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作沒有打開,而是遞給了山詩:“你的嗎?”
山詩眼睛微垂,點了點了頭。
地上的桓婭摸出口袋中的手機,卻沒有拿穩,掉了出來,桓婭伸手要拿,被謝則踢遠了。她愕然抬頭看向始作俑者,謝則看著人歪頭一笑。
桓婭握著著手指發白,抬頭對他們吼的:“我們又不是故意的,是她朋友自己給我們的,你憑什麼踢我手機?”她站起來要推山詩,並沒有推其他人。他沒有推到人,被山詩躲過了,一張紙從日記本裡掉出來。
上麵寫著字,被筆畫的亂七八糟,所有的詞句連在一起才發現,是他們聽見的那首歌。而原本在字,秀麗漂亮,卻怎麼也看不清了。桓婭也看見了,但她並不覺得慚愧:“她活該被拿到筆記,也活該被改成那樣,那都是她自找的。”
是她自己成績不好,來到這個班。十班從來不會接受這樣的人,有殘缺,性格弱,那都是十班的敗類。
喬作、謝則沒有解決這個傻逼,而是對還拿著粉筆的少女開口道:“我們先走了,她留給你了。對了,儘量快點,要不然他們的援兵可能要來了。”喬作拉住謝則的手,往外走。
少女蹲了下來,看著坐在角落的桓婭。抓住她後腦勺的頭發往地上一磕,居高臨下的看著被磕的頭暈眼花的人。,嘲弄的笑了起來。
山詩還能說話的時候她很希望未來可以成為一名歌手,所以她的日記筆除了記錄日常生活,還有一首首未創作完成的歌。可後來連完成的機會都沒有了,被他們挑出來的歌,是她以自己為中心的寫下歌,可早已被他們改的麵目全非。她翻開日記本,每一頁上麵都是被各種筆圖圖畫畫寫下的新字跡,已經很難看出原本主人的字跡了,如果說這本日記本從一開始是屬於山詩的,但現在就不應該是她的了。而是這群人的“戰利品”。
…………
喬作與謝則回了教室,教室沒幾個人。
謝則坐下後,喬作沒來著及坐下,而是拿起杯子,獨自去接了一杯溫水,回來後拿出剛剛抓的藥扯開,遞到了謝則嘴邊:“啊。”
謝則遲了一下,才緩緩張開嘴,就著他的手上的藥咽了下去,吃下後快速伸手抓起水杯喝了一口。謝則去醫院的次數挺多,但是他對吃藥真的很討厭,可以不吃就不吃,要吃的找理由藏起來。實在必須要吃,那就吃吧。
而這次其實可以不吃吧,但是眼前的人是喬作呀,所以不吃也得吃。
喬作摸摸了他的頭,真乖:“你就不怕我接的水是燙的?”
謝則還因為剛剛吃的藥,苦著臉,聽見後抬頭:“沒事,死不了,而且你這麼疼我,怎麼可能置我於死地。”
“嗯。”喬作說完,手一伸把一塊東西塞到謝則嘴裡。謝則疑惑的“嗯?”
然後咬了一下,是硬硬的奶糖,甜絲絲的。他雖然對糖果無感,但是吃完苦澀的藥來一顆糖當然是件很不錯的事情。
“瑞士糖,現在還覺得苦嗎?”
“藥是我咽下去的,就一點點苦。但糖果真的很甜,我喜歡。”謝則彎著眼靠在他身邊。他是一點吃不了苦,喬作的做法使他有點開心。但他話語一變:“喬寶我們開始學習吧。”
喬作沒什麼怨言,拿出筆記開始看,現在在看已經不會覺得亂亂的了。見喬作背起了公式,謝則就依在他身旁做起練習。
窗外秋意盎然,落葉翩翩起舞,在暖陽下閃著秋色。走廊上是來往的人,有的人手上捧著書,邊走邊看,還有的插著耳機背單詞。
有一刻喬作覺得自己好像也融入了學院生活。還有5天就要期中考了,他明白自己沒有考好的實力。他奮力學習,期中考至少也得提高幾十分吧。時間夠他把筆記看完大半,還是有機會提高很多。
接下來幾天他徹夜學習,大多都是學到淩晨一兩點的時候準備睡覺,再早早起來去上學。謝則看著都心疼,他隻能給他準好吃的飯菜,給他暖床,陪他一起學習。
雖然喬作把筆記看的差不多了,可考試的當天他還是緊張了。
他們的考場不一樣,是按成績劃分的。喬作與謝則分開了,他所在的考場是自己的班,而謝則自然去了一班考場。十班都是熟人,自己班上的人占了百分之九十。
在這個班上考試氛圍非常不好,開考不是準備考試,而是交流考試上,如何傳遞答案。
但這次的監考老師其中有一位是一班的班主任,他的作風非常嚴酷,對有錢沒錢都是一視同仁。
提筆開始考試,他草草看了一下,前麵的一些題型他還是會的,但是到後麵的時候就不會了。但他還是努力用有看到的公式去寫一下,幸好語文的考試的時候,有幾篇文謝則有叫他背,所以語文是比較輕鬆一點的。
考試還沒有結束了,他就放下了筆,差結束還有十分鐘,他又翻翻看看。看見桓婭的同桌將一個紙條往他背後的人拋,而正好落在他腳邊,他繼續看考卷。老師轉過頭,他們低下頭看考卷,喬作裝在慣性,一不小心踢到了紙條,紙條向講台滾了過去。
而一位監考老師看見了,撿了起來說道:“誰的紙條?”
一陣寂靜,監考老師又道:“沒有人承認是吧,現在承認的話給你記0分,要不然等下查了監控,發現是誰,我們會嚴加懲罰!”
喬作低頭勾了勾唇,考試結束,放下考卷。他起身往外麵走,就看見謝則已經在門外的走廊上等他了,他抬抬頭:“考的怎麼樣?”
喬作低頭搖了搖,歎了一聲。喬作沒有提考場上有人作弊被發現,因為那一天總會知道的。謝則摸摸了他頭,握住他安慰道:“沒事,下次再努力。我請你去吃好吃的。”
“我覺得我可能隻提了五十幾分。”喬作對謝則道。挺有落敗感的,他其實以為自己能考再好一點,但是根本不行。腦中的墨水不夠,不夠以他解答更多的問題。這一刻他更堅定了自己要好好學習的決心:“謝則吃完飯,我們繼續開乾。”
謝則知道他是在說繼續學習,可是這幾天一直在高強度的複習,身體是受不住的:“喬作明天放假,我們就放下心好好玩一天,下周我再給你重新安排學習計劃。”
喬作可不會這麼聽話,他打算晚上的謝則睡著後偷偷學習。但人算不如天意,當晚就被謝則拉著出去玩,他們也沒有去玩什麼,就是去撿塑料瓶了。喬作一臉疑惑,謝則美名其曰:“ 勞逸結合,非常不錯。”
夜晚的路燈下,謝則從口袋中拿出超大黑色塑料袋,撿起一個丟進去,拖在地上拉著走,喬作看的眼睛都要驚了:“你是真不怕破呀。”
謝則沒有絲毫害怕,從口袋中又拿出一卷黑色垃圾袋炫耀的向他擺了擺。喬作頓時有點無話可說,隻能伸手比了個厲害:“ 還是你牛逼。”
謝則低頭輕笑,他們走在路上,看見有就撿起來。如果忽略身後的垃圾袋,那可以說這是一場很舒適的夜晚散步。喬作想起謝則每一次撿塑料袋的目的都不是很純,認為他這次可能也是要乾點什麼。
但是他們撿了好久,謝則也沒有動作。所以喬作覺得自己是想多了,投身於撿塑料袋的工作當中,他與謝則分開行動,隔著不遠。
袋子裡麵撿的差不多的時候,謝則在遠處叫了一聲他。他望去謝則站在草地上,身後有一條河,旁邊是座木頭矮房,看起來年久失修。在遠處的喬作可以看見隱隱約約的光點,喬作沒有細看向人走去。
謝則抬著頭,臉上上揚著微笑看著他,手握在一起,像是包住什麼東西。向前走了幾步與喬作會合,在他麵前停下,開心地和他說:“有星星,你要看看嗎?”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喬作低頭看向他的手,才看見他的手的縫隙間隱隱約約有光。
他複抬頭撞進謝則眼裡,他眼中倒映著星星。喬作心跳漏了一拍:“看。”
萬籟俱寂的黑夜下,謝則緩緩地張開了手,停在手上的螢火蟲飛了起來閃著星光,不一會兒就飛了起來,在黑夜中一閃一閃的。謝則揚唇一笑:“喬作是螢火蟲,好看嗎?”
迎著晚風,謝則的笑配上那雙漂亮的眼睛煞是惑人,喬作看著愣住了,開口道:“很好看。”
謝則見他喜歡,就拉起他的手。喬作就任他帶著去了那座廢棄房屋。一陣風吹著房頂上的稻草發出聲音,門早就被謝則開過,隻不過被他又關上了。所以隻要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映入眼簾的是滿屋的星星點點,它們在空中晃著星光跳躍。一陣風吹來,星星零零散散飛出了窗外。他們牽著雙萬的手走出了房子,天空中像是螢火蟲與星星彙合,螢火蟲也成了星星的一份子了。
謝則的手很暖,喬作轉頭看他。謝則仰著頭看星星,事有所感回頭望來,他們撞進了雙方的眼眸中,隻有彼此,某種東西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