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望川!你昨天為什麼不來上學?!還有前天!你是不是又逃課了?!你怎麼屢教不改!你還想不想畢業了?還是你打算今年再留一級?!”
賀望川剛來到教室門口,就聽見了來自班主任的咆哮,他堵住耳朵,語氣懨懨地說:“我昨天心情不好,不想上學。”
這可把班主任氣得夠嗆:“你把學校當什麼了?!這裡是學校!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這可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嘛?”
“噗嗤,哈哈哈,不虧是川哥,牛逼啊!”此話一出,講台底下就開始有人偷笑了。
“安靜!誰再吵就滾出去站著!”班主任氣得滿臉通紅,腦袋上似乎有煙冒起,正騰騰往上飄呢!
“賀望川啊賀望川!你!放學去辦公室等著!把你家長給我叫來!”班主任撂下這句話,轉頭就離開了教室。
但恐怕他等不到放學了,賀望川是誰?向陽的老大,大名鼎鼎的校霸,怎麼可能會乖乖等著呢?
果不其然,賀望川睡了兩節課,覺得沒什麼意思,收拾書包打算回家了。
“川哥,你要走了啊?帶我一個唄?我也不想聽課,看見那幾個老頭我就煩。”賀望川的小跟班看見他準備走,急忙說道。
“隨便你。”賀望川丟下輕飄飄的一句話,拉開旁邊的門,在老師眼皮子底下鑽了出去……
“誒,川哥等我!”
“川哥乾嘛去?也帶我一個!”
有幾個眼尖的看到他要走,急忙跟上。
等老師寫完板書 回頭一看:?怎麼少了幾個人?人呢?哪去了都?!
一群人就這麼浩浩蕩蕩的走在教學樓的樓道上。
再次來到圍牆底,他輕車熟路的翻過去,一看就是老慣犯了!
他悠悠的走在路上,高大的樹整整齊齊的立在道路旁,他是一點太陽沒照到。
他吹著輕快的口哨,後麵的跟班姍姍來遲。
“誒,川哥,那邊有個書店!”
“書店怎麼了?”
“這麼多人是在乾嘛?過去看看?”徐州小心地問道。
“在你眼裡,我是那種愛湊熱鬨的人嗎?”賀望川看都沒看一眼。
“……”看看又不會少塊肉。後麵的那句話徐州沒說出來,但眼睛卻一直往裡麵看,他又問:“川哥,真不去?”
“不去。”
走了一會,徐州又忍不住問:“川哥,看看?萬一裡麵有你喜歡的書呢?”
“我是那種喜歡看書的人嗎?”
“哦……”徐州鬱悶了,他前幾天追了一部動漫,剛好在這個書店售賣,他還挺想去買的。
“嘖,行了,你不就是想去買你那什麼動漫嗎?快滾。”賀望川看見他眼睛都要看直了,不耐煩的說。
“好勒哥!”徐州一聽,喜得快蹦起來了都,他屁顛屁顛地跑過去,等他走到門口,看清裡麵,呆住了,直直地站在那,連個大氣都不敢喘。
“咋了,要死啊?”賀望川看見他站在那個,慢悠悠地走近,問道。
“我操,川哥快看!那個人男的女的啊?長得好好看!”徐州指著裡麵的一個人,手指都在發顫。
“啊?”賀望川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隻見,一位身材高挑,眉目如畫的人站在那兒,他有一頭白色的長發,幾縷發絲垂在肩上,眼神溫柔得能化出水來,笑起來有一種能治愈世界的感覺,他穿著一件米色的針織衫,蝴蝶骨若隱若現。
他一隻手拿著筆,正在給那些女生寫些什麼,雙手修長,骨節分明。
“嗯?男的 ? 嘖,彆是人妖啊。”賀望川看見了他脖子上的喉結,不屑地說。
他最看不起這種人了,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的,整得不男不女的,還留長發,真讓人反胃。
因為……
他的父親也是這樣,被一個男人勾引,那人引誘他父親去賭博、酗酒還慫恿他父親去吸毒。
讓他的父親從一個顧家愛妻的好男人,變成了一有暴力傾向的癮君子,整天打罵母親和他。
最後敗光了家產,母親受不了帶著賀望川離開了父親。
離婚後,他父親因為得罪了人被人亂棍打死了。
嗬,真是諷刺啊……
賀望川隻覺得,讓他死那麼快真是便宜他了。
那時候,賀望川才6歲啊……
“啊?我覺得他挺好看的,可惜了,是男的。”徐州發出一陣歎息。
“喂!前麵那個人妖,對,就是你,我有點話要跟你說。”賀望川抬了抬下巴,走近正在人群中發懵的“人妖”。
“我?”他指了指自己,自動忽略了那句“人妖”。
“對,就你。”賀望川點點頭。
“誒,這人誰啊?好帥,但是好沒禮貌啊。”
“就是,怎麼能這麼跟時衍大大說話!”
“啊啊!我知道他!向陽的老大,我天!你們可少說點吧,小心被報複。”
“啊?啊?!你說的是那個賀望川嗎?他怎麼可能會來這啊?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他本人!”
此話一出,原本憤憤不平的女生們立馬就安靜了,有的人還在悄悄往後退。
賀望川的大名在向陽可謂響亮,但有很多人都沒見過他本人。
這些女生穿著向陽的校服,一看就是逃課出來的學生,她們都是為了來要時衍親簽的。
那個白發少年就是時衍,當紅的原耽作家,最有潛力的新晉作家,他的筆名就是他的真名。
“嘖,叫時衍是吧?兩個男的?談戀愛?你是缺愛缺傻了吧?還留長發,不男不女,真他媽惡心。”賀望川拿走他手上的書,看了看上麵的簡介和名字,對著時衍就是一陣冷嘲熱諷。
“這位同學,請收回你剛才的話。”時衍聽到這裡,眼睛已經冷了下來,他皮笑肉不笑道。
空氣裡充斥著濃烈的火藥味,隻需要一星點火花就能點燃。
“沒聽清?好,那我就再說一遍,我說,你!缺愛!人妖!”賀望川惡劣地笑了。
“這位同學,我認識你嗎?”時衍的臉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眼神冷得能殺人。
“不認識,但我就是看你不順眼”說著,還把手上的書撕了,滿地的紙花飛揚,像一場碎雪。
時衍青筋暴起,他握緊了手,指甲都快陷進去了,他強忍著打人的衝動,一股火氣被強壓在胸腔裡。
要不是人多,他的拳頭早就砸那人臉上了!
這人真他媽欠揍!
他湊近時衍耳邊,悄聲說道:“我最討厭你們這些寫男同的人了,令人作嘔!”
“那看來你對自己很自信?我寫什麼是我的自由,你要真有那個實力就拿出來,拿出來反駁我,證明你是對的。”
“讓我看看你的實力,讓我輸得心服口服,彆跟個隻長屁股不長腦的廢物一樣。”
“通過辱罵彆人來獲得優越感,這會顯得你像個沒什麼文化的跳梁小醜。”
“看來你也不怎麼樣嘛,你身邊除了這些沒什麼用的跟班就沒有其他人了?”
“Oh,what's wrong with you, my poor boy?”
時衍的一陣輸出把賀望川都罵懵了,他那“沒什麼用的跟班們”更是憤憤不平。
“誒!你這人找打是吧?什麼叫做‘沒什麼用的跟班’你會不會說話啊你?!”
時衍無所謂地聳聳肩:“可在我看來,事實就是這樣。”
徐州剛想繼續說下去,卻被賀望川攔住了:“嗬嗬,實力?你想要實力是嗎?那……我們來打一場就知道我的實力了!”
“跟一個頭腦簡單四肢也不甚發達的學生打架我能獲得什麼好處嗎?”
“還是說……”時衍頓了頓,說:“你除了打架鬥毆就不會其他的了?不好意思,就算真打起來,你也不見得一定打得過我。”
賀望川眯起眼睛,渾身散發著危險的信號:“說那麼多廢話,難道你不敢?承認自己的缺點我保證不笑你。”
“這就不是你該擔心的事,我覺得你更應該擔心一下自己安危。”時衍滿臉都寫著“蠢貨”兩個大字。
“嗬嗬,收回你的話,我保證不打死你。”
“哦?你說的那句?還請您重複一遍,我洗耳恭聽。”時衍語氣不屑地說。
“好!好!我們走著瞧!”賀望川氣笑了,撂下狠話轉頭就走。
“是嗎?那我奉陪到底!”時衍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得意地笑了。
還以為多厲害呢?沒想到就這?就這?
時衍身後的一群女生眼睛都看直了:時衍大大這麼猛?!連賀望川都敢罵?!他真的,我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