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親會 真倒黴,怎麼哪裡都能碰到你啊……(1 / 1)

兩日後就到了參加殿試的日子,沈府除了沈老夫人沒有出門相送,其他人都去送沈安了。

沈念像個小兔子一樣蹦到沈安麵前:“兄長,你定會考中的,不必緊張。”

沈安當然會考中,上輩子沈安可是考進了一甲,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沈安摸了摸沈念的頭,有些寵溺的語氣說道:“念兒,注意自己的言行,”接著說道“兄長倒是不緊張,我看緊張的是你才對。”

周圍人流湧動,都是各家各戶來送學子的,人群中一眼望去,沈念看到了一張有些熟悉的臉。

溫瑜?他怎麼在這,沈念回想上輩子認識溫瑜時,也不曾聽他說過自己參加過科考,如今他卻出現在這裡……

沈念的思緒被一道聲音打斷。

“沈伯父,沈伯母,沈兄。”陸禮走過來一一行禮。

轉頭又看向站在一旁的沈念,嘴角勾起,笑道:“阿念。”

沈念看到他笑便覺得心中有些發慌,因為想起上輩子,自己也算是被他“逼死”的,心中難免會生出些許害怕。

沈念僵硬的點了點頭,轉身躲在沈安背後。

“陸兄,怎麼不見伯父和伯母。”沈安問道。

“我沒讓父親母親來送我,自己坐著馬車便來了。”

沈安微笑著點了點頭。

這時陸禮注意到沈安腰間掛著的福袋,問了句:“沈兄的這個福袋?”

沈安低下頭,用手將福袋托了起來:“這個是念兒送我的,非要我帶著,說是能帶來好運。”

陸禮聽了後眸光一沉,便明了了。

原來那個福袋隻是沈念順手賣給自己的,不是獨一份的,不過好在沈念還是送給了他,至少不像從前那樣,對自己避之不及。

宮門打開之後眾學子就入宮去了。

殿試隻需一日就考完了,這個流程沈念已經相當熟悉了,上輩子是她親自送沈安和陸禮去的,也是她親自接他們二人回來的。

沈念這次沒有去接他們二人回來,她害怕再見到陸禮,隻要一想起上輩子的那些事,她便覺得害怕,所以她就等在在府中,沒有去宮門口相迎。

陸禮和沈安從宮中出來後一眼就看到了陸府和沈府的馬車,他們二人走過去,陸禮在沈府的馬車邊上尋找沈念,但始終沒有找到。

於是他便開口問道:“伯父,怎麼不見阿念?”

沈德民笑嘻嘻的答道:“念兒說有些累了,回府等著了。”

陸禮聽後,眉頭一皺:“那阿念身體無礙吧。”

沈德民擺擺手道:“無事,那丫頭就是有些嬌氣,站久了都覺得累。”

在陸禮的記憶中,沈念應該是等在宮門口,然後再拉著他和沈安去酒樓慶祝今日他們參加完殿試的。

怎麼不一樣了呢?或許真的隻是累了?

這一日沈安回府後,他們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著晚飯,有說有笑,整個沈府內一片歡聲笑語。

沈念看著麵前已經喝得醉醺醺的父親,容顏依舊的母親,慈祥的祖母,和嚴厲的兄長。

她無比珍惜現在的每時每刻。

上天給了她一次重來的機會,一切都還沒有發生,一切都還來得及。

沈念拿了一瓶梨花釀,去了忘憂亭,從前她最喜歡的便是在忘憂亭飲酒,今日再來,依舊想要在此大醉一場,隻是相比以前,如今的心境卻是不同了。

她一口接著一口,似乎是想借著酒衝刷過去那些痛苦的回憶。

沈念坐在亭中,用手撐起紅撲撲的臉蛋,看著眼前景色,想起了後來在瀛州時的那個小院。

瀛洲小院中也有一個亭子——倚月亭,倚月亭就是照著忘憂亭修建的,當時陸禮為了討她的歡心,畫了一張圖紙交給工匠,讓工匠照著圖紙修建的倚月亭。

倚月亭,沈念對此印象尤為深刻,上輩子,她就是死在那裡的。

說起來真是可笑,沈念那時明明說了,如果有下輩子不想再見到他,結果重來一次還是沒能如願。

喝的醉醺醺的少女坐在亭中,她如絲綢般的發絲被風輕輕吹動,她閉著眼睛,任由風吹過她紅的發燙的臉蛋。

夜晚一如既往的靜謐,月亮灑下光輝,照亮了去往少女屋子的那條路。

殿試結束後就隻等著放榜了,沈安也無事可做,就帶著沈念出去逛。

他一向是最了解這個妹妹的,在家裡閒不住,索性就自己帶著她出去玩,這樣也好時刻看緊她,免得沈念又做出什麼失禮的事。

正巧這幾日城中有一個姓許的富商給自己的女兒舉辦了一個招親會,這件事鬨得沸沸揚揚,城中無人不知,大家夥都趕著去看熱鬨,路過的時候沈安和沈念也就一並去了。

富商找了城中有名的畫師給許姑娘畫了幅肖像畫,掛在望月樓,富商重金包下了望月樓一樓,白日裡的說書也取消了,改成了說許姑娘的人物傳記。

這位許姑娘長的確實貌美如花,身姿曼妙,可惜一些名門貴公子也瞧不上,就算是瞧上了,家中也是不會同意的,試問哪個王公貴族家中會娶一個商人的女兒當正妻。

沈安和沈念坐在桌前聽著上麵講著這位許姑娘的故事。

說書的老先生開口道:“許七娘從小母親便過世了,一直跟著父親和諸位兄長從商,先不說這位許姑娘的容貌如何,光是這才情便是整個朔陽城數一數二的了,並不比那些貴族小姐差,因為從小就跟著父親兄長們行商,所以對於經商之道也很是精通。”

“除此之外,許七娘每月十五會在城門口施粥,還會收留一些老弱婦孺,讓他們去自家工坊做事,此乃大善之舉,如此多才多德的姑娘隻可惜生在了商賈之家,到了如今年紀也未成親。”

說完,老先生不禁為此歎了一口。

沈念看了那位許姑娘的畫像,覺得這姑娘長相可以說得上是十分貌美了,有如此品德,隻可惜生在商賈之家,想到此處沈念便覺得有些惋惜。

沈安注意到沈念的情緒,他給沈念倒了一杯熱茶,開口道:“念兒,怎麼了。”

沈念接過茶杯慢悠悠的開口,道:“無事兄長,我隻是覺得這許七娘有如此才情品德,有些欽佩罷了。”

沈安喝了口茶,突發感慨道:“是啊,世人多以出身論貴賤,卻不曾以品德論高低。”

二人正說著,遠處走來一位身著杏紅色束腰長裙的女子,女子容貌豔麗,纖眉朱唇,長發如瀑,披散在肩上。

人群中沈安一眼便望見了她。

女子走到老先生旁邊,拿出一袋銀錢遞給他,微笑道:“老先生,以後不必講這些。”

老先生恭敬道:“是,許姑娘。”

隻見她利落的將掛在上麵的畫像取下轉身便走。

沈念直勾勾的盯著許七娘,順便伸手拍了拍旁邊的沈安,道:“兄長,她就是許七娘,她生的果真比那畫像還要漂亮。”

此時沈安的眼睛已經看直了,他還從未見過如此貌美的女子。

沈念見沈安沒有反應,轉過頭喚了他一聲:“兄長?”

沈安回過神來應了一聲。

沈念一眼便看穿了沈安的心思,調侃道:“兄長,你是不是想成親了啊。”

沈安一貫嚴肅的臉霎時間就紅了起來,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正經道:“胡說!念兒,你一個小姑娘怎麼整日裡沒羞沒臊的。”

沈念看到沈安的反應滿意地笑了笑。

隻是隨後便想到上輩子沈安沒有娶妻,在二十多歲的年紀就離開了。

沈念在心裡想道:那這一次要不要幫兄長一把,可是如果上輩子的事情重演,豈不是會害了許七娘。

想到這裡,沈念的心頭便湧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沈念和沈安剛準備離開望月樓時,就碰見了陸禮。

陸禮一臉愉悅的模樣向他們二人打了招呼:“沈兄,阿念。”

沈安點了點頭。

沈念則暗暗在心中抱怨,真是倒黴,到哪都能碰到他。

沈安見沈念站在一旁默不作聲,就用胳膊碰了一下沈念,示意她說話。

沈念收起一臉不情願見到他的模樣,假意道:“真巧啊,阿禮,這都能碰到。”

話剛說完沈念就注意到了陸禮旁邊的溫瑜,眸光忽的一變。

他們二人相識的竟這般早?不對,我明明記得陸禮以前說過他們是在瀛洲時才認識的,怎麼……

沈念恢複了神情,目光投向溫瑜,道:“阿禮,這位公子是?”

陸禮想了想,上輩子沈念和溫瑜也是認識的,隻是如今提早了一些,應當也無妨。

“這位是溫瑜,溫公子,是……望月樓的三堂主。”

沈安拱手行了一禮,道:“溫公子。”

沈念聽到眉頭微微一皺,隨後行禮道:“溫公子。”

溫瑜回禮:“沈公子,沈姑娘,不必客氣。”

溫瑜接著道:“不知沈公子和沈姑娘可要去我的茶室坐坐喝杯茶?”

沈念本想答應,正好方便自己多套些話,還沒來得急開口,沈安就拒絕了。

“多謝溫公子,隻是今日天色已晚,我需得帶著小妹先回去了,改日再請溫公子來府中做客。”陸禮說道。

沈念的嘴角僵硬的往上揚了揚,做出微笑的表情。

心中暗自說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兄長!

回到沈府之後,沈念讓容兒和其他下人都出去了,自己在房中捋清思緒。

上輩子陸禮和溫瑜是在瀛洲時才認識的,這一次竟然提前了這麼早,還有,溫瑜是望月樓堂主這件事陸禮從未提起過。

溫瑜是望月樓堂主,所以陸禮頻繁去望月樓就是去找他。

可是陸禮為什麼去找他,他們二人又是怎麼認識的?

不行,這件事我必須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