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怎麼又是陳硯知。(1 / 1)

景淮興致缺缺地回到家,剛打開手機就彈出一條微信消息。

【日天】申請添加您為好友。驗證消息:我是潘昊。

兩人同為Omega,景淮白而高挑,眉目清秀,一眼就能看出身上的少年感。潘昊個子不高,但長著一張娃娃臉,身上有種憨憨傻傻的氣質。雖然是個話嘮,和他聊天卻很自在。

景淮直接點了通過,對方立馬發來幾條消息。

【潘昊】邀請您加入“一班大家庭”。

【潘昊】邀請您加入“一中甜O聚集地”。

【潘昊】:景淮,上麵這兩個群記得加一下哦。

第一個一看就是班級群,至於第二個…怎麼感覺畫風有點奇怪。

【H_H】:一中甜O聚集地?

【潘昊】:就是咱們學校Omega的討論組啦。當然,你也可以叫它“陳硯知專屬後援會”。

【H_H】:…算了吧,我不是甜O。

【潘昊】:草莓蛋糕還不夠甜???

景淮:……

在潘昊的再三追問下,景淮今天不情不願地把自己的信息素報了出去。然後收獲了對方一個無比驚訝的眼神:“你的信息素原來這麼獨特!真羨慕。”

景淮實在不明白這有什麼好羨慕的:“太膩了,我不喜歡。”

“說不定是動物奶油做的,甜而不膩。”潘昊笑著打趣。

景淮一臉嫌棄地看他一眼:“我覺得你的腦回路也挺獨特的。”

見景淮遲遲沒有下文。潘昊的消息又閃了過來。

【潘昊】:哎呀開玩笑的,我是群管理,你把這當個聊天群就行。

拉都拉了,反正也沒什麼影響。景淮動動手指加入了群聊。

群裡有兩百多個人,活躍度挺高,應該沒有人注意到自己。景淮隨手設了個免打擾,扔下手機走進浴室。

等他洗完澡出來時,桌上的手機仍在振動個不停。全是來自“一中甜O聚集地”的群消息。

不是免打擾了嗎。景淮點開群聊,發現99+的消息大部分都在cue自己。

【潘昊】:@所有人,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班剛轉來的Omega,學神的新同桌@H_H

【一隻魚】:@H_H啊啊啊啊姐妹好幸運![震驚.jpg]

【不是貝貝】:姐妹可以魂穿你嗎…嚶嚶嚶@H_H

【南山雪】:求前線戰報,求一手資料啊姐妹!陳硯知信息素什麼味道?@H_H

【清清】陳硯知信息素什麼味道?@H_H

【念念相忘】:陳硯知信息素什麼味道?@H_H

從這裡開始,下麵的消息全是清一色的+1。

……

陳硯知信息素什麼味道他不知道,但這些人一口一句姐妹是他媽怎麼回事啊!

景淮好歹也是收到過幾封情書的人,自己在女生心中的形象即使算不上多高大,但也不至於變成姐妹吧。就因為分化成了Omega嗎。

景淮扶額,艱難打字道:那個…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個男的呢。

【南山雪】:男的怎麼了,我也是男的啊,大家不都是姐妹嗎?

……打擾了。

【一隻魚】:所以我男神到底什麼味道呀@H_H

陳硯知信息素控製得很好,景淮努力回想了一下,確實沒聞到什麼味道。

【H_H】:不知道。

【一隻魚】:果然,我們這些凡人不配知道男神的信息素[哭泣.jpg]

【不是貝貝】:怎麼稱呼你啊姐妹。@H_H

景淮心說不都已經叫上姐妹了嗎…

【H_H】:我叫景淮,怎麼稱呼都行。

【一隻魚】:那就叫你小淮吧。

【不是貝貝】:小淮,以後除了@日天,你就是我們獲取陳硯知一手信息的最佳途徑,答應我千萬不能背叛組織!

“一手信息…打架抽煙算一手信息嗎?”景淮回想了下在巷子裡看到陳硯知時對方冷淡的眼神,果斷放下手機掏出課本。

算了,學習最重要。他還不想被新同桌校園霸淩。

景淮這一覺睡得實在不算踏實,短暫的幾小時睡眠連著做了好幾個噩夢,被鬨鐘吵醒時隻感覺腦袋一陣昏昏沉沉。

他強忍著困意下床洗漱,隨意掃了眼門口擺放整齊的拖鞋,景女士昨晚大概又沒回家。

“景淮,你身體不舒服嗎?生病了可以找蓉姐請假的。”教室裡,潘昊感覺他後桌今天臉色蒼白得有些嚇人,而且剛剛早讀居然直接睡了過去。

“我沒事,就是沒睡好而已。”景淮自動把頭暈歸咎於昨晚看書看得太晚。

“哦那正常,剛過完假期我也沒緩過來。不過第一節是老高的課,除了學神沒人敢在他課上睡覺,你小心點兒。”老高是物理老師,一位男Alpha。雖然人到中年,脾氣和嗓門卻絲毫不減當年。

“陳硯知怎麼又沒來上課?”景淮忍著頭痛,撇了眼旁邊空蕩的座位。

潘昊用一種“你果然是病了”的眼神看著他:“學神早讀不一直在嗎?剛剛被蓉姐叫去辦公室了,應該是有什麼事吧。”

景淮一時不知道是自己睡得太死,還是陳硯知太安靜了。於是懶懶地應了聲:“嗯,我出去清醒一會兒。”

“硯知,關於新同桌的事…老師還是想讓他坐你旁邊。”辦公室裡,胡蓉有些為難的開口。

陳硯知對此卻沒什麼反應,無所謂道:“隨便,您安排就好。”

胡蓉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快答應,想了想還是搬出自己準備好的台詞:“其實老師一方麵是考慮到其他同學都有同桌,新同學一個人坐不方便融入集體。一方麵也是想你多跟同學們交流一下,不要老是一個人悶著。學習固然重要,但偶爾還是要懂得放鬆放鬆。”胡蓉喝了口水,繼續道:“當然,你如果實在不願意,老師也絕不勉強。”

“知道了,謝謝老師。”陳硯知放下手中的試卷:“那我先回教室了。”

“去吧。”胡蓉看著陳硯知離開的背影,有些納悶地自言自語:“昨天不是還說要一個人坐嗎……年輕人果然一天一個想法。”

廁所裡,景淮洗了好幾把冷水臉,卻感覺體溫有越升越高的趨勢。怎麼又暈又熱。聞著空氣中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甜味,一個糟糕的想法一閃而過。

景淮抬手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腺體,心裡如遭雷劈。

因為腺體的原因,景淮的發情期從不準時,所以他一般都會隨身攜帶一支抑製劑。但他這幾天在吃促進腺體激素分泌的藥物,理論上發情期不會來。是腺體又有新狀況了嗎。

景淮已經顧不得想那麼多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體力正在一點點消失,燥熱蔓延全身,和痛覺交織在一起,有種毀天滅地的窒息感。景淮抬手擦了下額間的冷汗,心道怎麼每次發情期都這麼難捱。

比以往更糟的是,他現在身上沒有藥也沒有抑製劑。

“不好意思同學,你能…”外麵的水流聲剛停,景淮便匆匆推門出去。

他勉強撐著牆,抬頭對上來人的目光,突然不說話了。

媽的。怎麼又是陳硯知。怎麼每次遇到他空氣中都充滿了尷尬兩個字。

“你……”陳硯知手指還滴著水,應該是剛洗過手,看到景淮似乎有些意外。

這人怎麼台詞都不帶換的。景淮心裡苦笑一聲,臉上強裝淡定:“…好巧啊同桌。”

陳硯知看了眼景淮微微發抖的腿,自然地移開目光:“你沒事吧?”

“沒事,你先回教室吧。”趕緊走吧,我還不想這麼快在你麵前社死第二次。景淮在心裡默默祈禱。

陳硯知盯著他慘白如紙的臉看了幾秒,點點頭沒說話,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景淮沉沉吐出一口氣,手指在牆壁上劃出一段距離。

實在太難受了。像是身體裡的每一根骨頭都在相互撕扯,連血液都灼燒了起來。

“需要幫你借支抑製劑嗎?”陳硯知轉過身,難得猶豫了一下。

“不用,我……”景淮下意識拒絕,但話還沒說完就感覺眼前一片模糊。

發情期暈倒在廁所,應該沒有比這更丟臉的事了吧。他神誌不清地想。

就在景淮視線陷入黑暗的前一秒,一段結實有力的手臂拉住了他,掌心還帶著點涼意。

意識朦朧間,他似乎聞到了一絲來自對方的、若有若無的薄荷味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