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床上,它溫暖而柔和。在這樣的時刻裡,讓人仿佛重新找回了生活的勇氣和希望。
顧峰疏懶的睜開雙眼,對眼前陌生的環境有些晃神,感覺一切似乎隻是他做的一場噩夢。
“峰哥醒了?”
少年乾淨的嗓音帶著沙啞,突兀的自耳畔響起,顧峰猛地轉過頭看去。
“你……?”這段時間的遭遇如灌頂般在眼前一一浮現,顧峰臉色重新變得蒼白了起來。
季淮清悠閒自得的看著顧峰變來變去的臉色,覺得有些好笑,於是開口道:“這麼不想看見我?”
“沒……”顧峰底氣不足的移開了視線,不肯與季淮清對視,視線卻不小心撞上了季淮清肩窩處的齒痕。
傷口似乎剛剛結了痂,周圍還有些泛紅。
顧峰尷尬的咳了一聲,看向了彆處。靜默了一會,他感覺繼續和季淮清在一張床上有些不自在,便想起身隨便在屋子裡找個地方待一待。
“去哪?”季淮清眼疾手快的拉住了顧峰的手腕,稍微一用力就將人扯了回來。
顧峰一時不察嗑在了床頭上,摔了個眼冒金星。
“嘶……”
顧峰吃痛,抬起另一隻手揉了揉額頭,邊嘶聲說道:“我被你關著還被下了這麼個邪門的蠱,這會還能去哪?我又不是鐵打的,你平時動作就不能輕點?”
經過昨夜,顧峰似乎放開了一些,倒是沒有之前那麼拘謹和害怕了,這會都敢抱怨了。
季淮清也有點尷尬,給自己找補道:“我哪想得到你這麼身嬌體弱的?”
“我身嬌體弱?”顧峰不可思議的看向季淮清。
顧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八塊腹肌,他哪弱了?!分明是這小子太變態了!
“我……”顧峰還要再說些什麼,這時敲門聲響起。
“叩叩!”
“什麼事?”季淮清側頭朝門外問道。
“家主,季疏先生來了。”門外管家說道。
季淮清皺了皺眉,摩挲著顧峰的手腕低聲道:“知道了!”
門外再次恢複了安靜。
顧峰不自在的動了動,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季淮清握得很緊,他沒能成功。他感覺到季淮清往常沁涼的手指,在此刻有些溫熱,與他的肌膚相貼,讓他的心底泛起怪異的感覺。
“季疏?”顧峰試圖轉移話題,他不習慣與季淮清如此親近。
季淮清鬆開了手,坐起身來,開始穿衣服,口中漫不經心道:“是我叔叔,來這邊估計沒好事。”
沒想到季淮清竟然說的如此直白,顧峰愣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季淮清看向顧峰,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我稍後叫人給你送吃的來,你不要亂跑!”
顧峰點了點頭,他想跑也沒地跑。
“嘩啦——”
這時,一道刺耳的玻璃破碎聲自門外響起,二人不約而同地轉頭朝門口望去。
“季疏先生,您不能過去!”管家急促的聲音響起。
“滾開!”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透露出一種不可一世的傲慢,接著就是□□沉悶的撞擊聲和幾道驚呼聲。
“給我攔住他!”管家語氣冷硬。
“哼!就憑你們?”隻聽季疏冷哼了一聲,接著門外響起了一陣雜亂的巨響,顧峰感覺好像聽到了金戈交擊的聲響。
“門外好像打起來了?”顧峰驚訝的說道。
而本來已經收拾妥當準備出門的季淮清,此刻的動作反倒慢了下來,一舉一動帶著悠然自得。
“啊!”混合著個彆傭人的輕呼聲,在一陣嘈雜過後。
“季疏長老還請自重!”這時,一道沉穩的青年聲音響起。
顧峰辨彆了一下,似乎是那天帶著一隊人‘請’自己回去的領頭青年。
“嗬,身為族中的財務監事,為了維護家族的經濟利益!有必要調查一下是否有狂妄之輩冒名頂替我族族長!”門外季疏義正言辭的說道。
“族長?”顧峰轉頭看向已經拿起一本書翻看的季淮清,然而季淮清並未做聲。
“眾人皆知,我那淮清侄兒自幼便天賦過人,族中各大長老更是對他寄予了厚望,然而卻不幸在去年的繼任族長儀式上,通關冥淵秘境時意外失蹤……”季疏長籲短歎道:“可憐了我那侄兒……如今卻英年早逝,令人扼腕啊!”
聽見此話的顧峰看向淡定的季淮清,這季疏三言兩語便將季淮清定性成了‘早亡’,可見今天來的目的不一般。
“你當初……”顧峰剛想說些什麼,卻被門外傳來的青年的暴喝聲打斷:“你胡說!族長現在在屋子裡好好的!”
季疏冷笑了一聲:“季淮清自從進了秘境之後都消失大半年了,現在突然冒出個阿貓阿狗來說自己是族長?老夫今日倒要看看是真李逵還是假李鬼!滾開!”
“你放肆!”領隊青年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憤怒,隻聽長劍出鞘的聲音響起,顯然他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銳風!你想造反?!”季疏沉聲道,對於銳風的此舉非常不滿。
門外的場麵似乎陷入了僵持,雙方都不願意退讓一步。
感受外麵劍拔弩張的氣氛,顧峰心裡不禁一陣忐忑。他轉頭看向季淮清,卻發現他依然保持著平靜的表情,仿佛外麵的一切還沒有手中的那本破書好看。
“你還不出去啊?”顧峰小聲問季淮清。
季淮清抬頭看了一眼顧峰,張了張嘴還沒等回答,隻聽門外季疏一聲暴喝:“誰在裡麵!”
季淮清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他放下手中的書,一個閃身來到顧峰的麵前,還未等他反應,就將人換了個地方。
顧峰愣了一下,緊接著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巨響,顧峰循聲看去,卻駭然的發現剛才他坐的位置此刻已經變成了一攤廢墟。
“冒牌貨!你給我滾出來!”季疏踏著煙塵,眼含煞氣道。
顧峰隻看來人一眼,就感覺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