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鬨鐘遲遲未響，他們遲到了。被老師叫在走廊罰站，他們看著雙方，笑了。

“你昨天沒有設鬨鐘呀。”

“設了。”昨晚他們倆擱那喪愁，愁到半夜，根本睡不夠，早上被謝則直接拋窗外了。

“咋沒響。”喬作還有點困，打了個哈欠，問道。

“丟窗外了。”謝則眼都不眨回。

“謝寶牛逼。”

老師走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他們一個比著讚，另一個靠在比讚的人身上。要不然見他們倆男的，還以是雙小情侶。

“謝則我知道你成績好，但不能什麼都可以為所欲為了，還有喬作你成績墊底就算了，怎麼還帶著謝則遲到？”老師手上拿著書教育起他們來。

他們安靜地聽著她說話，等她說完，答應下次不再遲到，老師就擺擺手讓他們進教室。他們走進教室，就聽見有人道：“他們之前不是被抓到警局了嗎？”

“誰知道，他們怎麼出來的。”

“一看就是家裡有權唄。”

謝則掃了一眼他們，他們瞬間閉了嘴。當他們坐下後，礙不住他們嘴多，一人一句，傳成了他們乾了事，本來要坐牢，但謝則家裡有錢給解決了，無罪釋放。

聽著喬作都要懷疑他們是真犯事了，他起身抓住說最大聲的人，往地上一摔。那人自然忍不了起身要打他，卻被喬作用書一砸。

喬作還要動手，桓婭開口：“現在背後有人了，這麼囂張？”

喬作歪著頭一笑，見旁邊人襲來一拳，他一腳將人拐倒。抓著人領口提了起來，看著桓婭，一臉無趣道：“我背後有人，你有嗎？難道是你那一家爛人？”

“什麼東西，你也配說他們爛！”桓婭漲紅著臉，手上青筋暴起，罵道。

謝則坐在喬作的位置上，拿著喬作之前的考卷皺眉。聽見這句話，抬頭看去，見有人站起來要幫桓婭出氣，開口問道：“怎麼就不配了？”

桓婭見是謝則說話，停下反駁的話，卻忍不住，踹了一腳桌子壓著一腔怒火。如果不是家裡交代她不要和謝則起衝突，她又怎麼會忍氣吞聲。喬作放開了人，看著一臉怒氣的人笑了。

這時喬順安走到桓婭身邊，對她道：“沒事，我們遲早會還回去的。”

謝則看著他們的動作露出一絲嘲意，喬作這時也回到位置。見謝則坐了他的位置，他隻能坐在謝則位置上，謝則的桌子就一本書，簡簡單單，反觀他桌上是亂成一團，考卷、書、本子、筆隨意擺放。

謝則替他整了整，要不然之前更亂，他手上拿著一張18分的考卷，看了一眼回來的他，溫和一笑。

複低下頭繼續看，大大的叉，謝則歎了一口氣。

喬作還在回想謝則剛剛對他的一笑傻樂，聽見一聲氣，轉頭瞧了一眼，謝則手上的考卷赫然寫著他的大名，剛剛還在甜心蜜糖中的他，瞬間懵逼。那考卷根本不能看，除了填空題瞎貓碰上死耗子，其他一概沒填。

他叫謝則看窗外，在人轉頭時，偷偷拽住卷子一角拉了一下。

……，拽不出來。謝則轉頭看向他的手，喬作心虛一笑：“你繼續。”

“喬作要期中考了。”謝則看著喬作，憂心開口。高三年級早就開始備戰高考，提筆奮鬥，揮灑筆墨。隔壁的讀書聲與十班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對於十班而言，高三的每一天都是平凡的日子，他們依然像從前一樣睡覺的睡覺，玩手機的玩。這也是老師曾極力反對他從一班轉到十班的原因。在這樣的氣氛下，誰還會有心學習。

“謝則我知道以我現在成績，無論我怎麼努力，也不會考上什麼好大學。”他也想和謝則考入同一所大學，那樣他又可以和謝則每天依在一起，防止謝同誌偷偷找對象，可那不過是異想天開。他從來不是什麼小說的主角，在一夕之間成為學霸。

“初中的時候你的成績很好。”

“那不代表我現在努力就可以變好。”

“喬作我希望你可以和我考入同一所好大學，而是不是去一所野雞大學，渾渾噩噩畢業。”謝則說完，頓了一下，又開口道：“如果考不上好大學，那我陪你一起。”

“其實我不上大學也沒事的，我可以提前工作。”

“喬作……”謝則最後一句話還沒有說完，被喬作打斷了：“謝則，真的沒必要管我這些。”他就算死了，也不值得謝則關注的。

這是喬作第一次對他生氣，無論謝則再繼續說，可能也無濟於事。他看著桌上的考卷，幾縷殘陽照在桌麵，照在考卷上，空氣中彌漫著壓抑的感覺。

他們在沉默中迎來了上課，說完之後喬作有點後悔剛剛說的話，他側頭偷偷看了一眼謝則，謝則低著頭看書，絲毫沒有想和他說話的欲望。在接下來一節，喬作聽的格外的認真，雖然他一點不懂，卻在本子上寫下大量筆記，其實有此根本沒有用。放學後謝則並沒有走，而是等他一起。喬作心中燃起希望，他將筆記遞給謝則看。謝則拿過筆記看了一下，在上麵刪刪畫畫。喬作看著他劃掉的字，又在旁邊寫下，謝則的字跡秀逸，像他這個人一樣溫文儒雅。分明很生氣，從剛剛到現在卻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卻還是願意幫他改筆記。

在路□□叉處，喬作停了下來，謝則沒有說話，腳步不停，喬作沒有跟上。

而是回到和蕭五合租的宿舍。回來的時候蕭五正好出去玩了，他覺得無聊便坐到沙發上。這個租房挺小，卻在擁擠的空間下放下了個沙發，他漫無目的點開學校論壇，他休學的那段時間總是上論壇看關於謝則的貼子，他的手機裡存了幾個g謝則的圖片了。看見了一條很火的貼子，是一張他和謝則相依的圖片。他點了進去，下麵更多他們在一起的照片。看見一張新更新的照片，下意識長按，在保存上停下了手。

評論底下都是磕到了，太養眼了吧，還有說他不配的他不甚在意。可在看見罵謝則惡心的評論時怒了，打下你也配說他。

不過幾秒，他的評論下就有人回複。

我為則作舉大旗：我靠是懟懟！

我愛學習：懟懟，懟得好！

複活甲：我知道你會出現的，你就是我們則作的扛把子，沒有你，我們怎麼活！

骨灰膩：它名字不是叫傾於則，為什麼你們叫他懟懟。

我為則作舉大旗：你是剛入坑嗎？連懟懟都不知道，我給你科普科普，那一夜我挑燈夜起，打開論壇就看見，名為頃於則獨身一人懟一群大軍，而那他們敗的無話可說，自此懟懟成了戰無不勝的神。

喬作看見評論噗嗤一聲笑了，他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他頂多覺得罵謝則的人有點過分了，就罵了回去。也沒有做什麼吧，就順著網線，把人家朋友圈端了，把人家做過的壞事端出來了，喬作覺得好像應該也不過分吧。

有人私聊他，點進去。

我為則作舉大旗：懟懟，我有好東西你看看嘛！

我為則作舉大旗是磕則作總是衝在前線，經常和他分享好東西。

傾於則：什麼呀？

我為則作舉大旗：圖片圖片圖片

圖片上是謝則靠在他身上的畫麵，謝則勾著嘴角，眼睛柔柔的看著他，氛圍絕對曖昧極了。如果他不是本人，他都要以為他們在一起了。他看著這張圖，再三猶豫下，他還是選擇了保存，雖然他現在還和謝則鬨矛盾中。

傾於則：哇，我要珍藏了。

我為則作舉大旗：你都說過幾百遍這句話了。

傾於則：下次我換句。

我為則作舉大旗：……

傾於則：問你的問題。

我為則作舉大旗：你會有什麼問題？

傾於則：我和喜歡的人吵架了，我該怎麼哄他？

我為則作舉大旗：對麵一個大爺們，還需要你哄嗎？過幾天就好了。

傾於則：我說話不好聽，他不開心。

我為則作舉大旗：你說什麼了？好奇jpg

傾於則：他讓我好好學習，我說不想學。

我為則作舉大旗：啊？

我為則作舉大旗：懟懟你還挺叛逆的呀。

傾於則：哎，我也知道錯了。

然後我為則作舉大旗發來一篇小短文，名為《如何破冰》的書。名字還挺巨作，點開一看，第一步主動道歉，第二步見機行式，不理你：繼續道歉。有點反應：抱一個或者親親。

呃，喬作退了出去，不適合還是處於暗戀未得的單身狗。他看這個名字可以改為《情侶之間的破冰》

傾於則：你這個適合情侶，我和他還沒有在一起。

我為則作舉大旗：啊，你們都沒在一起，他管你這麼多？

傾於則：還沒有在一起，不能管嗎。

我為則作舉大旗：懟懟當舔狗不可怕，可怕的是被管還覺得沒事的舔狗才可怕。雖然他初終是為你好，但那不代表他還沒有和你在一起，就想管你。一看就把你當備胎。

喬作揉了揉眉間，謝則一直對他都很好，也不會把他當備胎。但他又想想，當備胎也好，至少有選擇他當男朋友的可能。他怔了一下，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微笑。

他回了個他不是這樣的人，就下線了。

他打開微信，停在與謝則的聊天框上，遲遲未動，最後還是放下了手。正好蕭五也回來了，他有頭一頭帶灰藍的頭發，拿著菜與喬作打招呼。

“你什麼時候染的呀？”

“我女朋友喜歡這個顏色，昨天染的，好看不？”蕭五放下菜，擺了擺頭發，對喬作道。

“和你挺配。”

“對了，你那幾天咋沒有回來住。”

“我在朋友那住。”

“哦哦哦，你出了醫院就去見的那小子？。”蕭五拿了杯飲料遞給他。

“是啊。”

“你喜歡他。”是句肯定句。

“有這麼明顯嗎？”

“上次路過你們學校，你那眼睛就差釘人家身上了。”原來他的愛意這麼明顯，謝則是真的看不見，還是假裝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