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果果扭動著肉滾滾的腰身,臉蛋撇向一邊,一副傲嬌的小模樣。
“為什麼呢?”
“不認識,不給抱抱。”
嚴屹耐心十足,語氣溫柔:“誰說的不認識不給抱抱?”
“媽媽!”
頓了頓,又掰著嫩呼呼的小手指頭,小奶音又萌又甜,“哥哥說了,爸爸說了。”
嚴屹微笑,自動忽略兩個男人。
“你媽媽說得對,不能給陌生人抱抱。不過,我不是陌生人,我是你媽媽的好朋友,所以可以抱抱。”
果果歪著頭理解了一會,再次搖頭。
“不。”
“認識的也不給抱嗎?”
果果沒回答,而是被茶幾上的果籃吸引了注意力。
花瓣型的竹編籃子裡,盛放著五顏六色的各類新鮮水果。
“介是香蕉,不拿那!”
果果指著金黃的香蕉,奶聲奶氣的,透著你看我是不是很厲害的小得意。
嚴屹微笑,“你還會什麼?”
像是得到了鼓勵,果果手指停頓了片刻,指向黃澄澄的紐橙,依舊奶聲奶氣的小奶音,“介是橙幾,窩潤幾!”
“那這是什麼?”
嚴屹指著果籃裡的進口紅提。
果果看看紅提,又看看他,愣了幾秒發現不認識,一轉身跑了。
嚴屹啞然輕笑。
本以為孩子是生了氣才跑掉的,正想著一會該怎麼哄一哄,卻看到孩子扯著沈明珠的衣角從廚房出來。
“媽媽,介是什麼?”
“這是啊,是紅色的葡萄,葡萄,哥哥怎麼教你的?”
果果歪著小腦殼想了會,小奶音歡快的答道:“葡萄葡萄,格瑞普!”
“對了,葡萄叫格瑞普,這個是紅葡萄,所以叫瑞得~格瑞普。”
嚴屹望著認真溫柔教導孩子的女人,難得的失了神。
……
等沈明珠泡完茶,抱著女兒在沙發前坐下,嚴屹將一隻藥膏放到她麵前的茶幾上。
“昨天看你臉上有傷,上班時順便去外科部拿了一管去疤膏,每天早晚各塗抹一次,可以讓皮膚儘快恢複。”
“其實不用的,我沒受皮外傷,應該不會留疤。”
“那你留著吧,萬一以後有用。”
話說到這份上,沈明珠隻好藥膏收起來,“謝謝,還有昨天的事,你走得太急,我都沒來得及感謝,昨天給你和箐箐添麻煩了。”
嚴屹笑,“我昨晚一直在想,如果我沒有挽留你留在學習小組,你也不會跟孫菲菲交惡,更不會遭受無妄之災。說起來,你遭此一劫也有我的責任。我今天過來,就是向你賠禮道歉的。”
“彆這麼說,加入學習小組是我自己的選擇。如果真要怪,那也怪我自己不夠圓滑世故,招了彆人的恨。”
“你這樣很好,至少,我認為是。”
沈明珠笑了笑,低頭拿手帕替女兒擦試臉上沾著的香焦泥。
嚴屹看著母女倆,嘴角無意識的上揚。
“剛才看到你院子裡的書,是要準備參加考試了?”
沈明珠:“嗯,這兩年太忙了,一直抽不出時間和精力學習。我打算明年一月份繼續考,爭取一鼓作氣拿到文憑。”
嚴屹點頭,“那就預祝你取得好成績。”
“謝謝。”
知道她獨自帶著女兒在家,嚴屹也沒多呆,臨走前,將案子的近展告訴了她。
人證物證俱全,孫菲菲罪無可恕。
潛逃的兩兄弟也被公安緝拿歸案。
兩人是流竄多地作案的慣犯,曾經偷竊傷人致死,加上這次的拐賣未遂,刑期少說也是二十年起。
了解到兩兄弟的前科,沈明珠不免心驚。
如果不是她身上帶了電擊棒,她未必能順利逃掉。
電擊棒是中秋節前,為了去港城做的準備。
港城的地界幫派組織活躍,古惑仔橫行,她特地買了一根電擊棒放包裡,以作防身之用。
……
“不是吧,英英,你真要向那個馬屁精低頭認錯啊?”
歐陽筱燕幾個知道鐘英要向沈明珠登門道歉,一個個都很不可思議。
鐘英攪著咖啡,美滋滋的托著腮道:“道就道唄,又不會少塊肉。反正我堂姐說了,等我明年畢業就要送一輛新車給我,你們快幫我想想,選什麼車好。”
“哇,你堂姐也太大方了吧!”
“好羨慕,我要是也有個這樣的堂姐就好了。”
其他人都羨慕得不行,唯獨歐陽筱燕酸言酸語,“英英,你眼皮子也太淺了吧,我看你堂姐就是想打發你,免得你再去找沈明珠的麻煩。”
這話著實掃興,鐘英有些不高興。
“打發我我也樂意,至少我堂姐是真金白銀花了錢的,總比你老是撿你姐的舊東西強。”
歐陽筱燕臉色也不好起來,“你現在倒是得意了,你堂姐要給你買新車,可你彆忘了,是誰在背後幫你。”
“你還好意思說,你儘幫的倒忙。說是要幫我教訓沈明珠,結果惹到了寧太太,丟了那麼大的臉。還有那個孫菲菲,要不是你在我耳邊三勸四勸的,我根本不會理她,更不會被她連累。”
“哈~你現在怪我了?當初是誰說要讓沈明珠好看的?”
“我是說了,可你事做成了嗎?還不是要我給你擦屁股!”
都是家境不俗的富家千金,誰也不肯相讓,最後不歡而散。
昔日的姐妹小團體,也因為兩人的鬨掰而分裂。
……
裴颺下班回到家,沈明珠正帶著兩孩子坐在茶幾前包餃子。
夕陽餘暉從窗戶透進客廳,母子三人沐浴在淺金色的光輝中,美好的就像是一副畫卷。
他洗了手走到茶幾前,挽起袖子準備加入包餃子的行業,看到茶幾邊上的果籃,隨手揪了一顆晶瑩剔透的紅提。
“今天家裡來客人了?”
“下午嚴屹來了一趟。”
到嘴邊的紅提頓住,“果籃是他買的?”
“嗯。”
裴颺彎腰把紅提塞女兒嘴裡,被沈明珠瞪了一眼,“那麼大個提子就往她嘴裡塞,也不怕卡到她了?”
聞言,裴颺忙捏住女兒下巴,將紅提摳出來,扔進垃圾桶。
“媽媽說得對,這不是好東西,彆吃。”
她是那個意思?
沈明珠瞅著他,“你有毛病?”
裴颺用果果肩上的手帕,擦了擦手上的口水,嘴上應道:“是有點,你給我拿點藥吃吃。”
最好能治一治胃酸的。
沈明珠轉頭叫裴子珩,“把院子裡埋的老鼠藥給你爸裝點進來。”
裴子珩:“媽媽,裝多少?”
“拿他吃飯的碗,裝滿!”
“好。”
裴颺:“……”
不愛了是吧?
……
幾天沒上班,辦公桌上的文件堆積如山。
沈明珠翻看著菜館的營收日報表,臉上揚著幾分喜色。
朱莉同樣麵色激動,“中秋節過後,生意一下子就紅火起來,十二個包廂,幾乎天天都是爆滿,我覺得,咱們可以趁勢把分店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