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陽高中1 e人裝i,i人裝e,輕輕……(1 / 1)

殺死那個克星 嗬喂會 8607 字 10個月前

長陽高中,安黎目前就讀的高中。

所以。

安黎看著衛生間鏡子內黑發遮眼,戴厚重黑框眼鏡的陌生的臉,一邊維持人設麵無表情一邊在內心咆哮。

為什麼這次的副本地點會是自己的學校啊!?還要被迫進行不玩就死的角色扮演!!

如果她在彆墅時還擔心第二天聽見學校裡流傳出“有個白化病學生餓暈在食堂門口”的謠言。

那麼在進入這個以自己學校為場景的副本裡變成了一個看著就內向陰鬱的女生,且看見了自己那顆晃眼的白腦殼在學校裡晃蕩後,她的擔心就變了。

她的第一反應是,自己一定不能露餡,這個角色扮演,她必須完美進行。

她有預感,自己要遭遇的可能不止有來自副本的危險,還要遭遇來自玩家的猜忌與質疑,他們甚至可能會以為她就是這個副本的boss,然後不惜代價找她。

不是她自戀,安黎回想起自己之前在升旗儀式上的觀察,除了那顆明晃晃的白腦殼外沒有一個人是她之前見過的玩家的麵孔,其他玩家很可能跟自己一樣變成了長陽高中裡的一個學生,除了那個白腦殼,怎麼想怎麼覺得真的很有這個可能。

身後有學生結伴走過,安黎雙手扶正眼鏡,又用手扒拉了一下擋眼睛的劉海,慢吞吞在走廊上晃蕩。

安黎現在身份是一個高二的學生,從剛進入起她就在觀察,這個身份的原主人應該是個沒朋友沒存在感的邊緣人。

一進副本就變成了這個正在趕往操場參加升旗儀式的學生,她尚不知道自己這個身份的具體信息。

她剛剛在衛生間隔間裡麵摸過自己身了,沒有任何可用信息,不知道姓名,不知道座位,隻知道她是高二9班的學生。

安黎無法,隻能等上課鈴響假裝遲到用排除法找自己的座位。

為了避免9班學生課鈴響了仍然不安分亂跑的情況出現,她刻意等老師進班了才慢悠悠摸進去。

“報告。”安黎不好拿捏原主人性格,選擇用尋常學生遲到會用的語氣說話。

“進來。”講台上的老師沒有臉,安黎也無法通過她的語氣判斷什麼,隻能硬著頭皮進班。

她本以為自己遲到找座位的辦法萬無一失,但沒想到她晚,有人比她更晚——台下空著的座位有兩個。

兩個空座位一個在講台下方的第一排,一個在教室角落靠近垃圾角的最後一排。

安黎估摸著自己這一身打扮一定更願意坐在角落裡,於是朝角落的位置走,剛走過第一排,安黎聽見身後老師的聲音。

“笑笑,你去後麵做什麼?”平淡無波的聲音。

安黎心道不妙,自己想當然了,座位應該在第一排。

偏偏安黎還沒發憑借聲音聽老師生氣與否,拿不準對方的態度,便下意識看向其他同學,卻見他們都在看著自己,這種注視是正常的,所有學生都坐著,就她一個學生站著,其他學生自然會看向她。

但問題就在於,身為被注視的主體,她能看見所有注視自己的目光,那目光不像疑惑,反而像等待她犯錯,期待她露餡,他們好一擁而上將她撲食殆儘。

“我丟個垃圾。”情況緊急,安黎也顧不得上沒上課尊不尊重老師了,力求不露端倪的扯了個理由。

“對不起老師。”見對方沉默,安黎忙小聲道歉,一邊道歉一邊想要順勢坐回位置,“我好像不太尊重你,我現在就回位置。”

無臉老師卻在這時開口:“沒事,你去扔吧,扔完回位置。”

安黎稍鬆口氣,將口袋裡乾淨的紙巾揉成一團扔掉後順利回了位置。

安黎剛入座,那個比她更遲的學生就出現在門口,不同於安黎,那學生被訓了一通才放進教室,這一打岔,課堂秩序開始有些不安分起來。

安黎聽見身後的竊竊私語,玩家變成學生後,改變的似乎隻有外表,與身體本身相關的素質並沒有改變,安黎靈敏的聽覺捕捉到兩人之間的悄悄話。

“抑鬱症,免死金牌啊,你聽見林老師那截然不同的語氣了不?切,笑笑?裴笑就是裴笑,還笑笑。”

“你少陰陽怪氣,她每周都去心理谘詢室,心理醫生蓋章的,又不是裝的,要陰陽去陰陽林老師啊天天不知道哪來那麼大惡意。”

“既然是真的乾嘛不休學啊非要賴在這……”

安黎:……

感謝兩位紙條不知道傳非要說悄悄話的同學,她大概知道怎麼角色扮演了。

笑笑……

安黎一邊在心裡咀嚼這兩個字一邊翻看課本上的名字。

上麵是“裴笑笑”三個字。

思索兩秒,安黎又找了下課桌鬥,摸到一個類似卡片的東西,安黎悄悄拿出來看了一眼,是一張學生證。

現在身份可以確定的信息是,姓名裴笑,高二9班,座位講台桌下第一排,每周會去心理谘詢室,沒朋友,但存在感似乎不低,因為老師對她和其他同學的差彆對待,班裡至少一人看她很不爽。

安黎:……

還真就挺校園生活的,可安黎前不久才被他們集體盯過,這感覺就像一片湖泊裡到處都是黑壓壓體型巨大的魚,它們安靜蟄伏在水麵下,遠遠看卻是正常平靜的湖麵,因為背對太陽光而有些發暗。

獵物離得遠了,他們就靜悄悄照常做自己的事,一派校園平和的表象,都是正常人的模樣,可一旦有獵物冒頭,他們就會像魚群看見喂食者手裡的魚食齊齊仰頭望向水麵之外那樣放棄維持表象,變得不正常起來。

如果隻是要避免被這些表麵正常的學生發現就算了,至少他們都心知肚明自己就是個冒牌貨,但問題是安黎現在的處境有些尷尬。

她不僅要防這些學生,她還要防其他玩家,要防其他玩家她就得裝成這些不正常的學生。

總結,角色扮演不僅要扮人,還要扮鬼。

天殺的。

所以這個破副本裡為什麼會有她的學校,還有個盜版的她啊!?

半個小時前,被醫生蓋章壯得能打死一頭牛的安黎在返校第一天倒在了食堂門口。

睜眼是熟悉的廢棄園區,麵麵相對的是一個穿著簡單乾練,但表情卻有些生無可戀的女孩。

反觀安黎,第一天返校,身上穿的當然是鬆散寬大的高中校服,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是方便活動的衣服。

兩人確認過眼神,一起奔向了園區中心的小彆墅,進入彆墅後,安黎再次看見了兩個熟人。

但三人無暇敘舊,因為這次的人明顯比前兩次都要多,最後童子頭顱給出的存活人數是十五人。

十五個人,安黎能記下的不多。

其中一個造型最顯眼的記得最清楚,長發,一身黑白紅配色的長袍,鬥篷罩頭卻非要露出一撮長辮子出來,再看他鬥篷下的臉,上麵爬滿了溝壑如巫咒的紋路,半邊臉都是燒傷的疤痕,嘴巴還有被切割過的痕跡。

因其打扮長相實在獨樹一枝,看他的人不在少數。

但外貌隻是安黎對他印象最深的原因之一,還有一個原因是他也姓時,跟自己的母親一樣,不算常見的姓氏。

現在想來,因為對這個人的印象過深導致其他人的記憶缺失實在是有些得不償失。

體育課自由活動時間,安黎默默蹲在某個角落裡看9班學生三三兩兩聚在一起。

體育課是上午最後一節,一整個上午,安黎都在默默觀察這個班裡的學生。

介於上次不存在的“六年前的惡性殺人案”,安黎現在對這個遊戲的認知就是,遊戲是真的,但裡麵的故事情節都是虛構的,不存在。

事實上如果不是何箐那三百六十度無死角高清的寫實畫風,憑她那番話安黎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副本裡用來走劇情的npc了。

所以這次麵對背景同樣有些悲傷的裴笑笑,雖然這樣想不厚道,但作為玩家,她站在自己的立場來想,這樣的人際關係用起來很方便。

沒朋友不用擔心扮得不像被抓包,雖然有人看她不爽但也不會正麵找麻煩,反而能時不時聽到些關於裴笑笑的情報,不過這些帶著個人情緒的情報要酌情聽就是了。

經過一上午的觀察,安黎得出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她在遲到那次之後再沒出過差錯。

壞消息,這個班裡加上她至少有四個玩家。

其實想要觀察出來還算簡單,隻要觀察那些學生某一時刻對哪個“學生”表現出異常就好了。

安黎從校服褲兜裡掏出一本小本子,看前幾頁的記錄,安黎初步判斷這應該是記事本,通過上麵的記錄,安黎發現裴笑笑其實還有輕微的焦慮症。

心理醫生建議她把每天要做的、做過的、發生的事記錄一下,不過她沒堅持下去。

這個本子小巧且自帶一隻短小的黑筆,非常適合隨身攜帶。

從安黎三分鐘熱度就能看出來,她的思維比較活躍,有時候會跟著一個點發散出十個點。

簡而言之就是想東西的時候手上得做點什麼把思維定格一下。

比如現在,她一邊在腦子裡複盤一邊在本子上圈一二三。

第一個出現紕漏的是個女生,叫王欣然,第一次出問題時她離得近,還跟著周圍聽見動靜的學生一起盯她來著。

那時她剛搭上二郎腿,翹得飛起,正準備開始抖就似意識到什麼似的連忙放下。

但她朋友還是看見了這個舉動,當即開啟了不正常模式,死死盯著她,語氣無波無瀾,卻有急著給人定罪的迫切:“欣然,你不是說翹二郎腿對膝蓋不好嗎?還是說你不是欣……”

“不是!”王欣然有些慌張解釋,出口的聲音有些大,見對麵的女孩臉色更加欣喜,又連忙小聲,“剛剛鞋子裡有沙子,我想抖出來,你也知道不好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脫鞋……”

她說著,遲疑地看了眼周圍,見他們都恢複正常這才鬆了口氣。

在這之後她又弄出過幾次動靜,尤其是上課的時候老愛抖腿。

安黎記得,在彆墅等待半個小時過去的時間裡,愛翹著二郎腿抖的似乎是個腿毛大漢,而王欣然,是個斯文人,而且是個注重身體健康的斯文人。

安黎:……

也是難為他了

第二個露出馬腳的是方閒閒,男,看起來是個吾家有男初長成的不良少年。

安黎會看出來倒不是他出了什麼問題,這個馬腳,完全是露給安黎的。

因為他真的有種i人強行裝e的破碎感。

第三個,薛文,男,沒什麼存在感,至於頂包的玩家,應該是個早就把高中知識忘乾淨的。

對方暴露的契機是課堂提問,比較基礎的知識沒答出來導致班裡除了玩家之外的學生都其其將腦袋朝向他,仿佛遊向投喂者的魚群。

當然,為了“合群”安黎也成了那群魚中的一條。

好在那名玩家雖然知識忘乾淨了,但腦子是靈光的,立刻愧疚道歉自責反思打包票一條龍服務,表示自己課後一定會加倍努力將落下的功課補回來。

他成功蒙混過關,安黎還在思考他之後怎麼避免類似情況發生,那節課課間他就給自己摔了個骨折大禮包出來,讓校醫抬進了校醫室。

安黎:很可以,威脅-1。

更可以的是,這位的行為似乎給了那位愛抖腿的腿毛大漢相當的啟發,不過不同於前者的是大漢還是相當愛惜自己身體的,當天就趁著體育課上演了昏迷大戲。

威脅再-1,暫時。

安黎整理完9班現狀,心情都舒爽了起來,自己的npc扮演之路看起來會相當順暢。

安黎的這種好心情一直持續到結束上午所有課程前往食堂排隊打到飯。

望著餐盤裡明顯屬於人類的碎肢殘體,安黎不可抑製地沉下臉,好在她現在本就鏡框劉海遮臉,沒人注意到她的表情。

這東西在安黎的眼裡可不同於上上個副本裡小紅家的那一桌建模菜,按照這些菜裡殘肢的精細度來看,多半都是真的。

找了個位置坐下後,安黎開始思考起了這盤菜的處理辦法。

可以肯定的是,憑食堂內恨不得將“杜絕浪費”的標識語當做牆紙來貼的作風和某個在泔水桶旁盯梢的無臉老師來看,整盤倒掉是絕對行不通的。

安黎的小腦袋瓜開始飛速運轉,眼睛不住朝周圍瞟,無意間掃到某個身影後,她眼前忽的一亮,看準目標端起餐盤就悶頭朝對方所在走,腳步飛快,而後低著頭一副著急不看路的模樣撞上目標。

“哐當”兩聲餐盤先後落地的聲響之後,安黎迅速蹲下拾起翻倒的餐盤,無視掉頭頂一聲接一聲雜亂無章的“孫哥”,不動聲色地抖掉殘餘的菜渣借著兩邊排隊人的掩護離場。

到洗滌池洗餐盤時,安黎感受到那站在泔水桶旁的老師目光掃過每一個排隊清洗餐盤的學生,好在她早在來的路上就將餐盤上弄臟的部分擦過,偽裝成了正常吃完的餐盤。

成功走出食堂後,安黎輕輕鬆了口氣,抬腳朝著宿舍樓走,旋即又意識到自己並不知道裴笑笑住哪層哪間。

正當她為此發愁時,安黎看見了那個盜版的自己,通過尾隨“自己”確定了現在這個盜版學校的時間段是她剛上高一那會,由此又推出了高二女寢所在樓層。

得出大概位置,安黎便趁著回寢人少敲響了三樓宿管阿姨的門。

“阿姨,我想換間寢室。”安黎爬樓梯的時候就想好了試探的話,要從宿管口中套取宿舍門牌號首先要搞清楚她知不知道裴笑笑的寢室門牌號。

裴笑笑的抑鬱症是個很好的借口,會提出這種要求很合理,而且如果宿管不知道裴笑笑具體住哪間還能用欲言又止大法糊弄過去另想辦法。

幸運的是她一開口,宿管就滿臉疲倦地說:“笑笑啊,你也知道你們班女生人數是奇數,你的學號又剛好是多出來的那個,要是能找到願意跟你換的同學,那這件事是很好解決的啊,問題是沒有人願意啊,阿姨也不能不顧她們的意願是吧?”

宿管阿姨還在苦口婆心地說,安黎腦子裡卻是轉得飛快,奇數、多出來,意思是裴笑笑很可能不是跟同班同學住一起。

“再說了,這次的室友不是比上次的好多了?8班跟9班就挨在一起,平時上下課也能一起走,也不愁沒伴……”

宿管臉上的愁容幾乎要化為實質,安黎卻是在心中樂了,她肯定對方百分百知道裴笑笑的寢室是哪間。

安黎便弱弱出聲打斷:“不是的阿姨,不是這些原因,因為寢室裡有死老鼠的味道,我晚上總是因為這個睡不好。”

宿管阿姨聽了臉色卻是突變,她一邊起身往外走一邊道:“死老鼠?怎麼會有死老鼠的味道!那幾個死丫頭不是養了貓拿老鼠喂吧!”

安黎因宿管的反應愣了一下,她是想引導宿管去裴笑笑的寢室她好接著尾隨,卻沒想到對方思維能天馬行空到聯想到宿舍有人用死老鼠喂貓上。

正常來說不應該聯想到宿舍衛生不好都出現死老鼠了嗎?

雖然心中疑惑萬千,但安黎還是緊跟著宿管的腳步,見人直奔315就開始四肢著地以一種詭異的姿態匍匐,腦袋聳動著嗅探起寢室的角角落落,甚至將整個身體都伏到了床上,鼻子在被窩間拱著。

安黎看著感到頭皮有些發麻,想到自己接下來要睡的床可能也會被她聞一遍,渾身雞皮疙瘩都被激了起來。

找了好一會沒找到,伏地的宿管又轉頭問安黎:“你確定有死老鼠的味道?我怎麼一點都沒聞到?”

安黎硬著頭皮道:“有的,每天晚上都有,但是現在沒有。”

說著她又怕人晚上也來聞,趕緊裝作緊張道:“她們也說沒有味道,說不定真的像她們說的那樣,是我病情加重導致的幻覺……”

安黎打了個馬虎,萬一宿管問了其他室友,她還能找補說“她們”不是室友。

聽了安黎的話,宿管果然變得“正常”起來,她雙手離地慢慢直起身體,恢複了直立人的行走方式,狀似惋惜地歎了口氣,拍拍她的肩膀就走了。

宿管走後,安黎通過物品辨認出床位,找寢室的任務才算圓滿結束,她輕輕呼出口氣,又很快提起精神,接下來還有室友要試探,隻有摸清楚她才能不露破綻的扮演npc。

希望她的寢室裡最好不要有玩家。

安黎莫名有些想念前兩個副本,想要辨認玩家直接通過精細度就能辨認,但這個副本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玩家一進來就繼承了npc的外貌和畫風精細度。

雖說這個副本整體比前兩個都要精細很多,但真要對比起來也是很容易看出不對的。

沒了一眼假和寫實的對比,安黎就成了狼群裡找哈士奇的那個,能找是能找,但有點麻煩。

五分鐘後,安黎發現,狼群裡找哈士奇,好像其實應該還挺簡單的。

安黎找到的第四個玩家,是她的寢室室友。

對方所扮演的學生被稱為小夢,似乎是個話癆,身邊有兩個朋友。

俗話說得好,三個人的友誼終究有一個人錯付,而這個小夢,似乎就扮演著一個粘合劑的角色。

觀察了一會兒,安黎發現小夢那另外兩個朋友似乎隻拿小夢當朋友,互看對方不順眼,也隻有在玩家小夢表現不對的時候才會像好朋友那樣齊齊麵向她。

從她們進門前的動靜就能聽出,這又是一個被迫開朗的玩家。

聽著對方磕磕絆絆說出絞儘腦汁想到的詞,安黎不禁感歎這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角色扮演,她看起來要碎了。

“喵嗚~”

一聲微弱的貓叫打斷了315寢室內的抓馬。

安黎剛因為一隻不存在的貓咪而見識了宿管不一樣的一麵,這會乍然聽見貓叫,手臂頓時又起了層雞皮疙瘩。

她腦子有些熱,第一反應是偏向門外聽宿管的動靜。

沒聽見什麼異常的腳步聲,安黎這次將注意力轉移到走向窗戶邊的三人身上。

“哎呀咪咪,咪咪,怎麼是你呀?你怎麼來了?”安黎聽見小夢有些彆扭的聲音。

“怎麼啦是沒吃飽嗎?”對方似認命般念著給自己的台詞,“小饞貓剛剛吃了那麼多居然還沒吃飽呀?”

話雖然說得好像多喜歡貓貓的樣子,但小夢僅僅是隔著窗戶敷衍地擺出逗貓的動作。

安黎當然知道這是為什麼,因為在她眼裡,那貓與周圍格格不入。

簡而言之,是boss的畫風。

“小夢,它好像還挺餓的,再喂點什麼吧?”小夢朋友一邊說一邊將貓放了進來。

小夢沒來得及拒絕就見窗戶被人打開,她忙抽開正裝腔作勢逗貓的手。

那貓進來後繞著小夢的腿轉了又蹭蹭了又轉,尾巴翹起繞啊繞的,時不時還聞聞她的褲腳,輕輕發出一聲貓叫,露出尖巧的牙。

如果這樣的情況發生在現實,許觀一定會悶聲不響乾大事,抄起貓咪就讓它今兒有個媽,但這可是在凶殘的副本裡,前不久這貓還津津有味地吃著自己偷偷打包帶出食堂的“飯菜”,她怎麼可能摸這樣的貓。

“小夢……小……小夢……”一聲一聲的貓叫和呼喚中,許觀覺得自己的腿都有些發軟,剛進入園區時身邊人被怪物撕爛的場景曆曆在目,她有種如果自己再不拿出點什麼喂貓,她的腿就會像那個人一樣被撕咬吃掉的感覺。

“這個。”有東西落到許觀頭上,將她的思緒拉回籠,她看著落在地上的袋裝麵包和被麵包掉落砸到而弓起身子朝自己身後哈氣的貓,用力呼出口氣,看向上鋪丟下麵包的女孩。

“小貓好像很餓,讓她吃點吧。”安黎裝作拘謹地說。

許觀這次仔細看一眼麵包,卻發現包裝袋裡麵根本就不是什麼麵包,而是一隻沒了五指的手掌。

見貓咪好心情的湊近聞,又用爪子扒拉包裝袋,小夢朋友開始催促:“小夢,你快喂它吧。”

另一個朋友也開始催促:“對啊,它看起來好餓啊。”

兩朋友明顯開始不正常了,安黎不想認領玩家的身份,自然也跟著來了一句:“快給它撕開包裝吧。”

許觀看著上鋪女孩同樣迫切的目光,心中剛剛升起的希望頓時破滅,無奈隻能彎腰撿起地上的“麵包”輕輕撕開。

包裝袋擠壓發出的聲音好像被無限放大,許觀本想直接將袋子裡的斷掌放到地上,不料腳下貓咪卻突然後退躍出了窗戶。

許觀還在滿頭霧水,卻聽身後傳來一道有些滲人的聲音。

“貓?”宿管的身影出現在315門口,“有貓的味道,你們喂貓了?”

許觀有些怔愣地轉身,在看見宿管以詭異的姿態一邊閉著眼睛聳動鼻翼一邊爬進寢室後頭皮驀的炸開,大腦一片嗡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