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遇1 我整理了一下身上昂貴的禮……(1 / 1)

我整理了一下身上昂貴的禮服,裝作認真賞析每一幅畫作的樣子慢慢靠近。

果然,還不等我開口,唐知理就湊了上來,滿臉笑盈盈的。

“上官小姐,這一圈看下來有合您眼緣的嗎,有沒有想好要收藏哪一幅呢?”

我一轉頭,故作驚訝道:“是唐先生啊,這畫我是看完了,不過......”

我頷首,摸著下巴,擺出為難的模樣。

唐知理見狀,便知不妙,立刻詢問:“怎麼,是有什麼顧慮麼?”

我歎了一口氣,搖搖頭:“要說顧慮,倒也不是。這畫展裡的作品實屬彆具一格,風格鮮明,但我總覺得,還有什麼東西沒有被完全展示出來。”

“哦?上官小姐的意思是?”

“唐先生,我們借一步說話。”

我與唐知理來到一處人員較少的角落,站在一幅名為《人魚哀歌》的畫作下方。

此次任務,我必須要見到祁煜本人,最好是能去到他家中暗暗調查。像這樣一位年輕有為,又赫赫有名的畫家,如果真的沾上了什麼黑色產業,是很棘手的事情。

一直以來,畫展不僅僅是藝術的表現,更是罪惡的溫床,那美麗皮囊下的肮臟靈魂,腐蝕著這座城市,滋養著黑色的心臟。

我自然希望,這次調查是白跑一趟。透過那幅《人魚哀歌》,我甚至能洞悉到作者純淨的心靈,以及登峰造極的藝術造詣。

這會是一次誤會的,對吧。

我收回視線,手指捏了捏裙擺。

“唐先生,我看完了這裡所有的作品,也能透過作品看到作者的內心世界。但我總覺得,畫家似乎並沒有將自己的拿手好菜端上來,他手裡,一定攥著一幅更加宏大又美麗的世界。所以,我能見見這位畫家麼。”

我不知道自己著一通胡言亂語對不對,但有錢人的想法你彆猜,我想唐知理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見他本人啊。”唐知理一時有些猶豫,“可祁煜先生向來不喜歡又陌生人打擾,恐怕——”

情況不妙,我立刻插嘴說道:“其實,我的那位朋友看上了祁煜先生那幅被微微損毀的畫,想要收藏。不過,她有些事情就先離開了。她讓我轉告你,具體的收藏流程,要跟你——”

“私聊。”

我故意把後兩個字咬得很重。

唐知理聽完後,果然兩眼放光,像餓了很久後忽然見到獵物的豹子。

我立刻有了底氣,拿出一張寫有沈星回聯係方式的小卡片在他眼前晃來晃去,聲音懶洋洋道:

“唐先生,我雖然喜歡收藏,但本質還是個商人。我喜歡有來有回的買賣,但你要實在難為情,那就算了吧。”

我做出收回卡片的動作,唐知理果然急了,一口氣也不帶喘的低聲吼著說:

“祁煜就住在白沙灣海邊的移動白色大彆墅裡,大門長年不關可以直接進去,如果發現門被鎖了,鑰匙就在左側花壇那朵紅色玫瑰花下埋著,你要找不到可以去公安局報案,他的身份證號是——”

“夠了。”我立刻將卡片塞進唐知理手中,算是留住了祁煜最後那點隱私。

互相“出賣”朋友過後,我根據唐知理的指示騎自行車來到白沙灣。

總部不給報銷路費,因此我放棄了打車的想法。所幸臨空市是個包容性很強的城市,即使我身穿租來的華麗禮服,腳蹬破自行車行駛在路上,也沒有人願意多看我一眼。

海邊的那棟白色彆墅實在太惹眼了,根本不需要仔細尋找便能看見。

大門虛掩著,輕輕一推便開了。或許是唐知理提前打好招呼,又或者是祁煜這人的心真的很大。

總之,我十分順利的進入了彆墅的院子。

這裡草坪修剪並不整齊,甚至有些雜亂,野花野草隨意蔓延,倒是多了點藝術氣息。

走到大彆墅的門前,我輕扣一聲,那門就被我這樣敲開了。

彆墅門竟然也不關,他難道真的不怕進賊麼?

透過門縫向裡瞄了一眼,隻能說,彆墅內的物品雖然擺放的頗具藝術氣息,甚至讓我有些看不懂,但比較識貨的我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幾件價值連城的奢侈品。

瞬間,我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提起裙邊,踮起腳尖,躡手躡腳地溜了門。

直到現在,我依舊沒有見到祁煜的身影。於是往裡多走幾步,便在一麵空蕩蕩的牆壁旁,看到了一個高坐於梯子之上,身穿白襯衫的年輕男生。

竟然是那個自說自話的撈魚男?!

作為一名優秀獵人,擁有著超凡記憶力的我絕對不可能認錯。原來我們早已見過麵了。

我鬆下一口氣,放下提起的裙擺。畢竟那天祁煜的表現並不像是一個壞人,但轉念一想,心裡又繃起一根弦:

萬一他是故意接近我,早有預謀怎麼辦。

這絕對不是我想象力太過豐富,而是一位合格獵人該有的警惕心。

我慢慢繞到梯子側邊,避開散落一地的顏料和畫筆,注視著正在作畫的祁煜。

他似乎還沒有發現我,隻是對著麵前大致一麵牆那樣高的畫布陷入沉思,應該是在思考。

良久,他終於用畫筆蘸取一個我看不清的顏色,在畫布某一個極其微小的地方輕掃一下,讓後滿意地點點頭。

我看不來這幅畫與之前有任何區彆,可能這就是我成為不了畫家的原因吧。

趁著祁煜恰巧畫完,正是打招呼的好時機。

“祁煜先生,你好啊。”

高坐梯子上的祁煜忽然驚了一下,蹙起眉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看到我的那一刻,眉頭好像瞬間舒展開來,臉上笑盈盈的。

“原來是你啊,你——啊!閃開!”

祁煜重心忽然不穩,直直從梯子上摔下來。他的臉對著我的臉,眼瞧就要撞在一起時,我一個起跳,伸出雙臂在中空接住了他,來了個公主抱。

那一刻的我一定帥呆了,但就在我抱著他落地那一瞬,左腳高跟鞋的鞋跟忽然踩到一根滾溜溜的畫筆,我立刻用右腳向後踩保持平衡,卻踩爆了一隻顏料管。

爆出的顏料吧我腳下塗得滑滑的,我雙腳交替往後退,一路上不是踩到畫筆,就是踩爆顏料管,最後踢翻了一個涮筆桶,混雜著各色顏料的水灑了一地。

終於,終於,我抱著祁煜摔倒了。

“啊——!”

我們同時叫了一聲,我仰麵倒地,祁煜砸下來。

就當我以為我們要互相撞個頭破血流時,祁煜終於激靈起來,一手撐在我兩側,一手墊在了我的後腦勺,將自己支了起來。

摔倒後,我下意識閉眼。除了尾椎骨,我倒沒有覺得那裡很痛。

睜開眼時,就看見祁煜的臉懸在我眼睛上方。他的襯衫鬆鬆垮垮,前兩個扣子甚至沒扣,通過衣領,能一覽上半身的風光。

這襯衫練得真好啊~

但我隻看癡了半秒,便雙手往前猛地一推,將懸在我上方的祁煜掀翻在地。

“哎呦!”

正所謂女人好色,天經地義。

看癡了是本能,推開是我作為獵人的優秀素養。

麵前的人是善是惡尚不明確,絕對不能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了。

我立刻爬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祁煜坐在地上揉了揉頭發,一雙眼憂鬱的看著我:“你居然推開我!好狠的心,這樣摔在地上是很疼的。”

我轉了轉眼珠:“確實很疼。”尾椎骨還在疼。

祁煜從地上爬起來,理了理襯衫,他的袖口沾到一些水,染上了顏料。

地上一片狼藉,不亞於收拾完流浪體的場麵。

“害,這可是我最喜歡的一件白襯衫,臟成這樣,洗不掉了。”祁煜卷起袖口,隨後看向我,微微一笑,“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啊獵人小姐,身手真不錯,竟然能把我抱起來。但話又說回來,你今天穿得好華麗呀,是要見什麼重要的人嗎?”

祁煜的話很多,但我還是提煉出了關鍵詞語。

獵人小姐。

他怎麼會知道我是獵人的?這個人果然可疑。

“什麼獵人小姐啊,我今天來是收藏你的畫作的,唐先生應該提前告知你了吧。”我極力掩飾著,並試圖轉移話題。

祁煜扶額:“哦,原來那個上官小姐就是你啊,你們獵人出任務竟然還改名字的嗎?真厲害,不過你也不用對我隱瞞了,那天在AR廣場,我都親眼看見你抓捕流浪體了,再說了,除了獵人誰會有那麼好的身手,你......”

話真多。我心說。

看來是瞞不下去了,也不知道這個祁煜究竟要滔滔不絕到什麼時候。我準備靜靜等著,卻忽然感覺後麵一涼,我想到了什麼,瞬間脊背發寒,整個人凍成冰塊一樣僵在那裡。

我租來的禮服濕了!

祁煜察覺到我的不對勁,停住話頭,問道:“你怎麼了,生病了麼,臉色好差。”

“我......”我已經心痛到無法呼吸了,“我的衣服......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