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與周若安 晉級全國賽(1 / 1)

煙火 J貓 3560 字 2024-05-01

十五年前。

韓團東方神起、super junior火的時候,內地的娛樂傳媒也抓住了這個商機,開始籌備女團選秀,“偶練女孩”。

在廣州,湖南,廣西,濟南,西安等地都開通了賽區,那時候西安的夜晚還沒有那個大唐風華巡演,沒有營銷號的時代,整座城市還是全然的古樸的千年老城的氛圍。

當時已經是長沙賽區的三十進十,半決賽的時候了,節目組想著這些孩子們在封閉選拔前應該搞一搞團建,讓大家先集體認識一下。

避免到時候這些從來沒有錄過真人秀的孩子們,攝像機前麵緊張,找不到話說場麵太尷尬冷場。

把孩子們聚起來,在一家兼具唱歌、蹦迪和酒水的店裡,玩起了破冰遊戲。

但節目組以男性居多的策劃組顯然猜錯了這群剛剛經過、或者不完全經過青春期的女孩子之間熟起來的速度。

那天準備的遊戲沒有用上幾個,年齡差最多也不過五六歲的女孩子們,很快就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的暢聊,正經的、不正經的,談心的、跑火車的,啥都有。

還有七八個爬上舞台拿著麥就開始唱歌的,一個上去了,另一個也就跟著,很快就三五成群了,最後幾乎一半的人都站在台上,唱起了《還珠格格》主題曲,一首動力火車的《當》燃爆全場。

三十個大女孩、小女孩,蘇墨在其中,不算是最瘋的,也不算最不瘋的。

但她認同她的人生,是從那一天開始變得特彆。

不是後來比完賽成功成團的時候,也不是更早的參加比賽一開始的時候,而是就那一天,長沙前三十名聚在那個店裡的時候。

她早前遇見的那個特彆的人,更加特彆了,開始徹底地占據了一個特彆的位置。

同學?同桌?朋友?

蘇墨她第一次覺得,用這些詞來形容她,她生命裡的周若安。

都太輕了。

那一眼。

在當時的、那天的那家還不叫livehouse的livehouse裡麵,她就發現了,那個腿長長的,高高瘦瘦,看起來很溫潤的女孩,她叫周若安,唱起歌來不像她又不像她平時那樣,有一種冷淡的溫柔。

“靠臉就應該進決賽卻還那麼努力的”,超級可愛的“狐狸妹妹”,是狐狸姐姐們給的宣傳語和愛稱。

暑假很長,一開始是蘇墨要陪周若安參賽的,她們前後腳報名,比賽報名號都隻相差一位。

“周若安。”

“蘇墨。”

“060723。”

“060724。”

“你們是一起來的嗎?”

“嗯,我們是朋友。”

那時的周若安還不知道,她自己說出口的這一聲朋友,她當了後來的十六年。

三十進十,一下子熟悉的人就走了二十個,十八歲半的蘇墨靠著十九歲半的周若安的肩膀,在她的肩窩裡止不住的哭。

眼淚不值錢地掉。

周若安抱著她,摩挲著她的脖子安撫她的情緒,哪怕當時的她也還掛著眼淚。不過一歲之差,亦姐亦友,在其她人看來,寵她幾乎是周若安的本能。

她們賽區其他人淘汰都不忘打趣她說:“蘇墨,周若安這怕不是拿你當女朋友了喲。”

長沙賽區十強的營地生活,一起準備舞台的日子,是她們打打鬨鬨的開始。

露營地宿舍、排練廳、食堂,兩個人常常是上一秒還黏糊,下一秒又吵嘴了。

在蘇墨身邊的周若安,生動很多。

她們雖然總是小吵小鬨不斷,但一群人中總是自成結界的樣子,讓她們也是公認最好的人。

采訪的時候,袁麗雅一句:“關係最好的嗎?”

其她人馬上就接:“周若安和蘇墨呀。”

然後補充道:“她倆都快好成一個人了。”

這段後台采訪還被一些粉絲轉到“莫若周末”論壇,流傳了好一陣子,巔峰時期的留言數量快破五千。

一個多月的集體露營宿舍生活,夾雜的緊張的排練和大大小小的考核後,長沙賽區的決賽,五進三,兩人有一場合作表演。

一個呢,想要吉她彈唱,展現搖滾風采,另一個呢,覺得美聲加小提琴的破格改編很有可能也是出奇製勝。

舞台設計有了分歧,兩個人不光是排練室裡麵,還是露營地宿舍裡麵,都一直是你一句我一句的爭執。

“話嘮”和“碎碎念”的互嗆,一直被打擾的是其他三個人的耳朵。

“就跟你說了要在這裡啦。”

“老師說了,位置改了,改了,若安同學你又不聽講。”

“小霸王雖然脾氣莽,但再生氣也是乖乖叫若安同學。”這是她們剩下的長沙五強那三個,對這兩人吵吵鬨鬨的評價。

後來她們還在後期采訪裡,不約而同地開玩笑說:“吉它也好,小提琴也罷,其實都是障眼法,她們真正的製勝絕招就是把她們其他人都吵死,就贏了。”

兩人吵得最厲害的那天,蘇墨摔了杯子,周若安打了牆壁。

其他的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都以為這那麼年少傲氣的倆人是徹底掰了。

但第二天執行導演們一進排練室,一看,還是那兩個小孩兒。

一個呢,說是放棄了吉它,另一個呢,說是放棄了小提琴。

但誰都不先低頭。

兩個人坐在房間的兩個角落,誰都不搭理誰,但練第一遍曲子的不一會兒,倆人就你看了我幾眼,我瞧了你幾次。

聲樂老師無奈歎氣,“都還是小孩子呀。”

果然,曲子才練到第二遍,兩個人你擠我一下,我還你幾下,噗通,周若安掉下了長椅,倆人噗呲一笑。

又很快黏黏糊糊地,你摸我一下,我刨你一下。

整個過程,聲樂老師全程目睹,從十米到零米,誰都沒有給誰遞個台階、說個軟話,但就是你瞧我一眼,我望你一下,你搞我一下,我弄你一回,無言的交流。

見麵還沒過十分鐘,很快就繃不住了,又湊在了一起。

執行經紀人在監視器裡也圍觀到了全程,說:“咯,這就算和好了。”

執行導演們見狀,都見怪不怪地相視一笑,默契領會。

“這兩個小孩兒這就是又和好了,我們的耳朵又要遭罪了。”

排練了幾天,雖然吵鬨,但倆人也是真的超有默契,看她們在排練廳裡拉練最後走位的時候,誰也不會相信這倆排練了幾天就吵了幾天,誰也不敢說這倆人不算是關係最好的。

當天彩排的時候,就是露營地支起來的框架舞台。

舞台設計也很簡單,兩個小孩兒的嗓音清澈如山泉,配合著山清水秀的露營地景致,歌曲彆有一番味道。

雖然技巧上還有好多好多的不足,還一個帶著粵語調子,一個帶著長沙口音,多漏一點,都可能會打破觀眾的這個共情。

但一腔真情好像在兩個人站在舞台其中,唱著的時候最自然流動,彩排下來,幾個執行導演都說很打動人心,充滿了年少的真摯,有可能真的是出奇製勝,會成為今晚的黑馬。

兩個小孩兒哪聽得懂,想得懂那麼多,隻是知道這是誇她們,彩排一結束就像已經贏了一樣,抱在一起轉圈圈,

這天的這場比賽,上半場是五進三,下半場就直接決出前三名,而隻有每個賽區的冠亞軍才能進入總決賽,參與“偶像女孩”的衛視錄製。

比賽賽程過半,蘇墨和周若安自然都進入了決賽,但前三名的爭奪還是很激烈的,一個個表演的過程中,觀眾們都還在一票票的投票,短信係統幾乎全部占線,好多粉絲說當天短信都一度發不出去。

那天是長沙賽區的總決選,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們最少的都收獲了近十萬的短信投票。

觀眾歌迷們投票緊張,而兩個半大孩子站在舞台上,接受被選擇自然更是有緊張的。

燈光亮起,她向她走去,一束追光,追著她的腳步,追著她的眼神。

和歌曲歌詞無關,那一瞬間,蘇墨腦海裡突然冒出來一句話:“周若安,真的好美喔。”

音樂節奏進入,周若安唱起,清亮柔和的女聲,迷得現場的女生都開始尖叫,發揮得比擔心的好多了。

她唱:“還記得風吹花開,還有你在,看你的微笑蕩開,如清風近來。”

她接:“看風吹花開,你走你來,我隻有一個如果,盼你一樣,如我心愛。”

歌詞的中間,她說:“愛的高空,皓月星海。”

她回:“如果是你,銘心刻骨的最愛。”

最後,她們一點點走近,一點點靠近,望著對方,唱著:“如果你好,隻想你好,時時刻刻,唯願你好。”

一曲終了,沒有人在意她們曾經意見不合的吵鬨,這是一次很完美的演出,很動人的合作。

也是當年“莫若周末”論壇裡的經典永流傳。

舞台燈光暗下,她抱著她,她抱住她,兩個人用力地緊緊相擁,像音樂響起之前,像音樂從沒響起,像音樂一直在她們彼此心裡。

她說:“我們一起去廣州吧。”

她回:“好。”

她說:“我帶你,我們一起,回去我的家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