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向陽而開(完結) ……(1 / 1)

死也要作 浮鳶雲 3921 字 2024-05-01

喬作被謝則推開的時候一愣,沒有反應過來摔在了地上。

謝則伸手擦了擦被他咬破的唇,將人拽了起來,看著他冷聲道:“喬作我在問你問題!”

喬作伸手抓謝則的衣角,伸手要去摸他唇上的傷口,被謝則拍開了,喬作眨了眨眼睛,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喃喃道:“對不起,不要討厭我。”

謝則要被喬作氣笑了,這又是哪一出,剛剛還耀武揚威,現在又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己,謝則動了動唇,帶著幾分自嘲笑了笑,夾雜著苦澀:“你討厭這個世界,所以你想遠離人群,卻又想靠近我。”

喬作已經報複了自己想報複的人,以前他帶著仇恨活著。現在要他像正常人一樣有著自己的夢想、未來或許有些可笑,他唯一剩下活著的希望隻有謝則了。為愛而活的最大風險是彆人會累,承諾不能信。現在他相信謝則愛他,但以後他不敢保證謝則還會不會愛他。

“謝則如果哪一天你討厭我了,告訴我,我會走。”找個地方埋葬自己軀體,不讓你擔心再次遇見。

“喬作!你是不是有病,非要我打你一頓,才能好好說話!”

喬作靠在身後的圍牆,圍牆隻有他身高的五分之三,隻要往後一揚,喬作就能掉下去。

喬作那雙眼睛充斥著無儘的深情,隱約可見幾許病態的暗芒,他伸出手拉著他的手往自己臉上靠:“想打我就打吧,我不會反抗的。”

謝則聽著他的聲音,心慢慢地沉下,他精致的五官如霜似雪,墨色的冷眸看著喬作心臟發疼。他分明一直順著謝則,謝則為什麼要生氣。

謝則沒有打他,而是掙開他的手。抓著他的頭發,往自己身前摁,吻了上去,他真的想吻死喬作。

鬆開喬作的時候,謝則看著他的眼睛:“我不會等你回答了,無論你怎麼想的,時間會證明一切。”

喬作滑坐在圍牆,低頭捂住自己的臉,腦中最後一根名為理智的弦斷了。他明明是愛上了一個比自己還要愛自己的人,他卻總疑惑有一天謝則會遠離他、厭棄他。

謝則又做錯了什麼,他分明隻要一句答應來年還一起看打鐵花的要求。是他自己有問題,為什麼他要這樣對謝則。他顫著肩頭,埋在自己雙臂間,覺得哪哪都難受,便咬住了自己的手臂,這樣就會好點了。

不知過了多久,恍惚間他聽見一聲撲通。

謝則跪在他麵前,伸手去碰他,顫抖的聲音叫他:“對不起。作作你不要咬自己的手,會疼的。”他不知所措的去拉他的,卻又不敢用力:“對不起。乖,讓我看看。”

喬作漸漸鬆開了的嘴,這才發現血流得滿手,有一兩點沾到了地板上。謝則才會發覺到他的不正常。

他在謝則的叫聲中慢慢抬頭,謝則立到用手摁住了他正流血的手,用紙擦了擦他沾滿血的唇,後怕開口道:“不要傷害自己了,我們去醫院。”

喬作伸手抓住他的衣角,聲音沙啞:“我不想去,不要讓阿姨知道。”

謝則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而是將人抱了起來,下了天台。將人放在自己臥室椅子上,在喬作額頭吻了一下:“等我一下。”

然後去了臥室,過了幾分鐘他提著醫療箱,醫療箱是他家私人醫生放著備用的,他自然不可能跨年當晚叫私人醫生來給喬作看傷口。

他將喬作的手用布枕著,拿棉簽沾上碘伏給他消毒,傷口挺深的,可以看出咬的主人一點都不把自己當人看。

喬作不在意,不代表謝則不會在意。這下可好了,手上又要新填一處疤了,他低著眼,心像被針紮一樣難受,卻裝在無事道:“真心恨呀喬寶。”一滴淚水卻在不知不覺中落下。

喬作伸手碰上他的臉,將他的淚水擦去,閉了閉眼睛,輕聲道:“對不起,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擔心了,可以相信我一下嗎?”

“嗯,我相信你。”謝則回他。

…………

除夕的之後幾天裡,謝則帶著喬作各處飛,去很多地方。謝則對他說:“喬寶,生活中有很多個第一次,隻要我們一直活著,就能體驗到更多的第一次。”

他們攀登高山,在高山之頂俯視雲間大片雲海。在如絲如霧瀑布下相視一笑。乖坐木船,漫無目的遊蕩。

離開學的前一天,他們被堵在一處無人街道。來的這些人都是專業打手。謝則為遮擋向喬作揮向頭部的棍子用左手攬了一下,導致他左手骨折。喬作把那人一腳踢開,眼中閃過殺意,拿起那棍子打到那人叫不出來。打著電話,將謝則送進了醫院。

那些人被喬作的人強製丟進郊外的一處廢棄倉庫裡,叫人打到他們說出幕後主使者是誰,再打折一隻手放他們走,至少那個讓謝則受傷的人,折了雙手雙腳,丟到國外去。

一天的時候,有人就受不了將幕後主使者說出了。當天晚上喬作等謝則睡下後,才從醫院出去坐上去往郊外的車。

他走進倉庫,裡麵很大,司機將他帶到倉庫儘頭,馮心諾被綁在椅子上,有兩個人正坐在一旁吃泡麵的大漢。見喬作來了,立馬叫道:“老大好!”

馮心諾聽見聲音睜開眼,猛得一抖,用儘全力想要掙開綁在身上繩子,目光中帶著無儘的恨意。

喬作揮了揮手,兩大漢走了出去。喬作走到馮心諾麵前,他看向馮心諾,眼睛裡帶著冷漠,像一潭死水,深不見底。

笑著看著她掙紮,聲音極冷:“你知道嗎?本來我還想不找你了,誰知道有人要自投羅網呀。”

過了幾會,大漢回來了,他們手上拿著放著幾天的盆,裡麵還有沒有吃完的食物,化成一灘散發惡臭的水。

喬作坐在一把乾淨的椅子上,示意他們行動,馮心諾被摘下堵在嘴裡的布,這時她大聲道:“你就是個沒人要的野種,惡心的東西!我詛咒你……”一聲脆響,有個大漢扇了她一巴掌,馮心諾還要說話又被打了一巴掌。

喬作唇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冷笑,拍手叫好。大漢撬開馮心諾的嘴,在馮心諾呼呼聲中,倒入腐爛的食物連同灘水,摁著頭,逼著她一口下去。

“好吃嗎?”喬作道。

見她已經吃了下去,大漢放開手,馮心諾滿臉惡心,連連乾嘔,掙紮滿臉通紅。

“好吃嗎?”喬作重複問。

那個月裡,她逼著喬作吃下發黴的食物,問他:“好吃嗎?”一天換一樣攪亂變質的食物,叫人撬開他的嘴巴,當喬作咽下去後問他,好吃嗎?然後讓人洗胃,就是為了他不會因為這些東西病死,死了就不好玩了。

日複一日,不厭其煩。直至喬作拿起破碎的碗片將自己手腕胳破,神情恍惚像個要死的人。

喬國鋼怕他瘋了,將人放出來,讓人日日跟著。

馮心諾愣了許久,突然尖叫道:“你就是個小三的兒子!”

喬作被話逗笑,喬國鋼結婚後跟多少人上過床,那可真是數不清。誰人不知馮心諾當初也不過是靠著小三的位置上位,取替了喬國鋼原本的未婚妻呢?

喬作向大漢點了點頭:“繼續。”

伴隨的馮心諾吞咽聲和因為大力的使勁,椅子咯吱聲。喬作哼起了歌,歌聲緩慢悠長。

過了許久,手機叮了一聲,喬作垂下眼簾,手指點開自己手機屏幕。

謝謝你:被你司機攔在門口了。

我靠。喬作愣住了,嘴上不哼了。大漢眼見的喬作剛剛還冰冷的表情直接沒了影,留下一臉寵溺。

下一秒有人破門而入,謝則站在門口,與坐在椅子上喬作四目相對,他站了起來。謝則沒有說話,而是轉頭看向正喂馮心諾食物的他們。謝則背後的司機急的跳腳。

馮心諾看見氣勢洶洶破門而入的人,以為是是來救她,便大叫道:“他們要殺了我,救救我!”

謝則聞見空氣中散發的腐爛味,皺了皺眉。看都沒有看馮心諾,冷笑道:“肯定是你做了什麼,我家作作才會這樣對你。”

說完在眾人怔住的時候走到喬作麵前,整了整他的衣服,又摸摸頭發,在他額頭來了一吻,然後側頭在他耳邊道:“我還受傷著,怎麼就拋下我一個弱男子自己衝了?”

喬作卻因為他那句話發愣,他以為謝則會怪他用這樣的手法弄馮心諾。謝則反而沒有怪他,而是摸摸他,像是在安慰人。他在謝則的頸肩蹭了一下,才放開人,看著他道:“她是昨天指使堵我們的人,我看手這樣就沒有叫你了。”喬作將椅子移到謝則麵前,要他坐下,謝則坐下了,見喬作還站著。

“是椅子不夠嗎,你不坐?”謝則抬頭看向喬作。下一秒司機又搬了椅子進來,心想差點,這大少爺可真難伺候。他原本看守在門口,誰知道突然冒出來個人,他是知道這位是喬作的男朋友,所以不敢攔,隻口頭上說,不能進的。最後攔都攔不住,信息還沒有發給喬作,這大少爺就衝了進去。

謝則對司機道謝,看著司機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謝則看著喬作坐下了,才點點頭:“這才對。”

馮心諾整個人被折磨得要死要活,旁邊兩口頭歪著頭甜甜蜜蜜。然後因為謝則的一個哈欠,喬作拉上人就走了。留下一句折了手,送到國外。

…………

後來他們將吊蘭花從小區樓下挖了回去,種在小家陽台的盆中,連上了大學也一起帶著。

有一天他們嗑著瓜子的時候,謝則一愣:“我們好像忘記了一件事,向日葵!”

正值季節,喬作拉著人大清早坐車趕往那片田地。此時天光大亮,向日葵向陽而開,金燦燦。

他們在向日葵花海中相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