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未靜!
姬安寧正欲睡去。
突的。
一隻滿是涼意且粗糲硬繭的手攀上了她的腰肢。
剛欲大喊,嘴便被死死捂住。
“阿寧,是我!”
僅是四個字卻滿滿的都是欲望。
“阿寧,我的妻,白日可有想我?”
大膽的話語讓姬安寧臉色泛起了紅暈,兩人還未成親,這男人居然這般喊她。
回神之際姬安寧將捂著自己嘴的手扯去,要是慢上一會兒,姬安寧覺得都自己都快會被捂死了去,喘著粗氣問道:“你......你為何現在會在這?怎麼進來的?”
借著月光,元朗看著懷中的人兒,嘴角壓不住地往上揚,語氣透露著自信:“當然翻牆進來的,就你們姬府這些護衛還能攔得本將軍不成。”
元朗抬手輕輕拂過懷中人兒的發絲:“阿寧,明日我就要去邊關,這一去少說也要兩年......今夜,你就從我了吧,若是我死了,你也好給我留個後。”
“你我剛訂下親事,說這般晦氣的話,是想讓我守寡不成?”
姬安寧抬起手指封住了他的嘴。
哪成想,元朗張嘴便含住那根封著他嘴的手指,舌頭還不忘記挑弄一下。
嚇得姬安寧慌亂抽了回來,然而心卻已經亂了:“你......”
姬安寧懷疑自己以前看的古裝電視劇都是假的,電視劇裡的古代人都是羞於表達,可換到自己身上遇見的卻是如此大膽的人。
她已經來到了這個世界五年了。
原主體弱多病,又是庶女,五年前的那個冬天沒有熬得過去,姬安寧便穿到了她的身上。
前四年,沒人知道她是怎麼熬下來的,一身醫術得不到施展且是不說,就連活著......也需要很努力才行。
五月春末時。
京城劉國公家辦了一場春日宴,京城中不少適嫁的小姐們都到了。
姬家嫡女姬長卿去了,作為庶女的姬安寧被喚著一同去了。
姬家雖在京城,也是從五品的翰林院侍讀,可卻是個無權無勢的閒職罷了,若是這春日宴上能被哪家高門看上,那就算是姬家的造化。
不成想。
兩人都被那高門看中了,一戶是正四品大理寺少卿孫家,還有一戶是祖上有著顯赫功績的武安侯,隻是武安侯家儘是些武將。
這會兒是文不待武,武不喜文。
武安侯夫人本是相中了姬長卿,可奈何姬長卿不願怎麼也要調換名帖,嘴裡說著那元家一個短命鬼,一個病秧子,才不樂意嫁。
而她要嫁的孫家二子,將來定會成為狀元郎,成為朝廷一品大員!
姬安寧卻是無所謂,這事情本就是不她能選的,四年光陰下來,她早早就想逃離這姬家,至於這武安侯家還是孫家,她已無所謂,去了至少是個正妻。
“小姐,大小姐簡直不講理,那孫家夫人明明看上的是你,若是夫人還在......”
“母親在又能如何呢?”
姬安寧瞧著銅鏡中一臉委屈的貼身丫鬟夏季。
“若是夫人在也是能和那王氏爭個一二。”
話雖硬,可夏季說話的底氣卻那麼的不足。
姬安寧淺笑著回道:“就算是母親在,她也不會去爭......便是爭了也爭不過。”
“可是小姐,孫家二郎聽聞文采出眾,他日必能三元及第,那武安侯家的長子從小落水落下病根,二子雖是個少將軍可卻是個浪蕩子!仗著有點本事,膽子大的很呢。”
夏季越說越是委屈。
作為貼身丫鬟,是要跟著主子一起嫁過去的,那心裡麵當然是想著主子能嫁個有權有勢的人家,往後再回姬家時,府上那些平日對她眼不是眼的丫鬟們見到她時也要客客氣氣的。
一晃幾日。
姬安寧隻是聽聞親事訂下來了,她要嫁的是那武安侯次子,丫鬟夏季嘴裡麵的浪蕩子。
她不知道那王氏是如何跟兩家說的,居然說服了兩家同意換了這門子親事,隻是細細一想便能猜到,不過是在兩家麵前說她的好爛話罷了。
初次見那浪蕩子是在半月前。
自那之後,這浪蕩子時常在姬家附近轉悠,今夜更是大膽直接翻牆進了她的閨房。
瞧著那隻不安分的手,姬安寧心慌一把抓住,“你我隻見了兩麵,還未成親......你明日去了戰場,我便等你回來,隻是今日,不行!”
聽著她語氣決絕,良久,元朗才從發出一聲極其壓抑的低沉聲:“嗯”
“乖乖在這等我回來娶你。”
“這京中有我的眼線,若是在這時候你有了彆的男人......”
從他眼神之中姬安寧感覺到了濃濃的危險,“那我回來定饒不了你,你是我的妻!”
姬安寧知道,他這個話不是說笑,他絕對是個占有欲極強的人。
他說的,那肯定會做到。
姬安寧咬唇,點頭回應。
他威脅她,但他亦是她在這個世界以後的庇護。
走時,元朗還順走了她那錦帕說是思念她的時候拿出來看看,以解相思之苦。
浪蕩子!
明明才見了自己一麵,卻是像對她愛慕許久一樣,說話那麼的輕浮。
窗前,他回頭看了她一眼,再次開口:“等我。”
“嗯,我等你凱旋而歸!”
......
三年之後,邊關大捷!
少將軍元朗率兵屢次擊敗來敵,收複三州五郡更是斬殺敵軍數名將首。
姬安寧嘴角上揚,浪蕩子又如何,他是英雄。
隻是數日之後,一道噩耗傳來......少將軍凱旋而歸之時,被軍中奸細暗算一道墜入山崖,屍骨無存。
消息傳來,姬安寧手中的玉簪落地摔成兩段,有些不敢相信,“元朗......死了?”
等了三年的夢,碎了!
姬安寧一病不起,半月之後才恢複了些精神。
這一日,府上張嬤嬤跑來道賀。
張嬤嬤乃是姬府主母王氏陪嫁來的,姬安寧平日見了她也要客氣幾分,隻是這會兒來道喜?何喜之有?
“小姐怕是不知道吧,那武安侯府來帖五日之後上門接親呢。”
接親?
那元朗已死,自己嫁給誰?嫁給一個隻刻著名字的靈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