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月色沁涼,月光薄薄的一層,灑落在人身上,襯的戴月而來的江懷才都有股子謫仙下凡的不真實感。
玉恒也跟在他旁邊,柳清風依禮問了安。不過可惜,她的這位少年帝王,此時注意力明顯就分不到自己身上。
江懷才撐著玉恒的肩膀,示意人好好站著,彆和個軟骨頭一樣的總往自己身邊倒。
柳清風抬了頭,就看到頰邊紅暈似乎還未曾完全消去的江懷才。露在外麵的脖頸,雖然被衣領刻意遮住,但是仍然有鮮紅的印子若隱若現的露出來。
二人之前遲遲不歸,在山林裡做了何事,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不理解,不尊重,不祝福。
這位新帝的做派,最好不是和他爹一個德行的。
柳清風不屑的目光刀子一樣朝著江懷才看了過來,隨即便轉身離開,同駐紮在遠處的侍衛低聲交談起了什麼。
就一眼,看的江懷才尷尬的都不知道下一步該邁哪條腿回去。
那姑娘明顯看出了些什麼,江懷才麵皮薄,想要解釋,但是轉念一想,就算自己要解釋,又能解釋些什麼。
畢竟他和玉恒還就真的糊裡糊塗的在山上胡鬨到日頭都落了下去。
玉恒不懂床笫之間的事情,所以還都是自己用手代為效勞的,屁/股是暫時保住了。也不曉得他這是該哭還是該慶幸。
先開始自己還是扭捏外加抗拒,隨著時間的推移,眼看著日頭落了下去,自己整個人都是麻的。滿腦子都想著這男人怎麼還不完事,不行給來點刺激的……
單身了二十多年的黃金右手給玉恒這個人用,真是綽綽有餘。
之後玉恒整個人看自己的眼神都變了。
回來後聽著下人說,要在原地駐紮一晚,明日才能啟程回去。而這營帳,自然也沒有給江懷才準備。
懂事的下人把他和玉恒安排在了一間帳子裡。
燭光影影綽綽的,將坐在床榻上的玉恒的影子拉長,江懷才站在影子下,扣著手指想著自己不行,也出去和那些侍衛們站一宿算了。
玉恒側著頭,看著滿腹心事的男人,薄唇微勾,喚了人坐在自己身側:“太傅大人是怎麼了?難道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江懷才:“哪裡哪裡,聖上說笑了。”
玉恒說對了,他還真的怕。
迫於皇權威嚴,腿還是不情不願的挪了過去。
似乎是不滿意江懷才走的太慢,人才剛剛湊了過去,就被他扯著胳膊一把就給扯到了床上。
江懷才整個人都是木的,玉恒不嫌累麼?這麼長時間,他腰就不酸麼?!
他這個在下麵安安靜靜躺著的人都頂不住了,也懶得推了,任由人就這麼伏上了自己的身子。
不過還好,之後玉恒也隻是靜靜摟著自己躺著,一時間營帳裡隻有二人平穩的呼吸聲。
玉恒越是這樣,他反而越是睡不著。
在野外太過刺激,他全身心都在忙著一邊應付男人,一邊還要拉長耳朵,眼睛四周亂看,看會不會被人發現。
畢竟出門在外,這張臉皮他還是得要的。
現在事情消停了下來,營帳裡溫暖安靜,白日裡那些觸感和溫度反而在這個時候詭異的清晰了起來,對方纏綿快意的歎息聲魔咒一樣,開始不受控製的一直在江懷才腦子裡回想。
江懷才驚悚的發現自己某處,現在才開始後知後覺的給了自己反應。
臥槽臥槽!
江懷才心裡如千軍萬馬奔騰而過,唾棄著自己是真餓了,對著一個男人突然有反應是想乾什麼,一邊小心翼翼的想要從玉恒身下抽身,想要換個姿勢。
畢竟那什麼,玉恒腿就隨意的放在自己那處,有點反應對方肯定能感覺到。要是被他發現了,自己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和他對視。
自己高尚的靈魂肯定沒問題的!有問題的肯定是自己的這個身體!
感受到身下人想要離開自己,玉恒不放人,反而把江懷才又往自己懷裡塞了幾分,然後滿足的閉上了眼睛。
江懷才:絕望。
曲了一下腿,想著不行自己換個姿勢,暫時遮掩一下,等某處冷靜了再說。結果自己抬腿,結結實實的擦到了對方的那處。不知道是給他蹭痛了還是怎麼,對方悶哼一聲,睜開了眼睛看向江懷才。
江懷才和人一對視,更尷尬了,結結巴巴的說:“腿……腿麻了。”
“……”
玉恒大發慈悲,放開了些男人。江懷才急忙往旁邊蹭了蹭,不著痕跡的用衣袍遮在了自己腰間。
兩個人離的很近,江懷才轉眼就能看到玉恒垂著眼眸看著自己的小動作。
“那什麼。”江懷才有些不自然的引開了玉恒的注意,“有一件事,微臣頗為好奇,但是……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玉恒伸手,隨意的撩起了幾縷江懷才散落下來的墨色長發,拿在指尖把玩:“但說無妨。”
“聖上你……你那話不是能用麼?怎麼會一直……就……怎麼說。”
假裝陽/痿?還是啥,江懷才一時半會兒還有些想不出來換個什麼樣的詞語說出來出來比較妥帖。
“覺得沒必要,不喜歡,就用不上。”還好玉恒能懂他話裡的意思,大大方方的接了下去。
“啊?不喜歡?”江懷才說到這裡,不自覺的動了動自己還有些酸痛的手腕。
真的不喜歡?他不信。
“不喜歡。”玉恒淡淡的重複了一遍,之後又道,“也覺得,沒意思。”
外人說他不舉之類的傳聞,他聽過,但是自己本身是不在意的。
因為他對這種事根本不感興趣,就是兩個人疊在一起做那種重複運動,叫人看了枯燥又乏味。所以那話被人說行與不行,他也根本不在意。
並且,他對這種事情,本身就沒有什麼好的印象。
宮裡寂寞難耐的老宮女多的是,有些不受寵的皇子便就成了她們消遣的目標。
侍衛自然是看不上的,得了皇子青睞,還能一躍成為主子,所以一個兩個,前仆後繼。
自己也是不受寵的眾多皇子之一,尚且年幼,便被誘騙著脫了褲子供她們品鑒。
也自然是沒有被她們得過手,旁的皇子隻當是豔夢一場。但是對他來說,卻是莫大的羞辱。
他再如何落魄,也輪不到落個和下人苟合的下場。
但是人生的實在是粉嫩漂亮,不情願也有人想要強行得手。那些人落的下場往往都是一個比一個慘。
再怎麼落魄失寵,他也是皇子,地位擺在那裡。那些人嘴裡說的威脅般毒辣的話,他從來未曾懼怕過,再怎麼不堪,也輪不到那群下人踩在他的頭上作威作福。
“我日,所以那群人對著未成年下手?!”江懷才突然坐了起來,非常嚴肅的看著玉恒,眉宇間有些發怒的意思。
玉恒說這話的時候淡淡的,好像就是一些沒什麼大不了的經曆一樣。
但是聽的江懷才是義憤填膺,氣的不行。
媽的,煉銅逼就該全部絞殺!通通絞殺!
怪不得玉恒一直對這事不怎麼感興趣,原來還有這麼一出。
這放在誰身上不是妥妥的心理陰影。
他突然有些同情麵前這個男人了。
“可惜你小時候沒碰上我。”江懷才頗為自信的挺胸,指了指自己,“我小時候孩子王,一點虧都不可能吃,你要是和我在一起,我有的是辦法幫你報仇。”
怪不得玉恒多的時間隻是和自己貼貼抱抱,原來問題出在這裡。心裡有個坎,表達親昵的方式也隻能是和小孩子一樣單純,多了他做不下去。
玉恒沒有具體說那些人的下場,江懷才也自然不知道他們的下場是如何淒慘,隻是一個勁的寬慰玉恒往事隨風,不應該困在過往。
其實玉恒根本沒有把這些當成事來看,和他一步一步走向這個王座時所經曆的那些事比起來,這都不算什麼。
但是看到江懷才莫名義憤填膺的模樣,倒也是有趣。
他對這種事可以說是反感,所以當初的那個江懷才躺在自己床上的時候自己才會如此厭惡。
就算和現在的江懷才在一起,他也隻是止步於相互依偎。多了,他也沒怎麼去想過。
不過根據今兒下午的那些事來看……是意外的不錯的。
和自己印象裡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散著絲絲縷縷的甜味,倒還真隱隱約約叫人有些上/癮的滋味。
玉恒不知道是這事本身就是這般模樣,還是僅僅是因為,對方是江懷才。
第二日晨起,玉恒舔了舔自己有些乾澀的唇。又食之味髓的纏了上去。
這次江懷才也沒怎麼抗拒,側著頭沒敢去看玉恒,手上動作沒停,但是眼神飄忽,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人還是貪婪的,嘗到甜頭之後很快便又不滿足了。欲就像雪球一樣,容易越滾越大。
雖然已經很是快慰,但是玉恒還是感覺,少了些什麼,不夠,還不夠。
他有些煩躁的嗅著江懷才身上的味道,然後一口咬了下去,江懷才吃痛:“臥槽你屬狗的啊!”
帳外侍從的聲音猝不及防的響起:“太後娘娘駕到——”
江懷才:“臥槽臥槽!”
玉恒哼聲,仍然按著他的手,不讓他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