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溫尋下班之前把這件事發給了溫淮川,希望她牛逼大學畢業又掙了很多錢的聰明小叔能替她做分析,但她也不指望她小叔能秒回,畢竟出差蠻辛苦的。
她也想要聽聽不同的意見,於是約了剛加上微信沒幾天的專業人士項蝶兮美眉晚上見麵。
對方晚上有個局,要見麵的話得等到八點以後,所以晚飯時間,溫尋一個人去了大學時期經常吃的薩莉亞消磨時間,試圖平衡一下持卡後大手大腳花錢的腐敗味。
移動支付誤扣腐敗卡,卡主本人那位資本家在收到30塊錢的消費提示後,聞著樸素平民味就來了,接通了她小叔的微信電話,溫尋最關心的還是下午問他的那個問題。
“小叔,你看到我和你說的事了嗎?”
比起溫淮川的聲音,電話那頭率先傳來的是空曠的日語女聲播報,大概可以通過發音猜到她小叔在機場,而溫淮川並沒有理她。
溫尋納悶的衝著電話那頭喚了兩聲,“小叔?溫淮川?你說話啊?咦?誤觸?”
聽筒裡發出哢啦哢啦的電流聲,隨後熟悉的聲音叫了溫尋的名字。
“不小心碰到了,溫尋。”
“哦哦哦,沒事沒事,小叔你是今天回來嗎?”
“嗯,十點多就能到家。”
溫尋看了一眼餐廳牆上的時鐘,七點一刻,還有三個多小時溫淮川就要回來了,她得在十點之前先回家才行。
不然的話,溫尋總覺得在外麵待得太晚,回家後會因為影響了一位剛剛結束出差的社會精英休息而被教訓沒有邊界感。
“那,我等你。”
“不用,你沒有義務等我。”
“啊不是。”什麼義務不義務的,溫尋都沒想到這上麵去,“我是想問問你的建議,就是我發給你那件事。”
“如果你困了就先休息吧,明後天我都在家。”
雖然溫淮川的語氣很平靜,但溫尋覺得他話裡有話,就是不想讓她晚上找他商量事唄?
還能怎麼辦?房子是他的,寄人籬下,溫尋懂什麼是察言觀色,隻能在答允後,客套的祝溫淮川一路順風,然後飛快掛了電話,免得被當成小孩教育。
電話瞬間被掛斷,溫淮川不解的盯著手機界麵蹙眉,也隱約嗅到了自己西裝外套上揮之不去的甜膩牛奶味。
他不敢想象回家後自己房間裡的味道該有多濃。
離登機還有一段時間,溫淮川轉身折返回了方才路過的免稅店,給鬨心香精持有者買名為伴手禮的替代品。
按照他能接受的範圍挑選了一番,溫淮川又提著袋子與同事們彙合。
隻不過,登機口處的那一行人沒一個安了好心,見溫淮川提著和他形象很違和的產品袋,康養板塊分公司的劉石宏劉監事直接拿他打趣。
“喲,剛剛我們去免稅店的時候你不是看都不看一眼嗎?怎麼還偷偷去買東西?買什麼東西還不能讓我們知道啊?”
那怎麼能叫看都不看一眼,又怎麼能叫偷偷?
他隻是不確定溫尋喜歡什麼,又覺得直接打電話過去問她會太突兀,結果湊巧打通了電話,還沒等他問出口,溫尋就把電話掛了。
但溫淮川推測,他手裡提著的這些溫尋大概會喜歡,那邊櫃台有很多像她一樣的年輕女孩在挑選,作為伴手禮應該很合適。
更何況,溫淮川是真的希望她能夠洗心革麵,不要再用那款擾人的香型了,不然他會被乾擾得去看睡眠障礙門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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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蝶兮將近九點的時候給溫尋打來了電話,聽她的語氣不算太開心,果不其然,溫尋到達項蝶兮發送的位置後,意識到這姐姐應該是有心事。
她在吧台前發現了項蝶兮的身影,害怕突然打招呼會嚇到對方,溫尋先敲了敲台麵,才輕聲喚了對方的名字。
項蝶兮抬頭看向溫尋,臉頰也早已因為酒精泛起了紅暈,眼神飄忽卻故作清醒,“寶寶,我擅自主張給你點了酒,陪我喝一杯吧?”
她的聲音輕柔,但溫尋在其中聽出了一絲無奈。
溫尋在她身邊坐下,本來今天是她約項蝶兮商量事情的,就目前的情況看,恐怕她得先疏導疏導眼前這位滿臉愁容和苦笑的美人了。
“小蝶你遇到什麼事了?”
項蝶兮枕著小臂偏過頭幽幽怨怨的問溫尋,“你說,老男人是不是都很享受耍人的感覺啊?”
很明顯,項蝶兮是被老男人欺騙感情了。
但這個問題問溫尋算是問錯人了,她並沒有和老男人糾纏感情的經曆,更何況,大部分時間都是她耍男人玩,除了隱瞞婚史的那個臭傻吊。
如果不論感情,她也不是沒被她小叔給耍過,隻是對她來說沒有造成傷害,不至於鬱悶到來買醉,所以沒什麼參考價值。
溫尋喝了一口項蝶兮為她點的酒,鳳梨味和橙子味將酒精掩藏的無影無蹤,就像是多冰的果茶,喝著這麼甜滋滋的小酒,不太會安慰人的溫尋也試圖說些暖心話,隻是效果也許不儘人意。
“你這麼優秀的女孩,不應該為了讓你不開心的老男人傷神,你值得更好的不是嗎?”
話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但項蝶兮聽罷苦笑著搖搖頭,“可是呢,他真的是我遇到過的最好的人。”
如果真的很好,就不會讓她滿懷心事的借酒消愁了,溫尋不信,“最好是多好?是最好的又怎麼會耍你?”
“大概就是,在你對世界一無所知的時候,他會帶你見世麵,教會你很多社會法則和為人處世,他會把人脈資源傾斜給你,替你鋪好路,可是他沒辦法在感情上回應你承諾你,這是他最壞的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