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守信用的僧人 村民等了很久,卻……(1 / 1)

村民等了很久,卻遲遲等不到僧人有所行動,他站在黑夜中,藏在陰影下的臉顯得高深莫測。

被扔在祭台裡的小澤已無聲息,他逐漸冰冷的身體上有青黑色霧氣從體內飄出,他的身體出現了一些奇異的變化,這次連中村正一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小澤的身上的皮膚一點點變黑,變成一種蠟一般的質感,而他的身體也確實如被火烤的蠟像一樣開始融化,五官變得模糊不清,濘在一起,最終融化成一灘黑色液體。

那一灘黑色液體向上翻湧,彙聚成一個人形,可那身形的樣子卻分明不是小澤而是一個高大而肥胖的女人,隻一打眼就感覺她足有1米九以上的身高,配上她肥胖的體型像一座小山擋在身前。

“大,大師……”邪祟已經現形了,接下來就該按說好的除去邪祟了,村民求助的眼神投向僧人。

僧人並未理會村民,看著那灘還維持不住人形的“半咒靈”,他一挑眉毛,漫不經心道:“哎呀,似乎和我想的不太一樣呢。”

黑影的聲音像是男女的聲音混合,低啞又難聽“咒…咒力……咒力!!!”

“看起來這種形態無法留下咒力呢。”僧人手指抵住下巴,苦惱的閉上眼睛,自顧自地說道:“果然隻是擁有咒術師的才能是不行的,看來藥物還是需要再改進啊,我本來是想給有咒術師才能的人改造身體細胞,再融合咒靈就可以……”

他說到這裡,像是剛發現氣氛微妙,扭頭看向動也不敢動的村民,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接著沒有絲毫抱歉的擺擺手,開口笑道:“抱歉抱歉,我好像太過沉溺於自己的世界了。不過它的變化和我預想的不太一樣,我也很苦惱。”

“那……現在還是請您按說好的那樣除掉邪祟。”

“不要。”僧人果斷拒絕。

“什,什麼?”

看到村民如要被宰殺的呆鵝一樣傻愣在原地,僧人好像被這一幕逗笑了,他噗嗤一笑,輕咳一聲,手作拳抵在唇邊,細長美麗的眼睛流出冰冷的笑意。

“我改變主意了。”他走過詛咒,一個眼神都沒有投去,但忌憚他的詛咒卻被嚇得畏葸退縮。

“什麼意思?您這是什麼意思!!”

“我們都按照您的要求去做了。”

“沒錯,那可是殺人啊!!我們也照做了!!您……”

僧人一個眼神過去,村民立刻噤聲。

他笑意更深,笑容清爽,眼底笑意冰冷殘忍。

“就是字麵意思,現在這個情況我也很苦惱,我不太想收拾這個爛攤子,所以…”他單手做了個手勢,黑色霧氣逐漸將他籠罩。

“我先走一步了。”說完僧人的身影漸漸消散,居然眨眼睛就消失不見了。

“這,這……”僧人就這麼離開,隻留下村民獨自麵對這個場麵,在場村民如墜冰窟。

祭台中的身影激起人心底最深的恐懼,那是他們親手創造出的惡靈。

沒有僧人威脅,黑影也無所顧忌了,它走出祭台。

離開祭台的那一部分身體立馬又變成一灘黑色液體,黑色液體看不出深淺,仿佛能將一切淹沒。

不給村民留任何反應時間,不過一個呼吸,如瘟疫般的黑色液體朝村民襲來,眾人嚇的四散奔逃,跑進樹林,那樹木做為掩體,互相推攘沒有人想落在最後。

在慌忙逃竄的村民間,失野律坐在地上,眼神怔愣,一動不動的看著黑色液體襲擊村民,它將樹木撞的彎折斷裂,地上被他砸出一個大坑,分明可以一擊即殺,卻如貓捉老鼠般享受獵殺的樂趣。

終於,在這場景中格格不入的失野律引起了它的注意,黑水像是要將人溺斃的窒息海水,咆哮著撲向失野律,失野律想被抽調靈魂,眼睛也不眨一下。

但它的攻擊卻沒有落下,停在失野律麵前,散發著汙臭味兒的渾濁液體離她不過一掌距離,像被什麼東西阻礙一樣,接近幾分又馬上退離。

像是有一股力量想要吞噬失野律,而另一股卻在與它奮力抗衡一般。

失野律看著它這樣的表現心裡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小澤,是小澤嗎?”

她嘴唇顫抖幾乎說不出話,一直含在眼眶的眼淚終於落下,好像被掏空的胸腔突然湧入大量空氣,死寂的心臟終於開始重新跳動,連喘息都讓喉嚨如火燒一般疼痛。

黑色液體再次聚集成型,隻是這一次它的身形明顯小了很多,比坐在地上的失野律還要矮上幾分,它發出痛苦的悲鳴,像幼兒的啼哭。

一隻孩童的小手在流淌的黑色液體中凝集成型,液體變成黑泥一般的質地,失野澤已經沒有了意識,但是對麵熟悉的氣息還是讓他伸出手,想要觸碰姐姐。

“啊啊啊——”

它大吼一聲,突然倒在地上,在小澤和胖女人的樣子間來回切換,翻滾的動作激起塵土。

最後,它又一次變成黑色液體的狀態,猛的向上一衝,就這麼離開了,它朝著北海溫泉旅館的方向飛去,它盤旋在旅館上方像是象征死亡的黑色烏鴉久散不去,然後全部滲進旅館,進入邪祟的旅館隻從外表來看和平常無異。

等到那東西消失不見,村民才瑟瑟縮縮的從森林中爬出來,出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控製住失野律,剛剛用來綁失野澤的繩子又被他們拿過來捆住失野律,一圈一圈把她捆在一旁的樹乾上。

他們嘰嘰喳喳商量著該如何處理失野律,有人說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她也殺掉,話一開口馬上就被否決了。

“你沒看那個東西剛剛那樣啊,指不定以後是什麼樣呢,要是殺了她,那東西找咱們報仇怎麼辦呐。”

“那怎麼辦啊?把她放了?”

中村正一:“放了她,她不就報警去了?要我說就把她放在這讓人每天來送頓飯,要是死了也不管咱們的事。”

……

這就是那天晚上的經曆

村裡不是所有人都讚成他們的計劃,但是當失野澤和失野律失蹤後所有人都默契的沒有提起兩姐弟。

隻是靠近森林的那一片變成了參與計劃的人的住處,村民看著他們的眼神像是在看異類,在看需要被忌憚的殺人犯。

可是這不公平吧!

每個人都擔驚受怕了那麼久,在那個邪祟的陰霾中恐懼了那麼久,現在終於有了解決方法卻沒人敢做。

要是在兩年前幾乎每個人都會同意吧,用一個人的命阻止更多人的遇害,為什麼要猶豫。

還是在兩年前那些敢反抗的人都被邪祟除掉了,現在留下的都是膽小如鼠的懦夫。

他們是為了更多人才狠心做下的決定,要是解決了也是所有人都能受益不是嗎!現在就算被那個妖僧騙了,可是最終村子裡的人也沒有事啊!

這幾天他不停的做噩夢,夢到的不是那天晚上的經曆,而是在一個屋子裡,惡意滿滿的恐怖笑容,和閃著冷光的鐵鉤。

一個龐大的身影把他拎起,想要把他像一扇豬肉一樣掛在鐵鉤上,有時候會被人打斷,有時候那道鐵鉤會插入他的脊骨,在夢裡感覺不到疼痛,但就因如此,這也讓他無時無刻都陷入了,那刺入骨髓的疼痛何時會到來的恐懼之中。

他的怨恨也越來越多,精神越來越疲憊。

要是那些人真的那麼正義為什麼不去報警呢?他們明明知情卻不去告發就不算同謀嗎?

為什麼卻要當他們是殺人犯?

為什麼享受了他們的犧牲卻有假清高!

為什麼要他們獨自承受那一晚的恐怖經曆,又要高高在上的指責!

在昏沉間,中村正一如在夢中,再次回憶了一遍那晚的經曆。

回到現實,一睜眼就是旅館的天花板,交錯的木架房梁,他的背部一下一下摩擦地麵,像在海中小船上搖晃,他過了好一會才有所反應。

腳上一陣陣的拉扯感,他一瞥眼就看到一雙指縫裡都是乾涸血痂的粗厚大手攥住他的腳踝。

她左右兩隻手分彆攥住兩個人的腳踝,中村正一順著看過去,就見被她抓住的另一個人的麵容,就是剛才逃命的男人,此時那個男人還昏迷著,中村正一慢半拍的眨眨眼,晃了晃還渾沌的腦袋,回過神後,恐懼也襲來了。

那個女人抓著他路過一間間屋子,在有些敞開的房門裡,他看見裡麵垂吊了密密麻麻的人,像是宰殺的豬肉般掛在那間無光的房間中。

“啊啊啊啊———”

這一下中村正一徹底清醒了,拚命掙紮,用力想要掙開女人的束縛,但在體型和力量的壓製下他被牢牢控製住。

他被拖進一間屋子,看到了噩夢裡出現過數次的冰冷鐵鉤,那把一直研磨他神經的鈍刀終於重重的割下。

是夢嗎?這是夢吧……他一定還沒有清醒。

………………

警方按照乙骨的要求,按著筆錄上的問話,將村子裡可能知道這些事的村民帶過來。

小屋裡站了2.30個人,幾乎把本就不大的屋子填滿。其中還有個約莫8.90歲的老人,看起來很糊塗的樣子,都讓人懷疑他是否還會記得今天早晨吃了什麼,更彆說問起那麼久遠的事了。

乙骨詢問的目光看向警員,被他一瞅,警員不由的緊張起來。

“是我路過這位老人家裡的時候他,非要過來的,我也不想帶他來,但是他一直吵著也要來,我看他都那麼大歲數了怕把他急出個毛病來,正好他家人也在,就一起帶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