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冠》04 你知道,行動沒有中斷。……(1 / 1)

你知道,行動沒有中斷。

你沿著來時的路返回,在醫務室的病床上假寐,做好迎接接下來任務的心理準備的同時,也思索整理著最近幾天發生的事情。

禮堂今天的鬨劇居然就以你的昏倒匆匆結束了——話說,你是怎麼突然倒下去的?

你回憶當時的場景,突發的強烈能量波動讓你耳暈目眩——共鳴?是因為你的evol嗎?

可你分明還未發動能力,

你突然想起來那天在辦公室,同沈星回在一起的時候也有這樣的感覺……

莫非……學校會讓我們的evol失控?

思緒在你的腦海彎彎繞繞,你久違地在床上伸了個懶腰,準備就這樣沉沉睡去的時候,聽見了朝著這邊走來的腳步聲。

你調整了一個還算舒服的姿勢,順勢閉上眼睛,

那人開鎖進來,你約莫能感覺到這腳步是屬於一位年輕男性的,他逐漸走到你的床邊,

“你今天可壞了我好大的事。”

那人的聲音帶著些許的惱怒,但又似乎壓抑著某種強烈的情緒,讓這幾個字都深深地在你的心臟叩擊,你感到不寒而栗。

你突然感覺到腳踝似有若無的觸感,沿著小腿,順勢蔓延到大腿,隔著棉質過膝襪遊走的觸摸讓你緊繃著神經,身體絲毫不敢亂動。

配槍!——那隻手此刻已經順延著來到裙擺下沿,

空氣是這麼悶熱,你感覺到汗滴從你的額頭劃過,你的心臟要衝破束縛跳出來一般。

你突然想到什麼,打算冒險一試,

你嘴裡嘟囔著不知道什麼話,眼睛胡亂微眨了幾下,在床上換了個姿勢,順勢將旁邊的被子扯過來蓋在身上——演出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你害怕極了,此刻正背對著床邊的人,但願他不要看出什麼端疑。

“哼。”那人冷哼一聲,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走出門去。

你鬆了一口氣——小命保住了,你這樣想著。

不過真要打起來,那人未必是你的對手,但與此同時,你們這段時間的努力也將付之東流,而這個學校的秘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被掀開。你不想這樣。

你靜靜地在這逼仄的醫務室裡呆了近三天,期間常有人來送食物和水,你問他們要將你關到什麼時候,他們除了告訴你下次送餐的時間,是否有想吃的食物之類的,其它絲毫都不向你透露。

六月到了,你百無聊賴地坐在床邊。如果不是他們曾貼心地給你拿來這學期上課的課本,你就差點真的忘了你是個重點中學的插班生。

你從書堆裡翻找著,發現你的幾本課外讀物都不翼而飛——那還是你上次和沈星回一起去書店買的呢,你還沒看完……

“咚咚”白色木質門輕響了兩聲,你知道是送餐的人又來了——可他們都是不敲門的,你右手緩緩移向配槍的地方,

來的是個女性。

看著年齡約莫是個高中生,但沒有穿校服。

女生是齊肩的短發,鵝蛋臉上有著清澈明亮的眼睛,她笑著向你走過來,將餐盤放在桌子上。

“你怎麼樣?他們有沒有欺負你?吃的還算可以嗎?”女生坐在你旁邊,雙手蓋在你的手上,眼裡滿是關心。

你在腦海裡思索著,並不記得印象裡有這麼一個人,

女生見你不說話,用手撥弄掉幾根黏在你臉上的頭發,“沒事的,過兩天你就能回去了。”

“他們為什麼要關我?”你看出來這是個同情心很強的女生,於是眼睛擠弄出些濕潤,聲音帶上些顫抖。

女生遲疑了,似乎實在思考什麼,

“我是做錯了什麼嗎?……我想回家……”你假裝自己正是瓊瑤劇裡的主角,下一秒就能哭得梨花帶雨。

“嗯……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但是你相信我好不好?”她蓋在你手上的手輕捏了捏,

“很快就能出去了。”

後來女生走了,你手心裡還留著些許她的體溫,你知道這是位溫柔的姑娘,可是她的溫柔裡好像還帶著些許不易察覺的悲傷,她看著你的時候像是看著她自己,她像安慰她自己一般安慰你。

會好起來的。

你試圖去揣測女生的經曆,可在你遇到的人裡麵你很少看見這樣的眼睛。有幸的話真希望和她做朋友——你心裡油然生出一分寬慰。

你吃過飯後就躺下了,

女生說的沒錯,他們告訴你明天可以去正常上課了,作為交換你還要在這裡住一段時間。

你感覺到有什麼正暗流湧動。

你試圖和來通知你的老師談判,他們卻絲毫不理會你的要求,

“好歹讓我回一趟家,拿換洗的衣服吧?”你不帶希望地提出最後一個要求。

“之後讓人給你送來。”掌管話語權的男老師站在門口居高臨下地看著你,他的身體遮擋了大部分灑進來的陽光,將你籠罩在陰影裡。

這間屋子朝北,很少照得到太陽,你眼睛被迫眯成一條縫,妥協地說道,

“知道了。”

——

夜晚,萬籟俱寂,靜謐的校園裡傳來那種無法描述的聲息,宛如細雨斜落進草裡,或者草莖相互摩擦發出的窸窣聲,在這窸窣聲裡,你想起了許久未見的人。

不知道沈星回怎麼樣了……

要不要翻出去找他?你又冒出這樣的念頭,可與天花板接壤的牆角處閃爍的紅點像是在告訴你——隻要你輕舉妄動他們就會不客氣。

好吧。

你長歎一口氣,準備再次進入夢鄉。

“哢嚓。”

你忽地睜開眼睛——這是門鎖打開的聲音,甚至沒有腳步聲,你感覺到右眼皮愈發劇烈的跳動。

來的人是誰?

今晚睡覺你留了一盞小燈,於是在窗戶的倒影裡,你似乎看見了,

那是你近來日思夜想的人。

你遲疑著掀開被子,看著那倒影坐了起來,你和他在窗戶裡對視,

你想轉頭,那人卻先一步走過來從背後抱住了你——

好濃的酒氣……

酒精的味道混雜著你熟悉的氣息,你感覺背後的身體隔著衣服灼熱地貼著你,

“沈星回?”

男人的下巴埋在你的脖頸處,一頭銀發輕掃過你的臉頰,微微有些發癢。

角落的紅光識相地散了去,

你就這麼被他抱著,動彈不得。等來人漸漸平穩下呼吸,你才轉頭看他的臉。

“怎麼……喝這麼多………”

你的話還沒說完,唇齒便同他的唇齒碰撞,被奮力地吮/吸著;

他的雙手遊走在你淩亂的衣袖中,甚至來不及將襯衫的扣子一一解開,隻解除靠近領口的兩顆就匆匆將其褪去;

你聽到內衣扣的開合聲,然後感覺胸脯涼涼地——你正背對著他裸露出上半身,雙手不自覺地環抱住胸部。

小夜燈溫暖的黃光灑在你們的身上,你伸手將其拍滅了——

房間的最後一絲光亮被抹去,窗戶的倒影也隨之消散,

動作的間隙你看見他柔情似水的眼神,

同此刻激烈的動作截然相反。

你從未感覺他的身體是如此地灼熱,同他接觸的地方都好似在烈火中燒,你們火辣辣的呼吸相交融合,在靜謐無聲的夜裡發出陣陣□□。

月光灑在光潔的肌膚上,血液流淌過的地方留下了絲絲紅暈,潺潺水聲在你們身上遊蕩,

你被眼前的人灌得酩酊大醉:你感覺自己附著著的溫潤的嘴唇像是亞當和夏娃偷嘗的蜜果,同它此起彼伏地輕開輕合著。

你突然想起莎士比亞的浪漫:

“我們要至美的生靈延綿繁盛,

芬芳的玫瑰才不會永遠消逝”

你想起你曾在某個午後同他一起窩在沙發裡,用比他更熱烈的情感讀過這樣的詩——

“果實熟透,花隨之枯萎凋零,

就應把記憶交給嬌嫩的後裔。”

你很高興,你們有同樣的愛好,這讓你們的相處超越陪伴本身,你覺得那是靈魂相契而頌唱的讚歌。

此刻風聲呼嘯而過,你們相擁著入睡,這肯定是一個清甜的美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