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謝過烏鴉之後我再次扇動翅膀起飛，想要找到那個奇怪的人類，但是那個家夥混入人群真的很難找，從上麵看人行道上就是一堆被帽子遮住的腦袋，我完全分不出來誰是誰，主要是他所說的有關前世的話題讓我非常在意。

人類也能記得上輩子嗎？我以為隻有我們這種特殊的小動物可以來著。

可惜附近沒有穿著黑袍子的小動物，不然我都想過去問問看了。

對哦，小麻雀有提到過一個快要不行的親戚，要不要去試試看？說不定能問出點什麼，反正那個奇怪的人類我也找不到，胖婦人那邊就讓烏鴉盯著好了，她真的沒啥客人，小鳥看了都搖頭。

本來我以為要在那麼多小麻雀裡找到下午和我搭話的那位會很難，但我一和麻雀們說了那家夥喜歡分享慘兮兮的親戚的故事，他們一下就知道我在說誰了，一隻曾去過韋恩莊園的小麻雀直接帶我找到了那隻情況不妙的麻雀，他的確被野貓嚇得不輕，翅膀上的羽毛都掉了好多，尾羽基本被咬沒了，一雙眼睛驚恐地打量著周圍，顫抖地縮在樹乾邊上，看到我過來，嚇得起飛卻撞到了頭。

“你說的就是這家夥吧，他可慘了。但我要說找他絕對不是個好主意，畢竟問他什麼都說不出來。我先走咯？”

“好的，非常感謝。”

好心的小麻雀嘰嘰喳喳地飛走去找麻雀群了，我也將目光轉向倒掛在可憐麻雀頭頂的黑袍小動物，它的袍子依然保持著遮住腳的樣子，似乎是注意到了我，它蹦跳著靠了過來。

“你能看到我？”

我點了點頭，它驚訝地拍拍翅膀，繞著我蹦躂了一圈。

“新的靈魂？還在輪回中，已經有名字了？啊！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放棄大好機會的奇怪小動物！你怎麼來找我了？是不喜歡小鳥的身子嗎？小鳥有什麼不好的，還能飛呢！”

為了避免它繼續沒完沒了地講下去，我趕緊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你知道人類能像我一樣記得上輩子的事情嗎？”

它疑惑地歪了歪腦袋，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告訴我，最後還是選擇搖搖頭。

“除非借助什麼特殊的手段，不然早就忘得一乾二淨啦~我記得哪兒還要喝湯來著，人類不可能記得的。你怎麼問這種問題？”

我和它說了烏鴉失蹤的事情，還有電視上提到的三個人類，以及那個說著奇奇怪怪話的兜帽人。

“嗯......你說那群烏鴉啊，嘖嘖嘖，的確可憐。不過最近是有一些類似的風聲，但那些事情不歸我管，我可以幫你去問問，能不能告訴你我就不知道了，你要知道的，規矩嘛。”

我點點頭，這不是什麼都沒有問出來嘛！不過這話聽著，那些失蹤的烏鴉估計都被黑袍小鳥帶走了。

它和我保證如果能告訴我一定第一時間告知，說完它就蹦到可憐麻雀的身邊低語了幾句，注意到我還在看它連忙揮揮翅膀讓我趕緊離開，彆打擾它工作。

30.

太陽下班了，街上行人的步伐加快。我回到胖婦人的門店前，電線上的烏鴉告訴我隻有一個戴帽子的人類進去過，到現在都沒有出來。我跳到窗口向裡看去，昏暗的小店裡的確一個人都沒有，隻有那隻嚇唬過我們的老狸花貓，奇怪的是這次他沒有搭理我們，而是對著一個方向瘋狂叫喚，背毛豎起，尾巴不住地甩動。

他在焦慮？

發生了什麼？

可惜小鳥不會開門。

老貓已經開始撞牆，哦，那不是牆，小鳥仔細觀察得出結論，那是一扇門，隱藏的還挺好。

然後我看到了從門裡走出來了一隻羅賓，剛開門的他就被憤怒焦慮的狸花貓跳起來抓傷了下巴。

小鳥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為什麼羅賓會從門裡麵出來啊？

邊上的烏鴉嚼著散落在地的薯條津津有味地看著人貓大戰，他還遞給我一根問我要不要，我搖頭拒絕，總覺得這一幕多少有點荒誕。

一番搏鬥之後，男孩總算把暴怒的老貓關進籠子裡，他轉身過來為我打開門，那隻貓還在咒罵著，大聲抱怨著自己的主人不見了，可憐的瑪麗，不幸的瑪麗，給自己取名的瑪麗。

“你叫什麼？”

我湊到貓籠子前詢問，他依然在氣頭上，哈著氣讓我這隻尖嘴小東西離瑪麗遠一點。

“你看，我和邊上這隻羅賓都是來幫你的，你應該見過羅賓吧？他們在哥譚小動物圈裡也挺有名的，我們也在尋找瑪麗，有什麼信息可以提供的嗎？”

狸花貓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看起來是在評估我說的話，他終於冷靜了。

“沒有名字的可憐蟲，我叫露娜。有個神經質的家夥最近一直來騷擾瑪麗，瑪麗剛剛就是見了他才不見的。”

“他們有聊什麼嗎？”

“那個神經質的家夥似乎被愛情弄亂了腦子，自從瑪麗告訴他上輩子的事情之後就一直來纏著瑪麗，哦，我可憐的瑪麗，被他煩得都睡不好覺了，下次見麵我一定要撓爛那瘋子的臉。”

接著又是長串的臟話，我努力從中拚湊一些有用的東西，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兜帽人叫什麼，隻知道是個男性人類，一直來找瑪麗進行愛情占卜，瑪麗一開始還真心幫忙，後來乾脆把他當提款機來使用。

可惜羅賓聽不懂小鳥說話，不然我就能把這些八卦分享給他了。

羅賓還在這件占卜店裡翻找著線索，小鳥不想再聽露娜繼續罵街了，他已經開始罵每天路過的尖嘴小東西嚇到弱小的瑪麗是多麼的罪大惡極。

我跳到了羅賓的腦袋上，爪下的觸感讓小鳥覺得十分熟悉，羅賓抬手搓搓小鳥腦袋。

“小鳥偵探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我飛下去用鳥喙給他指了玻璃上的海報，羅賓麵具上白色的眼睛漸漸睜大。

“哇哦，真是不可思議。”

31.

“羅賓，原地待命。”

剛剛我們和布魯斯彙合了。

在那之前我讓附近的烏鴉去和他們的老大說一聲，大概率是找到凶手了，烏鴉們還不信呢，說怎麼可能這麼快找到，我驕傲地告訴他們，畢竟蝙蝠俠可是最強的！

從大都會來的烏鴉居然說超人才是最強的！

討厭一秒大都會。

什麼品味。

啾啾啾！

他們帶著小鳥左拐右拐找到一間在哥譚郊外的倉庫，這附近雜草叢生，看起來廢棄了很久的樣子，我和羅賓下了車，朝身後看還能看到緊隨而來的烏鴉群。

對於布魯斯的要求，羅賓顯得很不情願，布魯斯不得不再次重複一邊命令，羅賓看起來相當沮喪，還想掙紮一下就被布魯斯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穿得黑漆漆的弟弟低頭看了一眼在羅賓頭頂嘲笑小孩的小鳥，接著冷酷無情地開口。

“羅賓鳥也原地待命。”

？？？

小鳥愣住。

小鳥疑惑。

怎麼還有人類限製小鳥的行動？

抱歉，小鳥是自由的，小鳥可聽不懂人類在叭叭什麼。

翅膀長在小鳥身上，小鳥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32.

小鳥才不聽人類說話，率先展翅離開，倉庫有著數個通風口，我的體型想要通過簡直易如反掌。

我朝裡麵看去，倉庫整體來說黑乎乎的，隻有一小片區域被燭光照亮。

烏鴉羽毛在燭火的照耀下閃爍著絢麗的光芒，他們組成了一對巨大的翅膀，翅膀前麵是三個被綁著的人類，應該就是失蹤的三胞胎，還沒等我繼續仔細觀察三胞胎前擺放的東西，羅賓就落到了我身邊，將我包裹在溫暖的掌心中。

“小鳥，不要看，會做噩夢的。”

不要用人類的思維去想小動物啊！

就聽底下傳來拳頭擊打人類軀體以及男人的慘叫的聲音，隱約還能聽到女人的哭泣聲。

好耶！超級英雄又解決了一起案件！

羅賓把我放在了自己的頭上，讓我看向天空的方向。

“小鳥，你的烏鴉朋友們到了。”

他們罵得好臟，小鳥不聽不聽。

羅賓帶著我落在倉庫門前，那個被打到連眼睛都睜不開的人類正被烏鴉群圍攻，布魯斯站在一邊撥打急救電話，似乎沒有打算向這個人類伸出援手。

有隻烏鴉揍累了飛過來落在羅賓另一邊肩膀上，表示他要記著這個混蛋的樣子，等他有小孩了也要帶著小孩來揍他，如果打不到他，也要拔他幾根頭發或往他身上扔垃圾，我猜測除非被關在完全沒有窗戶的地方，否則烏鴉群的報複永遠不會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