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葛說的對,吃喝玩樂,他們想要什麼有什麼。
駱航這一整天,都在吃自己想吃的、喝自己想喝的。
其他四個人更像是在狂歡,高興的連理智都在遠去,逐漸透露出瘋癲。
隻有楚喻澤,像是入定的僧人一樣,一直坐在那裡撥弄著手裡的那串舍利。
晚上……
那兩個穿著西裝的保鏢回來了。
楚喻澤終於起身,讓他們先出去。
駱航倚在外麵的假山邊上,聽著老葛和其他三人的對話。
老葛:“那兩個保鏢回來了,老板肯定要帶我們玩新的東西了,今天晚上你們想玩什麼?”
阿喜:“女人!當然是女人啦!”
大金:“玩!繼續玩!把昨天沒玩過的,今天都玩了!”
“哈哈。”小曹大笑起來:“對!玩遍這個度假村的所有女人!”
老葛看向駱航,問道:“你呢?”
駱航淡淡道:“隨便。”
這時,他眼角突然閃過一個熟悉的背影。
如同觸電一般轉頭看去,矮小的院牆外麵,可以看到度假村裡的景色,剛才讓他轉頭的那個背影已經被建築擋住。
駱航眯起眼睛,孫斌輝在這裡?
下一秒他又搖了搖頭,是自己魔怔了,也許隻是背影相似,哪裡可能有那麼巧的。
過了片刻……
楚喻澤帶著身後的兩個保鏢出來,問道:“你們今晚想玩什麼?我帶你們去。”
老葛和其他三人都樂開了花,齊聲嚷嚷女人,今晚繼續玩女人。
楚喻澤看向駱航,問道:“你呢?”
駱航依舊是那兩個字:“隨便。”
駱航的冷淡引起了楚喻澤的興趣。
他注視駱航兩秒,收回目光:“那就去會館吧。”
***
館的包房裡,音樂聲震天響。
舞台上三個女人在放肆大跳鋼管舞。
六個兔女郎在舞台兩邊伴隨著節奏搖晃著,一彈一跳,誘惑的老葛和其他三人目光發直,鼻血差點流下來。
四個人放縱忘我的玩樂,不管包房內還有彆人在。
老葛更是張狂,直接將一個跳鋼管舞的按在鋼管上,開始不可描述的雙人表演。
興致越發濃烈,他赤紅著臉對著楚喻澤高聲喊道:“謝謝老板!”
兩個保鏢伺候著楚喻澤吃喝,楚喻澤一邊漫不經心的享受著精巧美食,一邊含笑看著,微卷的碎發令他有些柔和。
駱航坐的不遠,他看得出來,楚喻澤眼中沒有笑意,隻有漠然和冰冷。
這個人……似乎和自己的第一印象並不一樣。
駱航坐了片刻,目光一直在楚喻澤身上流連。
屋內的一切都讓他感覺到無趣,這些人俗氣癲狂的樣子像是發了瘋的猴子。
而麵前這人,帶著無人知曉的目的,靜靜的看著猴子發瘋。
當楚喻澤帶著幾分疑惑回視過來,駱航才發現自己盯著對方看太久。
他低下頭,腦中再次閃過今天看到的背影,心裡有絲浮躁。
情緒一激動,他就頭疼,身體也疼,想要抽煙。
駱航起身蹲到楚喻澤身邊,見對方垂眸看過來,他道:“我出去抽支煙行嗎?”
楚喻澤注視著駱航,笑問:“怎麼不在這裡抽?”
楚喻澤的眸子裡隻有沉靜,但越是這樣,越顯得有些可怕。
駱航迎著那雙眸,說道:“你看起來不抽煙,我怕煙味熏到你。”
楚喻澤微微挑眉,他輕揉慢撚著手中的舍利。
過了兩分鐘,他將拿著舍利的手伸到駱航麵前。
駱航看到掛著一串舍利的手上,拿著一粒單獨的小金球,依稀還可以看見上麵的牙印。
楚喻澤含笑:“帶著這個,去抽吧。”
駱航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他順從的接過舍利放進兜裡,道:“那我出去了,主人。”
楚喻澤點了點頭。
駱航拿走桌上放著的煙和火機,也沒走遠,出去後就倚在門口的牆邊。
啪的一聲,單手打燃火機,側著頭去吸。
駱航吸了口煙,煙霧吸進肺裡,他將打火機放回兜裡,把煙拿在手中,長長的吐出一串白色煙霧。
仰著頭吞雲吐霧,連頭痛都緩解了不少。
離開聯邦監獄,似乎他也沒有那麼需要止痛藥了。
不知道醫生會不會為他的離開而惋惜,畢竟他離開了,醫生可是會少很多好東西。
駱航吸著煙眸中含著戾氣,腦中閃過一幕又一幕,都是深深的恨與痛。
這時,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
“孫總真是謙虛哈哈哈哈……”
駱航猛地轉過頭去,隻看見電梯門合上的刹那。
他沒有看見那是誰,卻掉了口中的煙,本能的追了過去,電梯緩緩下行,到了一樓。
駱航掉頭便往樓梯間跑,一瘸一拐幾乎是一層層跌落著下樓。
到了一樓大廳,駱航喘著粗氣在人群中搜索。
一個背影異常紮眼刺目,那人依舊穿著白色的西裝,身邊跟著的依舊是那天晚上在廠房裡的那些人,也許還有其他人,但無所謂了。
駱航拖著腿跟上去,目光直勾勾的仿佛入了魔。
路過端著餐盤的侍者,駱航順手拿起餐盤上的銀刀,赤紅的雙目緊緊的盯著前方的人。
侍者:“誒,客人!”
駱航速度極快,拖著廢腿一跳一跳的,胳膊甩的幾乎飛起來。
他狼狽至極,醜陋至極,卻帶著令人退避三尺的氣勢。
他撲了上去,一隻胳膊像是鐵臂一樣從後麵抱住孫斌輝,用銀刀在對方的喉管上狠狠一抹。
“啊——!”
孫斌輝身邊的女人尖叫出聲。
周圍的人轉過頭一看,紛紛大喊尖叫逃跑。
孫斌輝叫了兩聲,突然發覺不對,大喊道:“刀沒開刃!快救我!”
下一秒,駱航被一群人按在地上,拳腳落了下來。
他的雙眸死死的瞪著孫斌輝,嘶啞的叱道:“孫斌輝!你殺我一百次!我一百次都會從地獄爬回來!”
孫斌輝被情人扶著,嚇得麵無血色,情人纖纖玉手在他的口中輕撫著。
緩過勁兒來,孫斌輝抬了抬手,大多打手都退開,隻剩兩個單膝壓在駱航的背上,將駱航死死的壓在地上。
孫斌輝順手拿了個酒瓶子,氣憤的上前一瓶子摔在駱航的腦袋上。
啪的一聲,酒瓶支離破碎。
駱航的頭發被紅酒浸透,紅色的血與暗色的紅酒混在一起,順著臉往下流淌。
腦袋破了,血流淌到眼睛裡,一雙血眸透著陰鷙的恨意。
孫斌輝暢快道:“爬回來找我啊!找我啊!你命還真大,這都能從聯邦監獄出來,你找我一百次又如何!老子再折磨你一百次!想死?還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