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蘭花枯 一……(1 / 1)

死也要作 浮鳶雲 3247 字 2024-05-01

一早起來,喬作出了客房,從大廳便看見謝則在廚房裡拿著鏟子,看著鍋上的煎蛋乾瞪眼,空氣中彌漫著糊掉的味道。他走到謝則身後,看著他手法遲鈍,伸手借著他的手鏟起蛋,完美的翻了麵。

謝則將鏟子給了喬作,抱著手在一旁看著,見他又完美翻了個麵,讚道:“厲害。 ”他的父母沒有要求他一定要會做飯,但是他覺得有必要好好學習學習煮飯。

這是他第一次煎蛋,他看著視頻跟做的,把手機放牆上側放著,慢吞吞煎起了一個,糊了,再煎一個又糊了。他為了毀屍滅跡,直接把蛋吃了,那味道實在不太好,但是沒有辦法。所以又重新開始煎這一個。

而正好被喬作接手了,看喬作技術,就知道他乾過這行。謝則湊近喬作看著他又連續煎了兩個蛋,喬作將蛋翻了麵,轉頭問他:“ 還要嗎?”

他乖乖點了點頭,謝則嘴角揚起一抹淡笑,一雙桃花眼看著喬作。

喬作覺得這樣的謝則很好親,他眨了眨眼睛,繼續翻蛋。

謝則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拿了雙筷子夾起一片煎蛋,咬了一口,好吃,比他乾糊的好吃一萬倍。

“ 第一口廚師本人居然沒有吃到。”喬作玩笑道。謝則將咬過的煎蛋湊到喬作麵前,喬作咬了上去,根本不在乎謝則有沒有咬過。謝則愣了一下,他以為喬作不會咬,但又想想都是男的,喬作都不在意,他在意什麼。

喬作快速的煎了兩個蛋。拿著端煎蛋的盤子,拉著謝則到客廳吃飯的座位上。謝則拿出幾片麵包片,遞到喬作麵前。他們吃的慢吞吞的,完全忘了要上課。喬作是沒有調回去,而謝則是無所謂,反正今天要轉班,慢點也沒事。

喬作去陽台的時候,看見了那盆死掉的吊蘭,隻剩下幾片枯黃的葉子。吊蘭死成這樣了,喬作是怎麼看出的,當然是因為他清楚的記得這花和這盆。謝則見喬作還在陽台就叫了一聲,見他沒有回話,走了出去。

謝則出來了就看見他一直盯著這東西看,就道:“我從醫院帶了回來,可是我不會養,死掉了。”

“是吊蘭難養了,不是你的問題。”

“我就知道不是我技術問題。”謝則說的這句話,又問他這幾個月去哪了。喬作說去工作了。

他們站在欄杆前,站了許久,謝則的手機響了一下。

就在昨天晚上他在微信上與老師申請了轉班,從一班轉到十班。

他們在上課鈴響起的前一秒進了教室,跟在老師身後,謝則拉著他的手,喬作還在驚訝於謝則轉到十班了。抬眼之間看見那些人,喬順安手上拿著書看著他,皺了眉。桓婭拉著同桌的手玩鬨著,看著他進來,呆住了。張鴻軒站了起來,被旁邊的人拉著坐下。

有人低頭進了學校論壇,進了一個之前很熱鬨的帖子上。飛快的打下。

額土狗:我靠,撥墨哥回來了!無語了,又要和這煞筆一塊上課,就惡心。

不過幾秒,他的回答被評論爆了。

我愛學習:<不是,你說誰,喬作嗎?>

我為則作舉大旗:<我靠,我家謝則老婆回來了?則作又有糖磕了!>

我愛學習:<則作是什麼?>

我為則作舉大旗 :<你這都不知道了嗎!就是喬作x謝則,他們之前的照片好有感覺,你沒有看過嗎!沒看過的人,真的會成為遺憾呀。>

炒粉乾:<不是這都有人磕嗎?正主他們知道嗎?>

複活甲:<我們私下磕,又沒有舞到正主麵前,怎麼就挨到你了。>

熬到明天:<沒有人覺得答主,有點過分嗎?人家回來上學,還要被罵。>

打廣告:<我也覺得。>

豆腐乾搞活動:<我靠,你是我班的嗎?真的服了,上次那件衣服洗都洗不乾淨。現在看那人就惡心,當時就應該多踢幾腳。>

額土狗回複豆腐乾搞活動:<就是,我當時就打到一巴掌後悔死了 。 >

東方不敗:<不敢想,上次我一個十班朋友罵了一句喬作,謝則都不知道從哪冒了起來,就給了他一拳。所以喬作真的回來了嗎?>

等何會抬頭,喬作和謝則已經坐在隔壁座。他偷偷打開相機,拍了一張,就被人抓住了手機。TMD他才買的手機!他就是想報複一下喬作,所以打算把他們發論壇上,誰知道被喬作看見了。

喬作將圖片刪了,站了起來,將手機交給了老師。學校明麵上是不讓帶手機的,但耐不住有些有錢,交一架又帶一架。後來,學校就沒有管帶手機的,除非太過分的,才會收起來。比如像這種會直接收到期末考。

何會看著喬作,氣的大瞪眼睛。但是看見喬作身旁的謝則朝他笑了笑,笑不達眼底。心中哆嗦,雖然自己家中有錢,但是還沒有到能直接杠謝則的情況,他瞬間低下了頭,心想謝則不會把他記恨上了吧,又想起論壇上的某人罵喬作的下場,縮了縮脖子。

喬作見何會瞬間縮沒的氣勢,轉頭看向身旁的人。謝則眼角微微上揚,身體朝他這邊抵了過來,低聲道:“ 我們喬寶,真厲害。”

“ 你剛剛是……?”

謝則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老師在上課。喬作笑了,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呀。

“ 彆笑了,聽課。”謝則用筆的筆帽位置點了點喬作的手,用他們倆能聽到的聲音道。

“謝寶?”喬作的聲音很好聽。

謝則投降。下課的時候,山詩低著頭走到他們桌前,不仔細看還不知道她將一張放在了他們桌上。喬作接了過來,但是班上還是突然一陣起哄聲,分明她小心翼翼,卻防不過被人窺視。謝則直接朝叫的最大聲的張鴻軒椅子一腳過去,班上瞬間安靜了。

桓婭把弄著自己一頭卷發,聽見聲音從座位起身,她常年化著妝,一張帶紅的唇。皮膚很好,一看就是用護膚品堆起來的。他把張鴻軒叫開,自己擺了一下衣服坐了下來。她看向謝則,覺得自己還是有資格和謝則說話的,憑著她在學校校花的地位,就不會有男生會拒絕他。

她開口道:“謝則,喬作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吧?”她很清楚喬作是喬家的私生子,親生母親是個人人喊打的小三,賤人。而喬作就是喬家的吸血鬼,蛀蟲。她高傲的瞧不起這種人。

喬順安在一旁看著他們,所有人都應該厭棄喬作的才是對的。

桓婭居高臨下的看向喬作道:“他就是社會的垃圾,他連給我們提鞋都不配。天天撿垃圾長大,渾身臭死了,就是社會敗類。就喬家每個月的1000元都要覬覦,不是吧,就這點錢?他怎麼敢天天來惡心我們家小喬。”桓婭惡心和這種人待在同一個班上,不,是學校上。為什麼非要來這裡上學,分明就是個垃圾。

“謝則,你覺得和這樣的人一起……”她還沒有說完,謝則就道:“喬作是什麼的人要你來說嗎?”他從來不需要一個外人來否定他的朋友。

誰人不知,十中的桓婭是個大姐大,沒有人敢惹。她帶頭霸淩的受傷者,十個手指頭都數不完。

“謝則你會後……”桓婭還要繼續道,就被喬作打斷了:“上課了。”

桓婭翻了個白眼,路過山詩時,踢了一腳山詩的椅子。山詩坐在椅子上縮了縮,閉上了眼睛,這是下意識的。

喬作想和謝則說話,卻不知道怎麼開口,謝則先開了口:“你不會因為剛剛那個煞筆覺得我會討厭你吧,然後不和我玩了?”

“肯定不會的。”他的家庭很糟糕。但是他現在再也不用依賴他們了,所以他才不是他們的蛀蟲,吸色鬼,他小心翼翼的問道:“那你呢?”

“你就不能把我想的好點嗎?”謝則眼神柔和,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不是喬作不想,是他不敢。他趴在桌子上,下麵還有本書,臉趴在上麵了,窗外的陽光照在他身上,他認真開口:“你很好。”

“沒了?”謝則看著老師講課,等下喬作的下一句,過了許久沒有回聲,謝則又道:“喬寶?”

還是沒有回答,回頭看喬作睡覺了,睡在暖暖的陽光下。窗外的一片落葉落了進來,正好掉喬作發上。謝則垂了垂眼,抬手替他拿掉了那片葉子,夾在書裡。打開了山詩給的那封信,陽光正好照在紙上的一半,另一半紙隱在陰影裡。

<謝謝你們當初的幫助,但也很抱歉了。>

字歪歪扭扭的,像是用了極大勇氣寫下的。無數個可能在謝則眼前閃過,心頭閃過一絲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