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因工作起來分秒必爭，她沒有離開科元的大樓，她在一樓找了個角落的位置，打開電腦，撥通了小組會議。

說是小組，也不過是讓她帶了兩個入行沒多久的初級顧問而已。

“迪倫、凱瑟琳，科元放了個集團運營總監的職位，我發了一份簡曆到你們郵箱，這份簡曆要保密，將你們手上有類似背景的人選全都聯係一遍。”

那份簡曆自然是格倫的，有現成的模板可以參考，方因不想走彎路。

不管是科元對格倫不滿，還是要給格倫找下屬，對於方因來說，參考格倫這樣已經得到過科元offer的人是第一選擇。

方因交代完工作，開始盤算自己手上的人選。

直到兩個小時後，方因才打完所有電話。

這其中還有個小插曲。

她在打電話溝通的時候，看到了艾比從電梯出來，兩人對視了一眼。

方因沒有過多反應，隻是微微點頭。

這個時候不適合邀功，她隻需要給出結果。

空降的人力總監，她隻會比自己這個業務員更著急換一批自己的供應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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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下午過去，方因的小組看起來做了很多工作，但實際凱瑟琳統計後交給方因的人選不過三個。

方因自己手上也暫時隻有一個明確答應接觸科元的人選。

“四個人……”

方因將其他三人的簡曆都看了一遍，起碼她們推出的人選，履曆都很不錯。

那就走質不走量吧。

方因將簡曆打包發過去科元以後，開始思考著什麼時候將這個事情跟羅曼彙報。

凱瑟琳和迪倫在辦公室坐班，其他同事不可能聽不到他們打電話，跟科元接洽的事情，羅曼怕是已經知道了。

但是鑒於羅曼在潤合項目上對她莫名其妙的敵意，方因決定今天先不說，今天周五，不回公司了，等周一早會再說。

看誰憋得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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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

方因知道羅曼周末不會來公司，他一般周末都約了人在外麵談，她便早早地來了公司，打算就科元的項目再加加班。

但天不遂人願，方因沒想到羅曼會等不及周一，直接來公司堵她。

再一次坐在羅曼的辦公室，方因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畢竟羅曼是她的上司，打工人對上司還是有點敬畏在的。

但這件事她沒有任何違規的地方，跟科元的合同還沒談，雙方都還沒正式合作。

方因暗暗提了一口氣。

羅曼不複以往的笑臉，麵無表情地開口：

“Yan，我聽說你讓凱瑟琳在公司係統建了科元國際的項目？”

“是的，我跟科元那邊聯係上了，他們最近有新的招聘需求。”

“那你們在建項目的時候，就應該能夠看到，科元項目的對接人，以前是我。”

“羅曼，我知道，那是三年前的合作。”

“你知道？你知道還不告訴我？”

“我是獨立顧問，業務拓展也是我工作職責之一，我隻是還沒來得及告訴你而已。”

方因暗自好笑，搶功這個戲碼終於還是來了。

她調整了一下坐姿，決定不再被動。

“公司對於項目對接人早有規定，一切以係統為準，項目超過一年沒有進展，就算換對接人，也是合規的，而係統上顯示你對接科元的項目已經三年沒有動靜了。”

羅曼聽言，冷哼了一聲。

“Yan，彆拿公司規定做借口，之前潤合的項目，我沒有看到你有新的進展，現在科元的項目你又自作主張，彆忘了，我還是你上司，我要對你的業績負責的！”

方因不想聽他扯大旗，直接站起身回答：

“潤合的項目，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沒有任何進展，這個事情我們早就討論過了不是嗎？至於業績，正好，科元這個項目就是我的新業績，作為上司，這應該也是你想要的才對吧。”

方因說完，直接抬腿走人，她不想跟羅曼繼續對峙，再呆下去，怕是胳膊擰不過大腿，不論是上司的身份還是羅曼在公司的勢力，她一旦正麵對上都沒有任何好處，她要避開這次正麵衝突。

至於以後，等她徹底拿下科元，她就有了向老板談判的籌碼，再與羅曼抗衡。

於是在出門前，作為緩衝，補充了一句：“羅曼，你放心，科元這個項目的進度，我會在周一的早會上向你彙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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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曼冷眼看著方因離開，他知道自己不占理，但他從來都不講理。

這三年，方因的表現一年比一年好，甚至在管理會議上，老板都親自提起她。

不過這也不至於讓羅曼惱怒到，要在項目上做手腳去絆住她。

羅曼在總部有自己的消息來源——老板正在考慮提拔新的合夥人。

老板不是傻子，蛋糕就這麼大，他不可能突然加進來一個人分蛋糕。

不管提拔的人是不是方因，也不管被裁的是不是他自己，反正先下手為強，隻要方因今年的業績難看一點，起碼能讓老板的目光轉向其他組。

科元的項目，羅曼不會袖手旁觀，就算方因給了他一個台階下，他也不可能就此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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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兩天，方因都在帶著小組加班，到了周一上午，已經給科元的人才庫貢獻了7個人選。

周一的早會，方因遵守承諾，將跟科元的合作方式和項目進度，一一彙報。

也對其他小組的同事公開了項目細節，歡迎他們加入科元這個項目。

羅曼在會議上沒有提任何意見，大家都心照不宣地開完這個早會。

方因在早會過後，讓凱瑟琳儘快接收來自其他組的簡曆，她準備下午帶上新一批的簡曆，上門再次拜訪艾比。

艾比楊對她的到來顯然十分歡迎，她直接開了一個會議室，帶了兩個下屬，一起跟方因討論現有的簡曆。

等到方因從會議室出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科元的下班時間。

方因就是在這個時候，在科元擠滿員工的電梯裡，接到了凱瑟琳的電話：

——一個占據方因年度業績四分之一的項目，被甲方要求撤回。

好巧不巧，這個正是潤合公司的項目。

羅曼的老同學，潤合公司的副總裁-瑞麗，親自打電話到總部，要求撤回一筆二十五萬的打款。

方因低頭看著快要被擠變形的手提包，憤懣和委屈頓時湧上心頭。

他大爺的，這個包很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