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玉恒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認命一般的解開了自己的衣服。
江懷才湊過去看,一邊肩膀後麵確實青黑了一大片。從馬上墜下來的時候肩膀似乎是被什麼尖銳的石塊擦碰到了,有一道明顯的血痕混在青紫一片的肌膚上,還滲著未乾的血跡,看的江懷才跟著幻痛,眉毛也不自覺的擰了起來。
宮女給的跌打藥是一類油狀膏,還怪好使的。不說傷口,就是自己去觸碰藥膏的指尖也會跟著涼絲絲的,觸感還挺舒服。
江懷才讓玉恒就跪著彆動,自己起身去細細給玉恒的傷口抹藥。
玉恒的身子也不知道平時是怎麼保養的,沒有一點瑕疵,勻稱的肌肉覆蓋在身體上,很是養眼。
青天白日下,玉恒就這麼褪了衣服,斑駁的日光從枝繁葉茂的林間灑下,細細碎碎的落在玉恒身上。看的江懷才感覺有些……不自然。
就是,氛圍有點怪。
平時在寢宮裡看這個男人換衣服的時候沒感覺,但是來到了野外,這衣服一脫,那味道立馬就變得有些微妙了起來。
他上藥粗手粗腳的,越是想要小心,指尖就越是容易蹭到對方的傷口,惹的玉恒控製不住的發出幾分悶哼,哼的江懷才心裡更加彆扭了。
真不是他思想不健康,是現在的這股奇怪的氛圍實在是……
“咳咳。”江懷才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幾聲,“好,好了,你把衣服穿上吧。”
“嗯。”玉恒隨手扯起了衣服,但是沒有係腰帶,胸口就這麼大大咧咧的開著。
那藥說來也奇怪,初碰時冰冰涼涼的,現在過了一會兒,江懷才莫名覺得自己碰過藥的指尖有些發熱,混著股細不可察的癢意。
江懷才暗暗搓了搓手指,麵上還是裝作無事的樣子去扶玉恒起來:“你還能動嗎?咱們得早些和大家碰頭才行,不然我擔心那些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人會追到這裡來。”
玉恒搖了搖頭:“他們不會再追過來了。”
“你確定?”
二人對話之間,玉恒搖搖晃晃的被江懷才扶了起來。結果後者又一個腿軟,還沒等走兩步,便又跪了下去,順帶著把江懷才也扯著跪了下來。
按理說傷的也不太重,剛才還能扛著他在天上飛來飛去,怎麼現在又成了這樣?
江懷才側過身子去扶要倒下去玉恒:“既然不會再追過來的話咱們就先在這裡歇息一會兒吧。”
“嗯。”玉恒想也沒想就答應了,隻是接下來的劇情走向,江懷才有些控製不住了。
他的手無意間蹭過玉恒露在外麵的肌膚,發現這人整個身子都變得特彆燙,感受到江懷才冰涼的指尖,玉恒整個人都跟著顫抖了一下。
額上有些細細密密的汗水,整張臉的變得紅紅的,看著人難受極了。
不會是突然發燒了吧?
江懷才一隻手覆上了玉恒的額頭:是燙的。
這就麻煩了。
“實在不行我背你出去……”得找個醫生過來看看,彆是得了破傷風。
江懷才的掌心冰冰涼涼的,將男人身體裡驟然升騰的燥熱感給壓下去了幾分。感覺到那溫度離開,玉恒有些不願意,直接伸手去抓住了江懷才的手腕,然後放在自己臉頰旁邊細細摩挲,貪婪的汲取著另一方的溫度。
像是一隻渴望主人撫摸的狗一樣,在和江懷才不斷的索取撫慰。江懷才被玉恒有些異常的舉動搞的心裡直打鼓,他喚了幾聲男人的名字,可是對方現在明顯已經聽不到了的模樣,眼睛霧蒙蒙的,裹著一層薄薄的霧氣。看著……還有些誘人?
江懷才用力的搖了搖頭,將自己腦子裡這些莫名其妙的形容詞給排散。
還不夠……隻靠著掌心的那點溫度已經壓不住身子裡的燥熱了。
那東西就像捉摸不透的氣一樣,混著渾身的血液,絲絲縷縷的流入四肢百骸,隨著脈絡走向扣入身體的每一寸骨縫。每一次呼出的氣息都燙的仿佛要灼傷自己般,難受。
內力也逼不出去。
江懷才隻覺得眼前景物極速變換,再一晃眼,映入眼簾的就是茂盛的枝葉了。
自己被玉恒突然撲倒,那男人不安分,一隻手毫不客氣,直接扯開了自己的衣袍,涼嗖嗖的風就這麼拂過了自己的身子。
他下意識的去攏衣服,卻被玉恒抓住了手腕,用的力氣很大,捏的他生疼,仿佛自己對著一用力,腕骨就會裂開一樣。
江懷才叫玉恒的名字,對方聽不見一般,熱乎乎的氣息噴灑在自己脖頸和肩膀處。
可也隻有這兩處。
有點像是被下了藥的反應,不然沒法解釋玉恒這突然反常的反應。
可是藥是宮女給自己的,那宮女自己還在太後身邊見到過,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玉恒著急的對著眼前的肌膚又親又啃,整個身子胡亂的貼在江懷才身上蹭著,整個人都煩躁不已。有點像一隻第一次抓了獵物,但是不知道怎麼下嘴的狼,餓急了,也隻能焦躁的圍著獵物團團轉,嘴裡發出含糊不已的嘶鳴聲。
看著玉恒難受到眼眶泛紅都沒有再進行下一步,還在擔心自己貞操問題的江懷才心裡湧上了一個有些,大膽又詭異的設想。
這男人該不會……還不知道怎麼做這檔子事兒吧?
再結合之前大家一直在說玉恒從來沒有和人同過房……
江懷才有些好奇,這男人都這種反應了,那話反應到底是……
他覺得自己當時應該是被鬼迷了眼,要麼就是被玉恒那張臉給騙了魂,不然怎麼會鬼迷心竅的去主動招惹男人。
似乎是看到江懷才沒有再抵抗,玉恒便鬆了對他的鉗製,整個人撲在他的身上胡亂的啃吻。
江懷才身上有股子很好聞的香味,玉恒之前從來沒有聞到過,不排斥,反而覺得喉嚨也被這個味道勾的乾澀難忍,舌尖碰到的味道也是甜的,恨不得直接咬一口肉下來解饞。
江懷才是不知道玉恒混沌的腦子裡麵在想什麼的,不然根本不會讓男人在他身上留下一個又一個鮮紅牙印。
一隻手鬼鬼祟祟的摸了下去,而後一聲“臥槽”脫口而出。
誰他媽說這男人萎了的?!
一股直竄大腦的刺激沿著脊背極速爬上,玉恒一聲快慰的歎息在江懷才耳邊響起,聽的江懷才後腰也像被針紮了一下,肌肉跟著不自覺的抽搐幾分。
似乎是被江懷才這一下子引導開竅,他更用力的壓在了身下人的身上,喉嚨裡發出了如小獸一樣的嗚嗚聲。
他想要叫江懷才再動動,但是不知道怎麼開口,被憋狠了的眼淚直往眼眶外麵衝。
江懷才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平時孤高清冷的男人這麼狼狽的一麵,心裡多多少少有些觸動。
他發現自己竟然還,還不反感做這種事。雖然自己對外宣稱寧折不彎,但結果還是容易被對方外貌拿捏,說白了就是單純的好色。
要是知道自己之後的日子過得會那麼悲慘,江懷才肯定會當場啪啪甩自己兩耳刮子,再狠狠的唾棄一番被人釣成翹嘴的自己。
這燙手的山芋他現在是不接也不行了。
嗯……燙手的山芋。
很好的形容語句,不管是就溫度還是形狀來說……
還是個長得非常標準的山芋。
嘶……自己這是什麼逆天的聯想啊!
兩個人貼的很近,江懷才能非常清楚的感覺到對方越來越快的心跳聲。
呼出的氣多,進來的氣少。不知道是不是這樣,大腦有些缺氧,兩個人都暈暈乎乎的。
玉恒在渾身發抖,但是看得出人很興奮,微微眯著眼睛,高高仰著脖子,像是一隻優雅的天鵝。有發絲垂下來落在江懷才的臉頰旁邊,有些癢,他想抬手蹭蹭自己的臉。
結果發現江懷才停了動作,玉恒立馬有些不滿意的纏了上來,像隻貪吃的狗狗一樣,不滿足的含著主人的指尖催促再給點好處來。
江懷才覺得自己這麼做太奇怪了,哪哪都奇怪,好端端的兩個人怎麼就發展到了這種地步,荒謬的就像個不真實的夢一樣。
他有些累了,還不能就此打住,心裡麵嘀嘀咕咕的,埋怨著玉恒難伺候。偏偏還不敢反抗,玉恒執拗,每次自己反抗對方的反應都很大,扯到了自己的傷口又疼的整個人都在抖,但是該興奮的地方卻一點也不耽誤那興奮的勁頭。
耳邊有噠噠馬蹄聲傳來,似乎是有人來了。
江懷才想要起身看看情況,卻被玉恒單手按著肩膀又給按了回去。
“可是江大人和聖上?”來人還似乎不止一個,有幾匹馬的嘶鳴聲陸陸續續的傳來。
被撞到在做這種事,江懷才尷尬的整個人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現在真的是,一點也不想站起來應聲。情緒極其不穩定,手上的勁也有些失控。現在的玉恒旁人本就碰不得,他這麼毫無征兆的一用力,惹的玉恒一口就咬上了自己的肩頭。
男人眼眶裡打轉的眼淚終於是落了下來,跟著手裡的東西一起。
江懷才胸口之中一口濁氣緩緩吐出,抬眼,看向玉恒。
玉恒此時卻抬頭,看著距離他們不遠處的某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