應則侒的手,慎重其事地跪在應則侒的麵前,緩緩行了一個大禮.

應則按一愣,因為應奕晞盯著他的那雙眼睛微微泛紅,眼底隱隱有淚閃過,而它所要表達的情感又複雜地難以捉摸.

許自念深吸一氣,哽咽地開道:"皇兄,我想求您一件事.."

“什麼事?”應則侒回過神來.

"這...."應則侒麵露難色,"奕朕你先起來."

應則安伸手想要他扶起來,但許自念大有“他不同意他就不起來”的架勢.

應則侒歎息一聲:"罷了,奕晞先起來罷,我儘量去遊說父皇放你出這冷.”

許自念暗自勾起一個笑容,然後抬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謝皇兄!"

應則侒無奈一笑,摸摸他的頭,惆悵道:"這些年,你受苦了.……皇見我雖一直不讚同父皇的做法,曾和他提過許多次,但….."

應則侒苦笑一聲,"你也知道父皇的脾氣,我為此還受到父皇的疏遠,不過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讓父皇放你出來儘孝也未嘗不可.

“不過近些年父皇身體每況愈下,因而這才急立儲,這個階段再與他提及此事,他定然會鬆口的."應則安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

應奕晞暗自嗤笑:虛偽的至極,如果真是如此心疼,他在這冷宮苟延殘喘十五餘年,怎得不見他來過一次?

不過,應奕晞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哪管他是真情或假意?

但應奕晞麵上還是做出一臉感激模樣.應則侒說著要扶他回去,但被應奕晞婉拒了,倔強地一瘸一拐往回走,聽到身後應則侒無奈地說會派下人給他送藥雲雲的,應奕晞一臉漠然.

……

"主上."一個侍衛出現在應則侒身邊,彎腰遞出一道手帕.

應則侒接過帕子,漫不經心地擦拭著被應奕晞觸碰過的地方,問道:"禮物給大皇子送過去了?"

"是的."

"嘖,蠢貨一個,真不知道怎麼活到現在的,給他一點的警示.不要真以為這天下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那主上接下來該如何?”

"自然是按計劃照舊."應則侒輕笑一聲,"我這親愛的皇弟啊,有心機,但還是稚嫩了些.”

“他可是這盤棋中,最為重要的一步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