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事情告一段落，從倉庫裡被救出來的胖婦人瑪麗說，自己當時隻是編了一些模棱兩可的故事，沒想到那個瘋子居然相信了什麼前世的記憶，還想讓她通過法術喚醒自己上輩子戀人的靈魂。

那三位已經幾天沒有進食，先一步被救護車接走了，她們的情況更糟，據說僅僅因為出演了一部不溫不火的神話劇就被牽連進來。

“那位可憐的‘上輩子戀人’女士甚至不認識這瘋子，還好今夜她和朋友出門沒有在家，不然被綁架的估計就不止胖婦人一位了。”

羅賓坐在蝙蝠車裡念叨著收集到的信息，他膝蓋上放著電腦，在查看監控畫麵，那好像是一個躺在白色床上的男人，從畫麵上露出的窗戶一角看去，可以看到排排站著的烏鴉。

警察當時從烏鴉群中撈出這個瘋子可是耗了一番力氣，甚至有上頭的烏鴉啄了好幾口無辜群眾。

我發誓我聽到了有人震驚地嘀咕著什麼蝙蝠俠還會操控烏鴉，他果然不是人類一類的話。羅賓應該也聽到了，我爪下的腦袋隨著笑聲抖動。小鳥差點沒坐穩掉下去，我生氣地扇動翅膀拍拍羅賓的腦袋，讓他有點作為樹枝的自覺。

34.

今夜的烏鴉都在躁動，他們已經習慣生離死彆，畢竟這就是小動物的生活，但是這種惡意的傷害不管什麼時候都讓小鳥生氣。

夜深人靜，四處隻有烏鴉嘎嘎聲，延長且嘶啞的叫聲讓街上的行人裹緊了衣服，步伐加快。

小巷裡臟兮兮的人類正舉著刀對著一位路人搖晃，布魯斯還沒有出手，就有成群結隊的烏鴉衝過去揍人。

搶劫犯尖叫著讓蝙蝠俠快救他，生氣的烏鴉們不止用上了鳥喙，還有他們尖銳的爪子。

羅賓落在布魯斯邊上，邊看邊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鳥糧放在屋頂上，我跳過去吃今天最後一頓，他開口詢問是不是我讓烏鴉幫忙的。

小鳥搖頭，這和小鳥沒有一點關係，完全是這幫烏鴉自己上頭。

35.

布魯斯和羅賓還要繼續夜巡，我就不跟著了，準備先找個地方睡一覺，明天再飛回韋恩莊園。

在那之前我又去看了一眼叫露娜的老貓，他還在籠子裡罵罵咧咧，羅賓走的時候自然有記得鎖好門，不然就哥譚這個治安，胖婦人瑪麗回來估計就隻能看到一個空空如也的房間了。

我飛去老教堂，這裡的鴿子雖然搶食很厲害，但是卻不介意彆的小鳥過來一塊休息，他們見我來還往邊上擠了擠給我讓出一個空位。

“明天鐘敲6下的時候老牧師就會出來喂我們，到時候要叫你起床嗎？當然，能不能搶到就各憑本事。”

一隻全白但是翅膀上帶點黑色斑點的鴿子這麼問我，我搖搖頭拒絕了他的好意。明天一早我就要飛回莊園，這兩天都在忙烏鴉的事情，人類爸爸媽媽的墓有一段時間沒去了，給布魯斯送花也要提上日程，那幫喜鵲就是學鳥精！我都不敢想象他們會為了亮晶晶的東西做些什麼。

我難道要被擠下弟弟最愛的小鳥寶座了嗎！？

不行！

絕對不可以！

在對喜鵲的指指點點中我沉入了夢鄉。

小鳥也是會做夢的。

我夢到布魯斯抱著我說我是他最喜歡的羅賓！

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不過不重要！

對對對！

我就是弟弟最喜歡的羅賓！

36.

早上的鐘聲喚醒鴿群，他們從我的身邊振翅飛走，仿佛一片白色的雲降落在破舊的教堂前，牧師也如約出現在門口，他的手裡是一個小碗，裡麵應該就是鳥糧。

我從翅膀下抬起腦袋，和彆的小鳥擠在一起睡覺就是暖和，這一覺睡得我腦袋都有些昏昏沉沉。

“你好呀！【】！還記得我嗎？”

一個陌生的聲音在耳邊突兀地響起，把小鳥嚇了一跳，我揮舞著剛睡醒還有些發麻的翅膀想要離聲音遠一點。

“好吧好吧，我不該突然出聲的，我嚇到你了？”

等我兩隻爪子都牢牢抓住身下的木頭，定睛看去，我才發現那是黑袍怪鳥，它見我冷靜下來還向我揮揮翅膀。

“你還記得你問我的問題嗎？人類能不能記得上輩子記憶那個。”

“我當然記得啦，不過那件事情已經被布魯斯解決了，就在昨天晚上，那個神神叨叨的家夥現在應該在警局吧。”

黑袍怪鳥蹦躂到我身邊，像是要說一個秘密一樣靠過來。

“我和你說，這事還沒有解決，底下吵得可凶啦，好像是有誰走漏了風聲。我猜是康斯坦丁乾的，碰上那家夥準沒好事，如果你遇到一個滿身煙味穿著大衣看起來就要死掉的男人，我勸你最好離他遠點。”

“還沒解決？但是犯人不是已經被關起來了嗎？”

黑袍怪鳥嗨了一聲，似乎對我的回答不屑一顧。

“不是那個家夥，你說的那人隻是腦子出了問題，就是那種，對方看了他一眼他就和對方在腦子裡私定終身，和我說的不是一回事。”

小鳥不懂人類戀愛的事情所以不多做評價，黑袍怪鳥也不想多聊那個家夥，話鋒一轉告訴我最近要小心，有壞蛋在針對我這樣的新靈魂。

“我也是為你好才告訴你的，一般來說這是不被允許的，但，畢竟是你【】，所以算是對你的優待吧，多提醒你一句，注意寵物，那些有名字的家夥。”

說完這話它的身影就漸漸淡去，消失在晨曦中。

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

謎語人滾出哥譚！

37.

我先去給人類爸爸媽媽的墓前放上新的鮮花，在空蕩蕩的石頭房子裡呆了一會兒就飛回了巢穴，然後我驚訝地發現鳥巢裡墊著眼熟的柔軟布料，墊子底下是我之前銜來的樹枝做成的窩。

好喜歡！

我在布料上蹦躂了幾下，將它踩成睡起來更舒適的形狀後就窩了進去。

在快要陷入夢香的時候，我猛地抬頭，不對，弟弟的花還沒有挑好。

也不知道昨天他和羅賓什麼時候回來的，現在這個點應該還在睡覺吧？

真是辛苦了，布魯斯。

我特意等到蜜蜂工作結束後，才上前將花杆折斷銜在嘴裡，胖胖的蜜蜂圍著我打轉，可惜我看不懂他在說什麼。

我落在布魯斯的窗前，果然窗簾還是拉著的，提姆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也還在休息，一般我來這裡送花的時候提姆就會開窗讓我過去。

我來的時候還見到了喜鵲，他們和我炫耀著黑白人類送的亮晶晶小玩意。

“我們也回禮了！把圓圓的東西放在了喂食器那邊。”

麵對我譴責的目光，喜鵲驕傲地挺起了胸膛，表示自己可不是什麼不懂禮貌的小鳥。

我覺得，明明是因為你們的窩裡實在放不下了才送的吧！

38.

下午我去喂食器那邊挑挑揀揀，吃飽喝足就看到有個人類站在不遠處，看起來站在那有一陣了，是專門來看小鳥吃飯的嗎？好怪一人類。

我沒有在這之前見過他，至少我在莊園裡呆的那幾天沒見過，但他卻一副我和你很熟的樣子，還對我攤開了手心。

他也是黑發藍眼睛。

喜歡。

好吧，能在弟弟家活動的應該不會是什麼壞人類。

我飛過去落在他的手裡，人類發出了驚訝地氣音。

“小家夥，你是真的不怕人呀，還是說你認識我？我是迪克。”

迪克？

不認識。

我搖了搖腦袋，這個人類似乎被我的動作可愛到，將我捧到臉邊上親熱地蹭蹭，還把小鳥從頭到尾都揉搓了一遍，嚇得小鳥炸成了一隻鳥團團。

我不熱情，你才熱情。

迪克讓我想到了哥譚某戶人家養的拉布拉多，每次見到小鳥都會想要衝上來貼貼，他長著大嘴扯著主人衝過來的樣子實在是太嚇小鳥了。

雖然他本狗說是來找小鳥玩的，但我們的體型差距太大了！用小狗的社交方式——互相咬嘴巴玩——我真的可能會直接被吞進嘴裡！

“啾啾！”

“小羅賓鳥～可惜不是我小時候見到的你，不然我也是有羅賓鳥的羅賓了，小紅可是炫耀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