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林衡署的草粉,全部都是禁……(1 / 1)

飼狼 水憶期 3678 字 10個月前

“我們快去稟告皇貴妃娘娘,這可是重大發現!”

安姬已經迫不及待了!

“姐姐切莫心急。”

秦楚音攔下攬功心切的安姬。

給直屬領導彙報現在的工作成果,這莫不是開玩笑!

事件的起因、過程、結果、造成的影響、改進措施及方案都沒有,就說自己發現了新線索?

“不若我們將事情查的仔細些,再去找皇貴妃娘娘,更合適些。”

安姬麵露不善,這音姬一直妨礙自己調查,莫不是心中有鬼?

“音姬妹妹,莫不是想搶功?這紅纓帽,是我誤觸的,也是我冒著生命危險發現狼九的異常的,妹妹為何阻攔我?”

“還是說,你和德壽的死亡有關,妄圖阻攔我探查真相?”

真是個活祖宗!

秦楚音苦笑扶額。

她想到之前自己帶過的實習生,是某個客戶的孩子,送到她手中混個項目經驗。那姑娘留個齊劉海,白皮膚大眼睛,碰到不懂的就直接問自己,哪怕以她的能力隻能打雜,也毫無怨言,認真勤勉。隻有偶爾看項目氣氛好的時候,過來問些積攢許久的問題。

人和人的差異未免有些太大了。

誒。

秦楚音打起精神,耐著性子向安姬掰碎了解釋緣由:“姐姐現在可直接向皇貴妃娘娘彙報,我絕不會妨礙姐姐,更不會有搶功的念頭。”

“但還請姐姐聽我一言。”

“現在向皇貴妃娘娘彙報,姐姐可知皇貴妃會作何反應?”

聽到秦楚音承諾絕不阻攔自己,安姬勉強按捺住性子,倨傲抬頭。

“自然是誇我聰慧乾練,極短時間內便找到了問題的關鍵,是這紅纓帽,致使德壽被狼九襲擊!如此一來,狼九身上的臟水自會洗清。屆時隻需派人查清楚紅纓帽上的手腳,便可抓獲真凶!”

這人的腦袋是真真不能多想一點點!

“那姐姐,若是皇貴妃娘娘問您,這紅纓帽,上麵是誰動的手腳,怎麼動的手腳,你作何回答?”

安姬皺著眉頭,心中底氣有些薄弱,回答的聲量較之前低上了一分。

“自然是讓內務府找相關的工匠查清。這紅纓帽已經確定了有問題,查出緣由自然是時間問題!”

“好,哪怕內務府調查十分順利,找到了是誰動的手腳。姐姐,若是皇貴妃娘娘問,目前德壽衣服上被人下了兩種藥,紅纓帽也被人動了手腳,你如何確認,這都是一人所為?”

“都說了,屆時讓內務府的人將這三處疑點都查清楚……”

“姐姐,我再問你,宮規嚴謹宮人間以此陰私手段勾心鬥角,他們為何要構陷德壽、是一人所為還是與旁人結黨營私、是否以此手段暗害過其他人,如此,作何回答?”

“再者,若是以藥物刺激狼九凶性激情殺人,此藥對狼九身體有何影響?是否存在後遺症?”

“我們可以用何手段或方法,避免以後存在類似事件?”

“安姬姐姐,若是被問到這些,你可要如何解答?”

“你……!”

被音姬追著提問,安姬隻覺得怒氣上湧,又因為自己確實衝動用事、考慮不周,內心羞憤不已。

從小到大,自己從沒被人如此逼問,更是覺得豈有自理!

她絕不會承認自己這次確實衝動用事,又對著一直向自己示好的音姬拉不下臉,隻好脖子一梗,抱臂看向旁處。

“我這是,我這是在考驗你!你以為我想不到這些嗎!”

秦楚音看著安姬被氣紅的臉,自己情緒反倒平靜了下來。

工作經驗充足了,自然會考慮到這些方便,自己和一個沒有社會經驗的小孩兒置氣做什麼呢。

同事並非都是完美的。

待自己將自己勸解開後,秦楚音又麵帶笑容,柔聲道:“姐姐,我們不妨一件件查清後,再去和皇貴妃娘娘彙報。這樣,到時候從頭到尾,清清爽爽,也能體現我們思慮周全、誠信替皇貴妃娘娘解憂。”

安姬這才點頭答應。

秦楚音確定安姬已經完全聽勸後,含笑挽起安姬的手臂,說到:“姐姐之前說內務府有相關工匠,可以查出這紅纓帽的問題?不知可否麻煩姐姐細細說上一說。”

安姬又回到了自己擅長的地方,便又驕傲起來,下巴微抬,向秦楚音解釋著:“這太監的紅纓帽是內務府的福順負責發放的,德壽的帽子與旁人有何區彆,向他問上一問,便知結果!”

得到安姬難得一見的好態度,秦楚音便發現這安姬吃軟不吃硬,又向安姬耐心哄著。

“那煩勞姐姐去將這紅纓帽的疑點查清,我不和你搶功,去將德壽衣物上的兩處疑點弄清。屆時,我們再一起碰一碰,如何?”

“碰一碰,是何意?”

安姬倒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

秦楚音上輩子工作時說慣了,一時嘴瓢,此刻被質疑也麵不改色給自己打著補丁。

“意為,屆時我們互通有無,一起拚湊出完整的真相。”

安姬突然感覺秦楚音高深莫測了起來,和自己的父親有些相像,態度不經意間少了些輕浮。

“哦哦。”

秦楚音倒是不知道安姬的這番心理活動,哪怕知道了,估摸也會笑著回答:大概都有成熟社畜嘴上跑馬的氣質吧。

兩人分開行動後,秦楚音向宮中林衡署走去。

這是專門負責侍弄宮中樹木花草的機構。

秦楚音建議兩人分開行動,一是為了避開自己搶功的嫌疑,二是,她也發現了新的線索。

德壽的衣服上,除了狼尾信的花粉外,還有另一種植物的草粉。

而那個草粉她恰巧在彆人身上見過。

紫宸殿的福子。

此前玉盤就是向她打聽的狼九的消息。

當時,福子裝著草粉的瓶子從福子身上意外墜落,玉盤意外拾起,福子解釋著。

“奴婢近日夜裡常被噩夢驚醒,便從林衡署買了些助眠安神的草粉,希望可以緩解一二。”

“音姬娘娘吉祥。不知音姬娘娘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林衡署的掌事太監上前向秦楚音請安。

約莫是因為林衡署清閒,又無其他事務煩擾,這掌事太監長的十分具有福氣,白白胖胖,臉若圓盤,一笑起來,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條縫,像是年畫娃娃一般,讓人看著就心生喜意。

“不知公公如何稱呼?”

秦楚音問到,眉眼間帶著些許憂愁。

“今日確實有事情需要麻煩公公了。”

那掌事太監又是笑眯眯地上前回複。

“老奴薑滿,為娘娘解憂,是奴才的本分。您儘管放心,奴才但凡能幫上忙,必然使上十二分的力氣。”

“薑公公可要救我。最近夜裡多思,常被噩夢驚醒,聽聞公公這有著能安神助眠的草粉,還請公公慷慨,解我燃眉之急。”

“薑公公莫要擔心,我必不會白拿您東西。”

誰曾想,那薑滿卻滿臉詫異道:“音姬娘娘,暫且不說,您要是身體有恙,應當去找太醫院瞧瞧,看看是否有其他病症,讓那太醫給您幾帖藥,效果肯定更好。”

“奴才身上,可從沒有過什麼安神助眠的草粉。宮規森嚴,嚴禁此類影響精神的物品在宮內流通。不知是誰和您說的奴才身上有這類草粉,這不是害我嗎?!”

秦楚音看著眼前驚訝不已的薑滿,一時之間,無法判斷他言語間的真偽。

是真的沒有這種草粉,還是,另有隱情……?

像是看出了秦楚音的懷疑,薑滿滿臉委屈,為自己辯解。

“音姬娘娘,奴才誆您做什麼?那宮規擺在那,我能騙您不成?”

“您要是還不相信,自可以請那狼牙衛來搜上一搜,我倒要看,是哪個黑心腸,敢嚼我的舌根!”

看薑滿要生氣的樣子,秦楚音不敢再多言,向薑滿勸解道:“我自然是相信薑公公您的清白,哪裡需要動用狼牙衛來搜!這樣一來,哪怕您是清白的,這也說不清了,您知道的,這宮裡,疑神疑鬼的人,是最多的,屆時眾口鑠金,假的也成了真的。”

“隻是您彆怪我執拗,您這是否有其他的草粉,讓我瞧瞧?許是那告訴我的人用您這其他的草粉,調配出來的粉料可安神助眠。我之前用上一次,酣暢無夢,實在是睡得痛快,您就當可憐可憐我吧。

薑滿看秦楚音堅持,無奈歎息道:“音姬娘娘,奴才老實和您交代,您也彆為難我。”

“這林衡署,確實有草粉,但您隻能遠遠瞧上一眼,至於帶走與其他香料調配,更是萬萬不可能的。”

“林衡署的草粉,全部都是禁止流通的禁藥!”

“禁止流通……是為何?”

秦楚音虛心請教。

這個事情她是真的不清楚。

“這您要去問問皇上了,奴才可不清楚禁止的原因。”

哪怕是好脾氣的薑滿,被秦楚音這樣連番追問,也有些怒意了。

秦楚音歉意的笑了笑,動作隱蔽地向薑滿塞過去一個布料普通的小荷包。

薑滿摸了把荷包,確認其內的數額讓他滿意,便清了清嗓子,低聲向秦楚音解釋。

“音姬娘娘,您還真是,問對了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