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張望遠被裁的事情最終還是……(1 / 1)

逗比惜二比 柏年老烏 3419 字 2024-05-01

張望遠被裁的事情最終還是沒有瞞得過家裡人。

這不,剛吃完晚飯,連碗筷都沒來得及收拾,張望遠就被迫在飯桌上聽張母的嘮叨了。

“唉……”張母首先是幽幽歎了口氣,“你以前說喜歡男人,我也就認了,我就要求你上個好大學,選個好專業,找個好工作,以後出人頭地。我和你爸就指望著你養老了。結果你現在被炒了,沒有收入。彆說給我和你爸養老了,你自己養得活你自己嗎?當時你考上l大,還是我力排眾議讓你去讀計算機的,否則你哪有那麼好運會進入大廠工作啊。唉……不過都是老黃曆了。現在你工作是沒了,對象還沒找著……唉。快過年了,我就不說什麼了,反正過完年你得找份工作,要是能離家近點就更好了。兒”

張望遠在張母的一句三歎中坐立難安,看了眼正在聚精會神地刷短視頻、一個眼神都不分過來的張父,心如死灰。哪裡有人能救救他,讓他擺脫他媽的嘮叨啊?張望遠內心的木魚都要被他敲爛了。

“……唉,早知道當初不拆散你跟那誰了,不然你現在還能撈著個對象,現在嘛,工作三年了還沒有對象,都奔三的人了。”張母邊說邊搖頭,“連個小夥子都嘴都沒親過吧。”

“媽,彆說了。”張望遠的聲音低落,他被他媽這一說,他又回想起高中跟他初戀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了。

高二時,張望遠喜歡上了全文班的一個男生,當時全文班就在全理班隔壁,他每天下課都會借著裝水的機會偷看那個男生,久而久之,那個男生也發現了他的目光。

某一天下午放學,張望遠在體育館打完乒乓球準備去食堂吃飯時,那個男生直接在體育館堵著了他,問他:“你為什麼一直偷偷看我?”

當時年輕的張望遠被這麼一問,也十分慌張,直接脫口而出一句:“因為我喜歡你。”

回過神來的張望遠十分尷尬,一度想過先殺了那男的再自殺。但出人意料的是,那男的答應了他的告白,成為了他的初戀男友。

那幾天,張望遠都陷入了一種飄飄欲仙的狀態。當然,裝水和上廁所的頻率也越來越高了。

就在半個月後的休息日,兩人相約出去玩,張望遠第一次打破內心的糾結,主動牽起了那個男生的手,然後就被路過的張母看見了。張母年輕的時候也是大風大浪裡過來的,什麼沒見過,她一眼就看出來她兒子的情況不對,連上班都不急著上,直接過來質問她兒子。

被逼無奈,張望遠出了櫃,又和那男生分了手。分手前,張望遠還信誓旦旦地對那男生說這隻是權宜之計,我們表麵分手做個樣子給父母看就行了。結果請假一周回到學校後,那個男的已經交了新女朋友了。

張望遠當時還跑去質問他,可是那個男的隻是不屑地看著他,對他說:“我隻是玩玩而已,又不是真的給。”他女朋友還在旁邊吃吃地笑。確實,當時腐文化正興盛著,很多男的女的都跟風,談了個性彆相同的對象。張望遠的初戀也是其中之一。

那句話張望遠直到現在還記得,那是他少男心第一次破碎的證明。當然,這件事張母並不知道,否則她就不會老師嘮叨這件事了。

不過也是因為這件事,張望遠從此封心鎖愛,奮發圖強地學習。彆說剩下的高中時光和大學了,直到工作了將近三年,他也硬是一個戀愛沒談。

工作時偶爾閒下心來,張望遠也不禁感歎:我真是天生桃花絕緣聖體啊。

也正因如此,張望遠工作後就時不時就琢磨著要不要約個泡。可張望遠工作繁忙,眼界還高,有那時間獵豔也沒有對象讓他獵,唯二的兩次看對眼,一次是撞號,一次是約到二比。

說起那個二比……張望遠拿起手機,看到了梁縝給他發的新消息。

“銳科定縝:你猜我在故宮看到了什麼?”梁縝這家夥離職後就說要去旅遊散心,前天才去了s市,今天又到了b市。每到一處地方,梁縝就會拍點什麼發給張望遠,兩人聊著聊著,也熟悉了起來。

我鬼知道你看到了什麼啊。張望遠內心默默吐槽,發了句:“白雪朱牆,金簷飛雁?”

梁縝回得很快:“不,是王景觀啊!”

“福榮望遠:???”

梁縝戴著手套,敲字並不太利索。故宮裡的信號時穩時不穩,再加上前不久才下過雪,信號就更差了。他走到一處信號較好的地方,給張望遠的那條解釋才順利發出來:“你想啊,故宮以前不就是帝王居住的地方嗎?那我看到的故宮的景觀,就是王(的)景觀。”

張望遠在內心信服地為他鼓起掌:弱智吧老哥,恐怖如斯。

“你在跟誰發信息?”張母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啊……大學舍友們,你也認識的,就是孫臨慈趙辰他們。”張望遠麵不改色地撒謊。

“哦。”張母半信半疑地看著他,“快過年了,你要好好趁這一段時間多投簡曆,找一份不輸以前的工作,你可要知道,工作現在越來越難找了。年前找完年後上班,還有時間在家待會,新公司如果離家近就更好了。”

張望遠聽得汗顏,連忙說:“好好好。”

張母看他態度誠懇,滿意地點了點頭,留下一句:“女都是債,媽也是為了你著想啊。”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洗澡去了。她一走,客廳中的聲音隻剩下了張父刷的短視頻裡麵傳來的罐頭笑聲。

張望遠撓撓頭,把碗筷都收拾了,仔細地清洗起來——反正沒事做呢。

“福榮望遠:你說,隻會跑代碼的人去做彆的工作能不能成功?”

張望遠發出這條信息後又飛快地撤回,感覺自己真是失了智才會沒頭沒尾地發這麼一條信息給梁縝。

可梁縝幾乎是秒回。

“定縝:哪方麵的工作?”

“還沒想好呢。”張望遠回複,看到梁縝的微信名字換了,又發出一句,“怎麼換微信名了?”

梁縝回複了一條語音。

張望遠點開,低沉的男音在他耳邊響起。

“因為已經不在銳科工作了。”

梁縝發語音,單純是因為手上拿著東西不太方便打字。

他剛剛才接過攤主的烤紅薯,紅薯皮被輕輕一捏就能大片地脫落下來,皮還沾上了一些紅薯肉,拿在手心裡發著燙。他一手拿手機,一手拿紅薯,看著張望遠給他發的信息,低下頭抿了一口紅薯。香甜的味道縈繞在他的舌尖,入口即化的紅薯不需要咀嚼就能輕易咽下。b市的雪停了好一會兒了,但地上的雪還是沒化開,梁縝站在寒風中,給張望遠又發了一條語音。

“隻要你願意為之而努力,有很大的概率會成功的哦。”

張望遠躺在床上,聽到這條消息,笑了出來。

“定縝:你怎麼也換了微信名?”

“望遠:你猜?”

猜什麼?梁縝躺在酒店的床上,不明所以。不過他也不是個會糾結這些的人,隻是把幾張圖片分享過去,對張望遠炫耀地說:“你看,我來b市的第一天就吃了六頓呢。”

“你胃口還挺好的。”張望遠也發的語音,語氣聽不出來什麼。

梁縝把語音收藏,又回複道:“對啊。”所以以後如果咱倆在一起了你的剩飯菜我可以幫你吃掉。梁縝在內心默默補充道。他絲毫不考慮他倆現在的關係,也沒有考慮如果他們兩個大男人以後要是真的在一起了,會不會有剩飯菜這種東西。

或許天下男人的尿性都一個樣:對方看我一眼,我能把我倆孩子的名字都給想好了。

這套哪怕放在了同性上也適用,不過就是沒有孩子罷了。

“不過,豆汁這玩意好喝嗎?”張望遠發問。或許是技術原因,也或許是因為濾鏡的原因,梁縝發給他的某張圖片,一碗豆汁正在泛著詭異的綠光。

“我不太建議你喝。”梁縝自認為非常高情商地回答,“除非你覺得它特彆符合你的口味。”

“噢,好。那你現在在乾什麼呢?”張望遠現在確實有點無聊,他今天住家裡,沒帶電腦,手遊也被他刷膩了,網文的話又不知道要看點什麼好。

“跟你聊天,還有看雪。”梁縝說完,猶嫌不夠,還拍了個十五秒的短視頻給張望遠發了過去。

張望遠點進視頻,真情實感地覺得梁縝的拍照技術不敢令人恭維,隻有十五秒的視頻,手還抖了三四秒。視頻中,雪在飛揚著,他能看到有幾點雪花隨著風落到窗戶上,沾在玻璃窗上,又順著玻璃窗滑下。視頻中很安靜,看來酒店的隔音措施做得相當不錯,張望遠看著玻璃窗,上麵映著梁縝坐在椅子上的倒影,隻不過模模糊糊的,有一種朦朧的美感。

“很美的雪。”其實b市的雪跟l市的雪沒什麼太大的區彆,不過張望遠還是笑出了聲。怎麼辦,這個二比確實很討人喜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