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
已是深冬,天氣冷嗖嗖的。陸灼在辦公室的座位上直起身,伸了個懶腰,他抬頭透過辦公室的窗戶看向窗外,窗外的天氣陰沉沉的,窗外的行人們一個個都縮著脖子,快步地走著。這時,陸灼的手機彈出一條信息,他瞥了一眼,發現是大雪預警,預計今晚本市將會迎來一場暴雪。陸灼沒太在意,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走出了辦公室。
出了警察局,陸灼看了一眼手表,才剛過中午十二點。他走了幾步,來到了路邊,隨手攔了一輛空的出租車,他打開車門坐上副駕駛,隨後對司機師傅說:“師傅,去城西墓園。”
車剛要起步,陸灼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回頭對司機師傅說:“忘記帶了點東西,麻煩可以等我幾分鐘嗎?實在是不好意思了。”
半小時後,出租車在墓園的門口停了車,打表機上的數字也停止了跳動。陸灼掏出錢包結了賬單,向師傅道一聲謝後打開車門走下了車,他的懷裡多了一束花,這是他剛剛在上車點附近的花店買的。猛的從車上下來,一陣風吹過,陸灼打了個寒顫,他縮了縮脖子,對著手哈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真冷啊。”接著他便慢慢向前走去。
陸灼徑直得往前走,腳步沒有絲毫猶豫,因為這段路他已經走了不知道多少次。步行了幾分鐘,陸灼在一個墓碑前停了下來。墓碑已經被打掃乾淨了,墓前已經放著一束花和一些水果,看來師父和師母已經來過了。他把花放下,彎腰坐在了墓碑前麵的空地上,他掏出一支煙,用手擋著風將其點燃,隨後猛吸了一大口,一邊看著墓碑上的照片,一邊吐出了煙圈,煙圈打在碑上,隨後消散。
就這樣坐著抽完了兩支煙,陸灼站了起來,向墓園外走去。他每次來都是這樣。
回去的車有點不好打,他在路邊等了好一會才終於打到一輛出租車,半個小時後,他又回到了自己工作的地方。他在警察局附近隨便找了家麵館吃了口飯,然後準備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剛進警局,要去自己的辦公室需要經過辦公區,這時,小陳看到了他,喊到:“陸隊,是去看林哥去了嗎?”陸灼轉頭看向他,發現小陳捧著一碗泡麵,兩眼直勾勾的看著自己,說到:“是啊,今天是他的祭日,已經整整一年了。”他說完無精打采的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坐到椅子上向後靠去,他緊閉雙眼,腦海中又回憶起了一年前的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