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 姣如明月,可寄相思。(1 / 1)

月亮已經接近飽滿,還有一個月牙形的缺角,明夜便能填補上。

艾羽瀾總是聽係統提起,月滿之日有隱藏劇情,可是段煒焱告訴自己的卻是,“月滿之日可以聽見外來者的心聲。”

可當艾羽瀾告訴係統時,係統卻說:“經檢測,本係統體內並未存在任何病毒。”

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艾羽瀾每逢月滿之日都裝病,絕不出門。

不過,倒可以借機試探林之洛。

林之洛也收到同樣的信息。

【月生來皎潔,與邪惡相對。請宿主注意,月滿之日將開啟隱藏劇情。】

主劇情線都曾因為殷清辭而有所改動,林之洛對這隱藏劇情實在提不起興趣,而是約好與許溪月賞月。

“五師兄真是的,本來我已經想好帶你去哪了,結果不讓你出門。”許溪月饒有興味地說道,既有對殷清辭對林之洛無微不至照顧的羨慕,也有王尚真陪伴呂熙然的惆悵。

如秋水般澄澈的眼眸輕輕眨動,好似星辰在水波裡蕩漾,最後傳來低聲囈語:“這裡賞月的角度極佳,還不用和人群擠位置。”

看林之洛一副假裝聽不懂的模樣,許溪月隻好作罷,笑著說道:“你說的都對。”

果真,不管在哪個世界,人類的一大興趣愛好便是八卦。想當初,她和段景杭便總是被人誤會,但好像這次與之前不太一樣。

林之洛打岔道:“姣如明月,可寄相思。”

在聽到心聲時,許溪月臉上變得閃過一絲詫異,繼而恢複常態,打趣道:“寄托誰的相思意呀?”

“溪月,”林之洛將頭靠在許溪月肩膀上,撒嬌般說道,“不許說了。”

“好好好,聽你們的。”

‘們’字許溪月特意咬重。

林之洛加重力度,使勁靠在許溪月身上,然後兩人都摔倒在地。

好像有股靈力將兩人托舉,所以並不疼,許溪月倒在地上,林之洛又接著躺在她身上,許溪月“埋怨”道:“你莫不是小牛犢,一身牛勁。五師兄不讓你出去是對的。”

林之洛自知有虧,一聲不響地拉起許溪月,然後將糖酥塞到許溪月口中,以前怎麼沒發現溪月話如此多。

月總寄托著思念,如今當停下來靜心賞月時,總覺得身邊少了家人。

兩人吃著糖酥,吹著夜晚的清風,好不愜意。

隻是睡意漸濃,二人都有些昏昏欲睡。

當許溪月倒在自己身上時,林之洛心中拉響警鈴,卻無濟於事。

看著不斷敲擊的結界,林之洛心中不安的感覺愈演愈烈,當殷崇明出現時,心底的不安到達頂峰。

月亮變得冰冷,殷崇明笑得邪魅,好似在預謀一件大事,林之身上沒有力氣,鳳靈鞭從手中脫落。

殷崇明雙眸微眯,緩慢俯身,寬大的袖擺露出一雙蒼白的手,將地上的鳳靈鞭撿起,然後放到林之洛的手中,微笑著說:“小心了。”

林之洛指尖微動,將鳳靈鞭勾在自己手腕上,纖細柳眉凝結著冰霜。

殷崇明好整以暇地看著林之洛,勾唇一笑,“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我不去!”林之洛手腳被捆住,掙紮道:“放開我。”

夜幕降臨,突顯出月亮的明亮,隻是此時,林之洛已無暇欣賞。

看著以自己微薄之力還在反抗的林之洛,殷崇明嗤笑一聲:“待會你就不那麼說了。”

對於殷清辭而言,月光化身為用刑的刀刃,將殷清辭淩遲,而殷清辭體內的磅礴之力則想要撕開殷清辭的身體與月光抗衡,鐐銬將殷清辭的手堅決地固定。掙紮時,殷清辭的手已經血肉模糊。

一股無形的線如晨間露珠般輕盈喚醒殷清辭,睜開雙眸的瞬間,殷清辭瞳孔已然變成紅色,如同地獄而來的烈火。

當殷崇明帶著林之洛到達禁地時,殷清辭卻不知所蹤。在月光沒能照進來的一隅,林之洛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卻沒有人的蹤影。

鐐銬上的血還在滴落,殷崇明走近,血滴落在殷崇明掌心,殷崇明握緊手心,然後說道:“還有溫熱。”

“你為何帶我來此處?”林之洛不敢碰觸周圍的一切,隻覺得這裡陰森可怕,還有個瘋魔之人在碰血跡,這人真的從不按常理出牌。

“說夠了嗎?”殷崇明不滿地說道,“我沒瘋也不是魔,我……”

殷清辭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滾出去。”

轉頭看著殷清辭帶著麵具迎著光走來,殷崇明眼神一亮。

“彆再讓我說第二遍。”殷清辭語氣冷淡,卻不難聽出其中壓抑的怒氣。

看著林之洛臉上浮現疑惑之色,殷崇明說道:“我送的大禮已經送達。”

經過殷清辭時,殷崇明聞到若隱若無的血腥味,於是低聲說道:“還請哥哥保重身體。”

解開林之洛身上的捆仙繩,殷清辭眼神鎖定在林之洛身上,隻此一眼,卻好似跨越千重山海,最後停泊在湖麵。

手上依舊提不起勁,林之洛緩慢地活動手腕,猶豫開口問道:“你是不是受傷了?”

殷清辭身體一僵,隻可惜月圓之夜自己的傷口很難愈合。

“可為什麼我沒有感應?”林之洛反複地查看自己的手腕,依舊一無所獲,可那股冷香中淡淡地血腥味又告訴著林之洛他受傷的事實。

殷清辭將手伸了出來,鷺鳥紋的衣袖順著手臂向後移動,手臂線條流暢,而之前無形的靈線逐漸顯,靈線的另一端不知何時纏繞在林之洛的皓腕之上。

看著林之洛沒有說話,殷清辭垂眸,纖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緩了片刻解釋道:“之前的契約不好。”會讓你也疼。

他自己倒是疼習慣了,但是林之洛不一樣。

林之洛一臉不解地說:“沒有呀,我覺得挺好。”

雖說這契約也有弊端,可是,這世間好像多了一人陪著自己。

挽在林之洛手腕的靈線微動,殷清辭說道:“現在這個更好。”

“好吧。”林之洛任憑殷清辭安排,隻是,也好奇為何殷清辭要改契約,並且如果不是自己發現,他是不是就不願告訴自己。

瑩白的靈線最終消失,好似從未來過。

“你,你就沒有再問的了嗎?”殷清辭眼底的波光瀲灩,好似要將人沉溺其中。

林之洛垂眸,蝶翼般的睫毛閃爍,輕聲囈語道:“你要是騙人,那你就是小狗。”

說完,林之洛內心尖叫,覺得自己分外幼稚,隻可惜不能收回剛才的話。

殷清辭輕笑一聲,難得展露笑顏。

林之洛點評道:“你的鼻梁高挺,並且眉眼深邃,你的長相容貌上佳。”

這樣的五官搭配在一起,妥妥的帥哥,所以也難怪,殷清辭臉部受後會選擇戴麵具。

殷清辭歪頭,看向林之洛眼神複雜,有著林之洛讀不懂的情愫。

“那你喜歡嗎?”在麵具遮擋,殷清辭的言語十分直白。

“你說,我是不是救過你的命呀?”

雖然是玩笑話,但殷清辭卻是一臉認真,好似真的確有此事。

“也許,你真的救過我呢。”

一顆心因為他而加速,林之洛按捺住心底的情緒,隻能垂著腦袋,好似有魚兒從海中跳躍而出,邀請林之洛共舞,二林之洛心底卻一片悲傷。

殷清辭眼底的光在長久的對峙中熄滅。

這契約以他生命為誓,而他也將用儘一生守護林之洛,直至自己死去那刻。

林之洛觸及殷清辭眼底溫和的光時,最終選擇了逃避。

外麵突然冒出一抹亮光,林之洛向外看去,外麵燃起來熊熊大火。

這火好像有意識般,將林之洛與殷清辭困在其中。

林之洛說道:“是不是你弟弟?”

“我也不知。”殷清辭搖頭答道。

在殷清辭的陣法下,火沒再向他們靠近,隻是這火卻怎麼也熄滅不了。

“咕啾咕啾。”肥啾在火中翱翔,扇動著翅膀。

林之洛怕肥啾被火燒到,於是大聲喊道:“肥啾,不要過來!”

肥啾叫得更大聲,然後將嘴張大,一口將火焰吞入。

此時,沐浴在火中的肥啾就像鳳凰一般。

肥啾將火熄滅後,又恢複往日憨態可掬的模樣,再無半分威風凜凜。

想到當初見到肥啾時,那蛋殼上的咒文,林之洛心中有了猜想,於是說道:“肥啾她還能回去嗎?”

她想,肥啾即便不是鳳凰,也應當是高貴的鳥類,而不是像個小胖球一樣整日跟著自己。

殷清辭如實說道:“這要看她自己了。”

鳳凰一族向來子嗣稀少,而近來失蹤的鳳凰隻有那麼一隻。

聽聞,她曾為了人族皇子不惜與鳳凰一族決裂,卻未曾落得如此下場,實在可惜。

林之洛不解地抬頭看向殷清辭。

殷清辭說道:“等改日我帶你去趟人間,你便知曉了。”

“好。”雖然不知殷清辭為何帶自己去人間,但林之洛還是信任地一口應了下來。至於他那莫名其妙的弟弟,還是交由殷清辭處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