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竹掌控了孟易之的身體,逼迫係統給他變出一枚劍穗,上麵的圖案跟同心結有兩分相似。
躲進濃重的夜色中,驚竹攥著手裡的劍穗朝大師兄的屋子走去。
“係統,你就看好吧,這一招,沒有戀愛十八年的經驗的人是接不住的。”
係統看著這枚紅通通並且醜不拉幾的劍穗:「就憑這個歪歪扭扭的劍穗?」
驚竹不讚同地“哎”了一聲,“你看,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個劍穗就是要這樣式的,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個新手做的。”
“你想啊,修真界第一大門派劍衍宗首席大弟子,要什麼好的劍穗沒有,為什麼用這個……不太好看的劍穗?必定是這枚劍穗對他有十分不同的含義!”
係統忍不住提醒:「文汀瑾修的是無情道,沒有人會往那個方向聯想。」
驚竹得意的笑,“誰說沒有?隻要紀驄這樣認為就夠了,旁的人不重要。”
係統:「好像有點道理。」
驚竹哼哼,“你就可勁學吧,等我任務完成了,你的戀愛技巧也能出師了。”
係統:「……」
驚竹抬手敲響文汀瑾的房門,捏著嗓子:“大師兄?你可歇下了?我……有幾句話想同你講。”
文汀瑾自十四歲生道心時便選擇了無情道,這些年越發的冷酷,但對於一同長大的師弟們總是多兩分溫情。
“是小師弟吧?外麵冷,進來說。”文汀瑾的聲音從門後悠悠傳來。
驚竹先是環顧四周,而後推開門走進屋內,又立刻把門關上。
“你知道這套動作的含金量有多高嗎?分明可以大大方方的進,我偏要……”
係統忍不住打斷:「我想宿主還是先應對文汀瑾比較好。」
文汀瑾引著驚竹坐下,還給驚竹倒了一杯熱茶。
驚竹臉上立刻帶上笑,裝作頗為忸怩的模樣,“之兒見大師兄的劍穗有些舊了,這些日子學著做劍穗,想送給大師兄,還望……還望師兄不要嫌棄。”
話音落,驚竹立刻雙手捧著那個醜不拉幾的劍穗遞到文汀瑾麵前。
文汀瑾看向劍穗,又看向驚竹,頗有些欲言又止的意味。
驚竹:就是現在,三金影帝,變身!
驚竹的眼中立刻蓄滿了晶瑩的淚,還不忘夾著嗓子,吸了一大口涼氣,“咳咳”了兩聲又立刻道:“大師兄是不是嫌之兒做的劍穗不好看?之兒做壞了數十個,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要送給大師兄,既然師兄不肯收,那之兒留著也沒什麼用!”
驚竹立刻起身,向著文汀瑾的佩劍衝過去,當即就要抽出他的佩劍將這個劍穗鉸了。
“我也是白費力,往後不做這種無益的事罷了,白白惹人厭煩。”
文汀瑾看著鬨脾氣的小師弟,非但不生氣,反而哄著他,“我不曾說不要,你何苦發這樣大的脾氣,好不容易做的東西,鉸了豈不可惜?”
孟易之自四歲便開始修道,一直是文汀瑾手把手帶著他,比師傅還要儘心,真心把孟易之當作弟弟對待,如今這樣的小要求,又怎麼會不同意?
驚竹眼中含淚,要笑又壓著嘴角,“那大師兄現在便把這劍穗換上,不論發生什麼,都不許拆下來!”
文汀瑾接過驚竹手中的劍穗,“依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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鬨了一通,驚竹找了個借口立刻溜走了。
“我的演技第一了,這不就把大師兄拿捏得死死的?就是孟易之的聲音夾起來怎麼這麼難聽?搞得我差點笑場。”
係統:「確實難聽。」
“非遺文化川劇變臉,我,就是野生代言人!世人隻知道女人眼淚的厲害,卻不懂男人的眼淚也是一把利器。”
“明天有人要心碎嘍!”
驚竹樂得哼起了小曲兒,“區區紅娘,信手拈來!什麼月老?退居二線!”
係統:「……」
不是你叫苦連天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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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怎麼忽然換了劍穗?”紀驄盯著文汀瑾佩劍上的新劍穗。
文汀瑾伸手碰了碰,“小師弟送的。”
紀驄咬了咬牙,“他倒是有閒心,劍都提不動,倒是會做這些討巧的東西,看來是太縱容他了。”
紀驄朗聲道:“孟易之,今日不許偷懶,若是練不夠一個時辰,停你吃食一個月。”
正在醒神的孟易之:?
驚竹:就是現在!戚……驚竹!
驚竹立刻小步上前,伸手去扯紀驄的衣袖,我方發起直球攻擊:“二師兄,你是因為我送了大師兄劍穗在生氣嗎。”
被文汀瑾和孟易之兩雙眼睛盯著,紀驄咬著牙露出一個笑,“當然不是,你最近對於修煉一事十分懈怠,等三月就要召開武道大會,屆時你也要參加,需得勤加修煉才是。”
驚竹:嗬,男人,我可是擁有係統的人,文汀瑾上一個劍穗是你送的,難道我能不知道嗎?
驚竹露出一個放心的笑,“二師兄不生我的氣便好,我天分不高,距離武道大會又不剩多少時日,大師兄能不能多教教我?我不想在武道大會上給咱們宗門丟臉。”
紀驄反應比文汀瑾還要快:“不行!”
文汀瑾:怎麼今日二師弟和小師弟都怪怪的?
紀驄的語氣裡帶著濃濃的不懷好意,“大師兄事務繁忙,小師弟莫要為了這些瑣事煩勞他,我來教導便可。”
驚竹看著紀驄陰沉沉的臉,今天的戲就唱到這裡,總感覺孟易之的脖子涼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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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易之總覺得自己犯了癔症,上一刻還在打盹醒神,再睜眼居然已經被二師兄壓著舞劍了。
有時有個天資聰穎的師兄並不是什麼好事,在孟易之地一百一十三次被紀驄打趴下後如是想到。
驚竹:“嘖嘖嘖,二師兄下手真狠,就小懶蛋那個小身板,明天能不能從床上爬起來還兩說。”
係統:忽然有些同情孟易之。
紀驄的報複並不止這些。
夜深時,驚竹和係統眼睜睜看著紀驄帶來了好幾隻虎頭蜂,並在離去之前每隻蜜蜂都扇了一巴掌。
驚竹驚訝的張著嘴:“這……不要緊嗎?”
係統:「……孟易之已經是築基期了,除了難受幾日,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三更時分,整個宗門裡響起了哀轉久絕的嚎叫聲。
驚竹:“其實沒有□□未必不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