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解風波 不是純愛(1 / 1)

相遇第二年的平安夜和聖誕節正好是周末,花江繪吾邀請糸師冴出門約會,兩人度過了非常充實的一天後,糸師冴被花江繪吾拉著一起虛度第二天。

去年這時候無暇顧及,在忙碌中度過了新年,花江繪吾之後才發現糸師冴沒回家,今年發現這小孩又沒訂機票,和他經紀人確認事實後不由得疑惑,“冴君,你今年也不回家嗎?”

“……”已經吃完晚飯,正在看聯賽轉播的糸師冴抬頭輕飄飄看了他一眼,把桌上剩下的薯條一根根插進了花江繪吾正在吃的六球冰淇淋船裡,做完這些,糸師冴的注意力又回到比賽界麵上了。

“怎麼了?除了足球以外的心事也可以和我聊聊嘛,我也是很想關心你的。”觀察了一會兒如今變得越來越冷淡寡言的少年,花江繪吾沒生氣,把冷掉的薯條一起吃掉了。

其實站在糸師冴的立場,花江繪吾多少能明白他為什麼不願意回家,估摸有一半是自己的責任,“如果不想一個人坐飛機的話,我可以陪你一起……很久沒回日本了,正好給我媽——”

“關你什麼事。”糸師冴本就為昨天的事生氣,如今又被花江繪吾的“貼己話”搞得滿肚子怒火,“啪”地把手機扣在桌麵上打斷了對方,不耐煩地瞪著他,“彆裝了,這麼好心陪我回日本?盤算著半路上再把我賣掉一次是嗎?”

“冴?”花江繪吾不知糸師冴這話從何而來,連忙拉住了擺著臭臉就要走的少年,“以前的事是我不對,可我對你一片真心——愛在哪,錢在哪,公糧交在哪。”

“惡心。”糸師冴咂了一下舌,他最討厭花江繪吾光明正大的無恥和下流,“一片真心?淩遲的那種片?我是遲鈍,不是笨蛋,什麼喜歡我追求我,不過是換個好聽的名頭罷了,擺弄我的身體還覺不夠?”

“如果你的不安是由我而起,我的一切都可以告訴你。從來沒有彆人,”花江繪吾()“冴君,在這方麵你遠比自己想象的優秀……乖一點,彆惹我生氣,你也不想今天剩下的時間都浪費()吧?”

“……手拿出去。”兩人貼得極近,()糸師冴隻覺呼吸間全是花江繪吾使用的香水味,玫瑰的味道比昨日淡了太多,尾調中廣藿的甜蜜與辛辣彌久不散,都能輕易勾起他昨夜的瘋狂。

隻因糸師冴不懂。廣藿能夠緩解憤怒和焦慮,被發現有刺激荷爾蒙、增強性衝動的作用已經很多年了。花江繪吾的母親就是調香師,耳濡目染,他當然會調製香水和精油,並且選擇與糸師冴相處的時候特意放大這一要素。

為我心動,為我臣服,即使這些都是刻意營造出的假象,時間久了,就會是真的。

【謊言說上千遍萬遍就是真實,但到那時覺得它是真實的到底是聽眾還是說謊的人呢?】

【偷來的,搶來的,騙來的……隻要是我的了,怎麼來的很重要嗎?】

花江繪吾極少和糸師冴接吻,往往是一觸即分或者渡給他什麼東西用來試探他的底線,從糸師冴自主意識時依舊磕磕絆絆的□□就知道,他是不懂得如何使用這處“武器”的。

原本以為花江繪吾又想把他當成“垃圾桶”使用,可糸師冴這次卻得到了閉眼的指令。

不似以往□□時落於肌膚顫栗處的急切與粗暴,溫暖柔軟的唇落在糸師冴的嘴角,下唇被含住吮吸,微張的牙關被靈巧的舌頭滑入,細細描繪。試探與退讓的挑逗,在愛恨中共同起舞,何謂真實?

唇齒分離的瞬間,糸師冴眼睫微動,卻沒有立刻睜開雙眼,反而借著花江繪吾的懷抱平息自己難以言說的悸動。

花江繪吾任他抱了一會兒,微微拉開距離,在糸師冴的眼中看見了掙紮與迷茫,他伸手撫上糸師冴的臉頰,撩起他的鬢發,低頭將憐惜落在他的英秀的眉間、挺翹的鼻尖、微亮泛紅的唇瓣以及不自覺揚起的下頜。

(花)

“冴君,能解釋一下,‘再賣掉一次’是怎麼回事嗎?”花江繪吾用胳膊支起頭部,側身替糸師冴整理頭發。

“……上次……你說換工作,”糸師冴被花江繪吾弄得癢癢的,再次開口後聲音流暢很多,“之後就沒再打錢。”

“恰巧,有知道你身份和我們之間關係的人又勸了我一次,讓我回國。”

“昨天出門,路上遇到的那個有種族歧視的廣告商,你難道不是帶著我給他驗貨?”糸師冴右手腕上帶著的一黑一白兩個手環,就是昨天回來時特意繞路買的。

糸師冴在R.A.青訓的宣傳片中時常露臉,路上被認出來也不是什麼難事,隻是那個商人一直在用英語貶低黃種人、著重誇獎糸師冴來西班牙後取得的成果,言語間難掩對糸師冴本人的輕蔑。花江繪吾試圖用自己的名片打斷他幾次,那人都沒有從糸師冴身上移開目光,直到看清名片上印刷的名字,才堆滿笑意地恭維討好。

“年輕人身上最值錢的就是青春。”

“價格好說。”

“讓步的餘地很大,隻要你點頭。”

“皮膚狀態保養得真好,看過的肯定都喜歡……”

糸師冴重複著那個歐洲廣告商用磕磕巴巴的日語組織起來的話,聽得花江繪吾哭笑不得,難怪昨晚那麼賣力,糸師冴一反常態一聲不吭,他還以為對方是因為輸了對抗賽才不高興,原來問題出在這。

“陪我回日本也是借口,如果坐的不是直飛的航班,讓一個人在跨國行程中消失就更簡單了。”見花江繪吾的笑意僵住,糸師冴緩緩說了自己的猜測,深深地吐出積鬱在心頭的恨意和悲傷,猛地坐起拉過被子試圖捂住花江繪吾的麵部。

被躲開了。

“冴君~你本事長進不少啊?我是該好好地誇獎你。”不清楚糸師冴手下的輕重,花江繪吾翻身躲過,順帶把被子從少年手中搶走,並扔到了地下。花江繪吾微笑著對坐在床上、眉宇間透露著幾分絕望的糸師冴招手,“好孩子,乖一點,自己過來。”

在花江繪吾提起回日本前,糸師冴尚且覺得事情不一定會像他設想的那般糟糕,可他偏偏體貼地表示要陪自己回去。甚至在自己發脾氣後,一反常態地用溫柔的親吻安撫自己,這全部讓糸師冴覺得害怕。

本就是臨時起意,分析過失敗後的處境,糸師冴咬緊下唇,顫抖著將手伸向男人,“我隻是想繼續踢足球——我沒問你要過錢……我不要、我隻是不想……”

“冴君,我對你很失望。”花江繪吾打開了糸師冴示弱求和的手,收起了笑容,扼住他的頸部壓倒在床上,“你剛剛,是真的想要殺了我嗎?”

“你不該這麼衝動的,時機和行為都太差了。”花江繪吾將大拇指壓在了少年的頸靜脈竇上,“你還記得自己當初說過的話嗎?如果忘記了就讓我來教教你吧——”

花江繪吾動手的瞬間,糸師冴的視野就全部黑了下來,腦海中似走馬燈般掠過了家人的麵容,來不及麵對死亡的恐懼,他的意識也一同遠去了。

()

(市)

()

糸師冴貼緊了背後的牆麵,在上下顛簸中喘息著開口,“花江,我不了解你,也不願意喜歡你。”

“拜托你留給我足夠在綠茵場上跑動的體力……”這是有記憶以來的第一次,糸師冴用疊滿了敬語的句子講話,他甚至不怎麼記得這些不同分類的詞組正確位置,但是花江繪吾聽懂了。

察覺到花江繪吾動作的停頓,糸師冴問,“我應該繼續信任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