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警困倦的打著哈欠,在走廊上巡邏。
突然,他注意到前麵的走廊上流淌著大片鮮血,血液是從一個監舍內流淌出來的,而那個監舍,安安靜靜。
獄警一驚,緊忙拉響警報,掏出手槍瞄準監舍,小心翼翼的靠近。
看清了監舍內的景象,獄警駭然到張大了嘴。
隻見監舍內如同屠宰場一樣,牆上天花板上,到處都是噴濺而出的鮮紅色的血液。
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無一例外都是被割喉,表情甚至還保持著死去時的那一瞬間,有的疑惑,有的驚訝,有的恐慌。
監舍內的景象,像是被惡鬼尋了仇一樣。
很快,所有值班獄警都趕來了。
他們進入監舍查看,發現唯一的活口駱航。
駱航身上也有傷,卻是舊傷撕裂,他的一隻手裡,還握著兩把手術刀,整個人已經昏死過去。
其中一個獄警傻眼:“這、這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換個人更多的監舍,總不能讓他死了,上麵有交代,要讓他痛苦的時間越久越好,最好是一輩子在監獄裡受最大的苦無法出來。”
“唉,這人到底得罪了誰,對他恨成這樣。”
“彆說了,我們小心點吧,這人不好惹,彆被記恨上。”
***
半年後……
食堂內的角落,一個臉上有刀疤的中年男人驚慌的挺直了脊背,警惕的掃視四周。
見沒人注意他,他微微側頭向腳下看去。
那是一個金光閃閃的小金球,就在角落裡,被他的腳擋住。
刀疤臉裝出提鞋的樣子,將那個小金球撿起來,掖進衣服裡。
飯還沒吃,他假裝罵道:“他媽的又想撒尿,吃飯也撒尿,人真是麻煩。”
他起身離開離開座位,進入食堂的廁所。
食堂的廁所內是敞開的,沒有隱私,兩長排對立的蹲坑。
此刻正是飯點,每個人都在急著吃飯,沒人來廁所。
刀疤臉拿出小金球,用牙齒狠狠的咬了一下。
是軟的!
刀疤臉露出驚喜的表情。
真金!他發財了!
***
醫務室內,煙霧繚繞。
醫生嘴裡叼著煙:“你真他媽命大,幸虧當初我眼力好,沒得罪你,不然我也早死了,不過你真該感謝我,沒有我給你手術刀,你比我死得早。”
駱航麵無表情的倚在桌邊:“大恩不言謝,現在我有什麼東西都給你一成,你不滿意?”
“滿意。”醫生想到那些東西,臉上儘是美滋滋的笑意,雖然隻有一成,但勝在東西多,他問道:“這次來,打算給我點什麼?”
駱航從兜裡掏出一塊名牌表,道:“這個給你,這東西這裡的人不認,你拿出去賣掉還能得到點錢,錢都給你,你給我拿點止痛藥。”
醫生接過名表擦了擦:“好東西啊,值個幾萬塊,夠意思。”
他拉開抽屜,找出了一盒藥扔給駱航,道:“止痛藥這東西你都當飯吃了。”
駱航摳出兩片藥扔進嘴裡,直接嚼了咽下,閉上眼睛長出一口氣:“最近又開始頭痛。”
醫生:“止痛藥的副作用,要想活著就少吃點吧。”
駱航不冷不熱的哼笑了一聲。
活著?
他的目的可不隻是活著,而是出去。
孫斌輝欠他的,他要血債血償。
駱航拖著廢腿一路朝著監舍走去,每路過一個獄警的時候,他都會單手掏出一盒煙來,拍到獄警的胸前。
獄警目光直視,手仿佛有獨立意識,快速的將煙塞進兜裡。
駱航回到空蕩蕩的監舍,倒了杯水喝下,然後躺在了床上,期望著可以睡上一覺。
眼睛一閉,他就看見了穆冬和柯寧,他的兩個兄弟。
依舊是死時的樣子,惡狠狠的質問他,為什麼還沒有報仇。
駱航閉著眼睛低聲喃喃:“兄弟們,再等等,讓我睡一覺……”
牢門突然當啷一聲,駱航警惕的彈起身體,看見刀疤臉鬼鬼祟祟的走了進來。
這個時間是吃飯的時間,按理說沒人會回來。
他警惕的瞪著刀疤臉。
刀疤臉湊了過來:“駱哥,我撿到了一個好東西,可能護不住。”
駱航皺起眉:“什麼東西?”
刀疤臉左看右看,確定監舍內沒有其他人,從衣服裡麵掏出來一個小金球。
亮晶晶還帶著一個牙印的小金球在二人中間閃著誘人的光。
那時的駱航並不知道,這個小金球是他和楚喻澤相識的契機。
更不知道這個小金球是被楚喻澤特意扔進監獄裡的,就是為了隨機選炮灰。
但這樣金貴的東西,他當然明白有多棘手。
他倒抽一口氣,壓低聲音嚴厲的問道:“哪撿的?”
刀疤臉:“在食堂,駱哥,這個給你,但你要答應我,給我三成的東西。”
這個小金球像是佛珠一樣大小,價值不菲,在聯邦監獄裡,金子是硬通貨,這東西可以換來許多許多的物品。
比如工分、武器、藥品、香煙……
駱航收起小金球,陰鷙的眸子盯著刀疤臉,道:“成交,如果你透露給第三人,會有什麼後果你知道吧?”
刀疤臉陪著笑臉:“知道知道,坑誰也不敢坑駱哥,我還想活命,那就這麼定了,我出去乾活了。”
半年前他們監舍突然住進來這麼一個煞星,聽說之前宰了七個人,刀刀割喉,血流成河。
一開始他們監舍老大還不信邪,看駱航廢了一條腿一條胳膊,還以為是個好欺負的貨。
見駱航臉上雖然帶傷,依稀可以看出來長得很好,便起了歪心。
當天晚上還沒等碰到駱航的手,就血濺三尺。
隔壁床的獄友都被噴了一身的血,當時人都麻了。
駱航殺人,像是砍瓜切菜一樣簡單,乾淨利落。
後來又有兩個不信邪的人被殺,終於沒人敢惹駱航了。
駱航殘廢是殘廢了,可他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誰敢惹他,那就拿命來換。
這半年的時間,駱航刷新事跡,大半個監獄的人都認識了駱航,就算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劊子手,見到駱航都禮讓三分,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