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蝶兮撐著下巴,緩緩敘述著她心目中最好的男人,怨念與憧憬交織的情愫讓溫尋不能理解,她描述的更像是一位家長、老師或者老板。
況且說什麼無法回應無法承諾,不就是玩弄感情不負責任嗎?項蝶兮居然是明知顧陷的人?
而且這種情況多半是……
溫尋警覺的檢查了下四周是否隔牆有耳,然後貼近項蝶兮,遮著嘴巴小聲詢問,“那個什麼,他不會有家庭了吧?”
能問出這個問題,項蝶兮也毫不意外,連她自己都懷疑過那個人是不是已經有了不為人知的婚姻關係,事實證明他沒有,他隻是在感情上對她毫無表示,也唯獨對她。
項蝶兮搖搖頭否認了,她沒有繼續說下去,看著溫尋琢磨不出所以然的糾結表情,她知道再說下去隻會讓溫尋更加難以理解她這種複雜感情。
一開始就不應該讓溫尋幫她分析,也不應該誤以為溫尋會有共鳴。
“寶寶,你老公應該也比你大不少吧?畢竟他和老板是朋友,應該和老板差不多大吧?”她知道答案,但還是問了溫尋。
話題猝不及防的轉移到自己身上,叼著吸管的溫尋快速咽下那一大口酒,手掌撫著胸口順了半天才不至於被噎到,“啊,對,他們倆好像是發小,我小…我老公小一點。”
還是不太習慣不經意間提到溫淮川的時候該稱呼他為老公,下意識的想喊小叔絕對會害了她,溫尋決定了,她要多加練習以防萬一才行。
“那你很小啊,你們差了多少歲?”
“十歲,我二十四他三十四。”
項蝶兮若有所思點著頭,“所以,他也是你的老男人。”
“呃,嗯。”
隻是事情不是項蝶兮所想象的那樣,所以溫尋在心裡向她道歉,不管接下來問她到什麼問題,溫尋都沒辦法提供參考性回答了。
而不出溫尋預料,項蝶兮果然就老男人的話題,向她請教起了攻略經驗。
“你們怎麼認識的呢?”
溫尋依舊不會說實情,那套老說辭限時返場,加上溫尋喝了酒開始發散思維,她繪聲繪色的編造了一段愛心滿滿精英男資助普通女生讀完高中讀大學的有愛小故事。
結果項蝶兮扯了扯嘴角,一臉無語,“你老公,戀童癖嗎?怎麼會對未成年高中生有想法?”
因為嘗不到酒精味,溫尋在吹牛的時候也忘了自己上了頭,胡言亂語開始不講邏輯,意識到故事的詭異之處後,她連忙改口澄清,“啊不是!他當時對我沒意思!是今年重新聯係上才對我有意思的!”
抱歉了小叔,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惡意編排了你!
但即便如此,項蝶兮還是不相信,“可你說什麼高中那個時候就有點暗生情愫……”
溫尋後悔自己長了一張會胡說八道的破嘴,她狠狠拍了拍腦門,屈尊改變故事細節,“是我好吧,我高中的時候就暗戀他好吧。”
“誒~”項蝶兮意味深長的推了推溫尋的胳膊,“他做了什麼讓你那麼小就愛上了?”
溫尋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心在虛,這她哪裡知道啊?瞎編都沒有想象的空間好嗎?但項蝶兮一臉期待的盯著她看,她能怎麼辦啊?
聯想到剛才關於絕情老男人的對話,如果男方對女方做了什麼事會讓女方產生感情,那她小叔也可以!
於是,溫尋把上學期間折騰溫淮川的那些事說給了項蝶兮聽,這是她第一次把進局子的經曆說給除她和她小叔以外的第三個人聽,沒有添油加醋,基本屬實。
比如高二被流氓騷擾,她拿木凳把對方砸到骨裂,在不能告訴媽媽也不敢聯係老師的情況下,溫尋給溫淮川打了通電話,他就來警局撈人了。
比如高考結束在恒越廣場逛街撿了一個老頭的錢包,老頭非說她偷了錢,要伸手推溫尋,溫尋下意識反推,把老頭推得倒地不起,老頭家屬把她扭送去了警局,她隻能給某個商場中層打電話來撈人。
比如大二的時候談了人渣,分手那天溫尋情緒爆發,在酒吧和人渣互摔酒瓶,她把人渣砸得頭皮傷了好幾處,也是溫淮川出麵解決的。
項蝶兮聽罷覺得好玩也很羨慕,那也是一種上位者對下位者的保護,為什麼和她這邊的劇情走向不太一樣呢?
見溫尋的杯子裡隻剩下滿杯的碎冰,項蝶兮知會調酒師再給她上一杯相同的雞尾酒,轉過頭來將臉輕枕手背,向溫尋請教起了關鍵技巧。
“那你是怎麼追到他的啊?好想知道,教教我。”
溫尋的大腦已經變得遲鈍,她聽得懂項蝶兮的問題,卻不像剛才那樣能夠快速做出反應了,這下吹牛真的得打草稿了,想了好半天她說,“因為,呃,我不知道,他一直打光棍,所以得手的挺理所當然?”
結合隱情的部分來看,確實理所當然的結婚了,但這顯然不是項蝶兮想學的東西,溫尋看著她落寞的眼神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她不應該在項蝶兮一籌莫展的時候說的這麼輕鬆。
於是溫尋默不作聲的喝起了下一杯,同時遺忘了時間也忽略了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