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男——虐 周京也最終還是知道……(1 / 1)

花心竹馬 眷雪 4888 字 2024-05-01

周京也最終還是知道了栗倦舒回來的消息,他不敢前去敲門,他躲在臥室厚重的窗簾後,貪婪的看著對麵的彆墅,嘴中不止悶哼出聲,手上小刀自殘的行為越發熟練,他用鮮血塗在裸露的皮膚上,卻絕望的發現,這樣也無法遮蓋栗倦舒給他下的最後枷鎖——你太臟了。

晚上,他頂著新的傷痕,約了林澄喝酒。

他們已經很久沒聯係過了,自從知道林澄對栗倦舒的感情後。

也就是高中。

可能是喝醉了,兩個人的話都多了起來,互罵著。

林澄喝得少,他罵了幾句就消停下來,沉默聽著對麵已經沒有一塊完整好肉的周京也模糊吐出他們的曾經。

老套俗氣的青梅竹馬開端。

兩家人的調侃,小學的情竇初開,他抑製不住的濫情。

初中一個接一個女友,他知道這樣不對,但是他沉淪,他比不上栗倦舒,他隻能靠這種方式來吸引彆人的注意,或許還有她的。

後來就成了習慣,爐火純青的在一起,再分開,無趣的遊戲,他心中的漏洞越來越大,他不知道,他也會茫然,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在栗倦舒被暴力的那天,他完全是一尊行屍走肉,不敢想象沒有她的後果,就連跪下,也都是發自內心的,帶著驚恐的,直到她原諒他 ,才讓他如釋重負,宛若重生。

他當時是真的抱著真心許下的,不會再濫交女友,卻又是真的,抵擋不住內心的空虛,他想要什麼填滿它,愛,欲望,彆人的崇拜,什麼都好,隻要讓他知道,他也是很厲害的,有人在乎的就好。

但他為什麼執著於要變厲害呢?他沒有深思過,隻是從心地暗中注視一直挺著脊背學習的,高高在上的栗倦舒,越是注視她,心中的恐懼,害怕,空虛就要吞沒他,他不得不去找刺激,找快感。

“哈,借口,你真是彆人說的,下賤。”一向陽光開朗的林澄快意而惡意地評價:“惡心。”

可是醉的爛如泥的周京也,已經沒有力氣去反駁,而是帶著笑繼續說著。

笑容自嘲而絕望。

高中,他不想那樣的,他很想和栗倦舒說話。

但他始終不敢相信,為什麼栗倦舒要和他定下婚約,他甚至不敢去想一種可能,她會不會是喜歡他。

又或者,是嘗到那種暫時滿足內心空虛的遊戲戀愛,聯姻讓他害怕再次陷入被動的束縛中。

無論是什麼,當時的他絕對是抱著七分逆反心理,三分渴望得到栗倦舒肯定的心理在的。

他忽視了那三分,單單追著七分叛逆,要看到她不痛快,卻又在看到她身邊越來越多的好友,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他就更憤怒,加快了換女友的速度,模糊的摸到了那個空虛的邊界。

這種情緒在他發現好友居然對她也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後達到頂峰,他看著林澄輕而易舉被栗倦舒接受,對他展現笑臉,他和他大吵一架,隨後在他滿臉嘲諷:“你配嗎,你看看你的樣子,你配嗎”中衝他揮拳,這一切都是栗倦舒不知情的。

卻沒想到讓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子鑽了空子。

後麵,他做了這一輩子都不後悔的一件事,就是揭發了栗倦舒的戀情。

他暢快地想,他不要讓她好過,卻又自虐地割去內心若有若無的恐慌。

他躲在角落看著那兩個人融洽地站在一起,沒有過多親昵的姿態,卻一眼能看出圍繞在他們身邊的甜蜜。除去家世,他們反倒登對到沒有人能插足,憑什麼,他陰暗的想。

揭發告狀就那麼輕飄幾個字,讓他們短暫的戀愛畫上了句號,他終於有一刻感覺到心臟被穩穩填滿了,並且一直持續到機場送彆。

他看到兩個人擁抱告彆,心臟又開始漏風,這樣都不行嗎,他們的感情就那麼堅固?好在一切都很順利,他們再沒有了聯係,栗家父母,和他的父母背著栗倦舒和他聊天,話裡話外都是,她隻會和他在一起。

多新鮮,永遠在一起,他幾乎輕飄飄了,破漏的心臟又被填滿了,那段時間,他甚至不用去靠頻繁交換女友獲得存在感。

而栗倦舒,對他的態度依舊不冷不淡,沒有更厭惡,也沒有更親近,仿佛他還是那個她看不進眼裡的人。

他試圖激怒,無濟於事,便像個小醜一樣匆匆離開,維持最後的尊嚴,重蹈覆轍遊戲人生。

怎麼和她唱反調,怎麼來。

到了大學,他身邊多了更多的‘朋友’,他們尋歡作樂,多次為他排憂解難(對於栗倦舒),所以他知道了,栗倦舒的命門是兩家的姻親。

被科普了姻親對她的好處後,他勃然大怒,卻不敢去想到底是為了掩蓋他說不出口的‘果然如此,她不是喜歡我’的自卑,還是憤怒父母對他的不信任準備讓他一輩子無大權傍身。

所以,他找到了新的作對方法,他也開始試著接受父母的產業安排,並散播出去,緊密觀察著栗倦舒的反應,她果然緊皺眉頭,這讓他更是興奮激動,原來這是你的弱點!

最後演變為在他人的教唆下,心安理得又心理扭曲的指示她做事,讓她成為上流社會的笑話。

但她依舊沒有多餘的情緒,隻是在一趟趟輾轉與於不同酒店時,他看到了她蒼白的臉和避之不及,他更是全身激動戰栗到激動,心中被充的滿滿的。

被綁架是意外的事件,被她救下也足夠是美女救蟑螂的典型案例,蟑螂愛上美女是理所當然的。

但是蟑螂實在是太過惡心。

他在島上一無所依,唯有栗倦舒,距離他永遠保持一米以上距離的栗倦舒,她說:獲救就解除婚姻,她對周家的產業不感興趣了。

她說:你太惡心了,我一點受不了了。

她說:你怎麼不死呢?都跳海了我想著你死了,我就不用救你了,你果然是個累贅。

她最後說:離我遠點,我一點也不在乎你到底怎麼對我,你的每次靠近我都會想吐,是物理意義的吐,你太臟了,你克我。

周京也麻木地聽著她發泄,他知道也隻有這裡她能不顧兩家情誼狠狠罵他,卻又不得不忍著惡心讓他這個大少爺吃飽不死。

每次被罵,他的心臟就會碎掉,但又在看到燃起火苗前認真烤魚的栗倦舒的臉,他的內心又充滿了奇異的滿足。

他不能靠近,就遠遠看著她,已經大過了無數女友帶給他的刺激感,他才恍然發覺,能填滿他情緒的,隻有那一個人而已。

想到這裡,他更加慌張,看著她鍥而不舍地利用逃生知識來吸引外界注意,他卻慶幸沒有人來,或許在這裡越長時間,栗倦舒對他的感官會好一些,又或者,乾脆他們就不要回去了,回去,她會解除婚約,會恢複到生人狀態,不會再分給他一點目光。

已經嘗過心臟充實的滋味,他不願意再去用刺激填滿自己,而他也清楚意識到,那些舉動已經把她越推越遠,現在,兩個人幾乎沒有複合的任何可能。

獲救就在普通的荒島一天,他抱著果子歡快地跑進兩個人暫居的洞穴,洞穴裡被他布置的算得上溫馨,對此栗倦舒嗤之以鼻諷刺他:你以為這是大少爺的荒島綜藝嗎?

但是洞穴裡沒有栗倦舒,他手中依舊抱著果子,穿著破舊的衣物踉蹌奔跑在沙地上呼喊,他害怕這一切都是一場夢,也害怕栗倦舒徹底遺棄了他。

天空上傳來直升機的轟隆響聲,他茫然地抬起頭,手中環緊了果子,生怕他們掉在地上,感受著被螺旋槳攪起的強風,最後停在他們麵前。

先聽到的是他父母的哭聲,但他先看到的,卻是已經穿上了乾淨衣物,被栗母栗父緊緊抱著的栗倦舒。

在他下意識抬高的手臂展示果子時,她移開眼睛,專心安慰著她的父母。

而他,也被他他的父母緊緊抱在懷中,隔著那一堆果子。

“扔掉吧,京也,我們回家,這些日子吃苦了嗚嗚嗚嗚嗚。”媽媽抱著他,想把他的果子全扔掉。

他沒有回應,冷漠著又摟了摟果子,艱難地說:“我沒事,果子,其實是好吃的。”

沒想到讓他的父母更崩潰大哭,但也任由他抱著上了直升機。

他一路說著栗倦舒對他的幫助,他的感激。

雙方父母都很欣慰,心疼看著一言不發的少女。

而她,在萬眾矚目時抬起頭:我想解除婚約。

“活該,除了活該,我真的想不到要怎麼形容你。”林澄暢快地說,“老天都看不下去了,這是你應得的報應!就你這樣子,一百萬個你,都比不上她的一根手指,你對自己定位還挺對的,蟑螂,死不掉的蟑螂。”

後麵,他死纏爛打,他恐慌,一切如他所想,回到家後,栗倦舒對他漠不關心,視若無睹,堅持著解除婚約的念頭。

雙方父母頭疼無比,這邊是堅定的栗倦舒,那邊是一提這個就麵色蒼白默默流淚的周京也,哦,還有他帶回來的那一堆果子,被他專門放進一層冰箱精心保存,這是他唯一能留下的荒島生活存在過的痕跡。

栗倦舒的所作所為是應該的,他接受一切她的報複行為,卻死不鬆口解除婚約。

從剛開始每次被罵臟,他內心就碎掉到熟練地開始自殘尋找失去的滿足感與麻木,他用了一個月。

不乏有女生自薦,也會有人舞到栗倦舒麵前,而相比於慌亂的他,栗倦舒嘴角勾起的諷笑,輕而易舉刺穿他的心臟。

上流社會的傳言一變再變,從栗倦舒卑微求愛到周京也死纏爛打也一年不到。

中間經曆了什麼他都不在乎,隻是在某天聽到栗倦舒找到單憐的下落後慌忙跑出去,被以前的敵人抓個正著,大肆嘲笑他真是趕著上去讓人作踐,一個虛假消息就慌成這樣。

荒島後他也學了自保招式,所以拖著打斷的一條胳膊咬著牙去到醫務室,他知道,這樣出現在她麵前得自己,隻會得到她更厭惡的視線而不是心疼。

他開始享受她的謾罵無視,甚至能從這其中獲得滿足,他也覺得自己不正常了,但是,栗倦舒就是他的藥。

他的自虐行為被發現,被父母哭著責問時,他沉默,隻說自己受不了沒有栗倦舒的未來,得來了一頓不算毒打的打。

母親說:你何苦,你們是錯位的。

我隻要她,他重複這句話。

最後,周京也得償所願,他的父母為他求情。

他越發患得患失,栗倦舒越來越耀眼,而他是蛆蟲,是下水道的老鼠,卻不願意放過一絲陽光,哪怕陽光想要擺脫他,灼燒他的手。

血是乾淨的,他突然有這個想法,每次的靠近前,他都會用血塗在裸露的皮膚上,或洗澡搓掉一層皮。

但栗倦舒說他的臟,是深入骨髓的。

她冷漠:“我不介意有一個名義上的丈夫。”

但他想要的更多,就更不敢靠近。

兩年時間,他克製,在栗倦舒吐後也會強迫自己流血,或者嘔吐,去感同身受,把自己弄得不人不鬼,被栗倦舒嫌棄後,又拚命吃補物,想恢複以往漂亮的皮囊,至少能得到她片刻的駐目。

卻再止步不前,她坦然:因為我和單憐隻進行到親吻,這一點,我已經不是初次了,抵觸會少一些,但我也有病,我可以接受和毫無戀愛經驗的男生做到最後一步,但是對於你,我隻能是親吻了。

他嫉妒到想要把單憐找回來,成全她,讓他們到最後一步。

而她更惡劣地說:當然,哪怕當時我和他做到最後一步,我也不會和一個身經百戰的人做到最後一步,因為對於負距離接觸,我抵觸的更多。

一句判了他的生死。

後麵的訂婚,是栗倦舒給他最後的機會,沒有了。

林澄到最後,已經沒有聽下去的欲望了,也隻是一杯杯喝著酒。

天大亮,他清醒時,隻看到桌麵上留下的周京也的一張紙條:我不想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