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鎮驚現無頭屍 三人共同探查水仙鎮……(1 / 1)

朝青暮雪 梔璿 3745 字 2024-05-01

水仙鎮並不遠,不到半個時辰,三人就步行到了水仙鎮。

水仙鎮比關西鎮小一些,人卻很多,集市上挑擔子的人比比皆是,還有幾個小孩子是不是會在塵土亂飛的沙地裡跑來跑去,到處都是人的叫賣聲和牲畜們的吠叫。

“移動在哪裡顯示的?”無羈問。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先從這裡靈力底蘊最強的人找起吧。”

關知許點了點太陽穴,閉著眼睛仔細感知著。“第三街口……酒味……應該是在一個酒館裡麵……不對是個客舍,”他指了指顯示方向,率先跑了過去,“快點走吧。”

兩人連忙跟上他,一路上關知許一直在說話,讓性子好的泠頤都不想再聽了,他的話題從“誒,你們知道嗎?長老說這次是異動最大的一次。”一直說到了“我聽一個老寺人說他有個弟子會徒手掰骨塊,還會後空翻轉體三百六十度。”泠頤隱約看見無羈實在沒忍住翻的那個白眼,就知道現在他們想的點一樣:

真是個話癆!

關鍵是他還一定要引路,說是自己熟悉這裡,一直繞了半天也沒有看到那家客舍。最後還是靠無羈自己感知靈力異動才找到的。

謝天謝地,終於到了。客舍和泠頤的醫館差不多大,甚至還小一點、破一點,生意卻很好,一樓堆滿酒壇子的幾個大桌子旁擠滿了人。一群人中兩位年輕的老板娘算是很顯眼了。一個是上古遺族的狐族阿桃,一個是火鳳傳人的孟可陽;一個潑辣熱情,一個端莊大方;一個穿的花裡胡哨,頭發上都盤漫了花枝,另一個衣布亮彩耀人。

“喲,這不是關大駙馬嗎?你這種達官貴人怎麼還會來我這小店啊?上次你可浪費了我釀的好幾壇酒啊……”

阿桃環抱著手臂,慢悠悠的走了上來,陰陽怪氣的打量著關知許,以前看來是有什麼恩怨,臉上的笑容假的不能再假了。

“公務……哈…………哈哈,公務而已。”

他尷尬的笑了兩句,不知怎麼開口。無羈白等著心煩,擺手推開他,對著阿桃說:“受海族長老委托,我們三人前來調查靈力異動和海靈珠失竊一事,目前水仙鎮靈力波動最大的就是二位這了。”

阿桃朝二人身後的趙泠頤看了看,雖然看起來有些許困惑,但還是讓他們進來了。

“靈力波動真的很大嗎?……”

孟可陽在角落裡,偷偷問阿桃。“不知道,他們這麼快就來了?你也彆太擔心,不過是個傳說而已,沒那麼嚇人。也許是個惡作劇吧?”

“傳說?什麼傳說?”

泠頤轉過頭去,問道。

阿桃和孟可陽交換了個眼神。領著三人走到一邊一個清淨的小隔間坐下,從身後的櫃子裡拿出一隻小紙船,交給了泠頤。

“摸起來像是一隻紙船,底下很薄,是浸泡過水的表現。”她心想。

“是這樣子的,我們水仙鎮,有一個人儘皆知的傳說。當過完年的第一次冰雪融化時,詛咒會隨著雪水流到某個人家的門口,那個接到紙船的人家包括和他有關聯的人都會收到‘傷魂花鳥’的詛咒,在接下去的十二個時辰中死亡。

“上一個被詛咒的人出現在久遠的創世紀,所以沒有人知道這個傳說是真是假。我認為隻是個惡作劇,但是在我收到它的第一個時辰就有事發生了,我下樓的時候,頭頂上的一塊木板突然斷裂砸向我,要不是可陽及時擊碎了它,現在我恐怕已經在閻王府報道了。”

阿桃歎了口氣:“希望這隻是個意外,畢竟我的店也好久沒有重新裝修過了。”

無羈的目光看向那艘簡陋的紙船,從紙船的內側映出幾個小小的墨點。“等等,有字。”他伸手拿過紙船,展開了它,慢慢地皺起了眉。關知許湊過去一看,隻見上麵寫著:

“十二時辰,光明永存。上山看海,下水修紋。”

“光明……?是不是指山上的那座光明觀?”關知許問。“你覺得我知道嗎?最好上去看看,不過,水仙鎮離海洋很遠,以那座山的高度根本看不見海,況且我覺得那可能是個陷阱,我們最好分開行動。”無羈道,“二位留在此地就好,人多,就算對方要暗著來,也不會得逞。”

“等一下,讓那位盲姑娘留下。”

當三人準備一同前往光明觀時,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孟可陽卻開口要留下泠頤。泠頤有些困惑的回頭望去,無羈撇了眼泠頤,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泠頤耳邊又傳來了一聲魂喚“孟可陽有隱藏,有問題就魂喚我。”

隨後,關、安顏二人便上山去了光明觀。

與其說它是座觀,不如說它是一座宮殿。金碧輝煌,與山下塵土紛飛的亂集拉開了好大的差距。可是,當無羈和關知許剛剛一腳踏進觀門時,就見好多個僧人捂著嘴跑出來,跪倒在草坪上,一邊吐著,一邊小聲念著經,驚恐的祈福這什麼。

“發生什麼事了?”他們問一個看起來還算鎮定的老住持,“唉,我佛慈悲啊,我觀的大殿裡出現了一具無頭屍體,血淋淋的……唉,我佛慈悲啊,那些僧人本就見不得血光,今日又見這番情景……”

話還未說完,二人便急忙衝了進去,在大殿的中央,吊下來一根麻繩,底下的木頭釘子上赫然釘著一具血淋淋的屍體。屍體沒有頭,脖子的那道裂痕極為不平整,像是活生生扭斷的,讓人不寒而栗。除此之外,那屍體上還有好幾道刀割的痕跡,血跡未乾還在不停的往下滴著,此時早就攤了一地的腥紅了,腐臭的味道直讓人作嘔。

關知許皺著眉,拂袖擋著口鼻,向無羈點了點頭。無羈走上前幾步,伸手釋放了一點靈力,隔斷了懸在頂上的繩子,屍體掉在地上,發出“澎”的一聲巨響,兩人連忙上前,俯下身子查看著。

“他的全身有十七道人為所致的深口,但隻有脖子的那一道是致命的,這麼厲害的折磨,那個被害的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關知許在屍體上比劃了幾下子。

“有三種可能:一,他自願受此折磨,又毅力驚人;二,他在這之前就被毒暈了;三,他反抗了,隻是被害在隱秘的空間。”

“第一種可能性最小,不過還是先確認屍體的身份吧。”

他翻了翻死者的口袋,裡麵飛出了一張紙條,無羈拿起來一看,同樣的字跡,工工整整的寫著:

“第二個時辰。”

他空想了片刻後,舉起左手點著靈紋魂喚。

“泠頤,聽好,你問問那二位,那塊布板上有沒有留言?”

過了片刻,他的腦海裡響起了阿桃的聲音“你怎麼知道的?”

無羈沒有回答,直接斷了魂喚,他抬頭看向關知許道“是‘傷魂花鳥’。”

關知許道:“那他應該是和阿桃有關係的了,看體型,大概是在二十到三十歲左右。可能是兄長吧?”

他說完,正要抬手魂喚,突然被一個蒼老的聲音打斷了。老住持站在殿口,慢悠悠的說:“駙馬大人請慢,貧道剛剛對你們的推論過程稍有窺探,貧道可為我觀僧人作證,昨日我觀無一人出入,這具屍體,該是從外麵運到這的吧……我佛慈悲……”

關知許道:“勞煩您了”

無羈卻沒有說話,隻是看著觀外那些還在緩著勁的僧人,默默發愣。片刻後,他說:

“我們要找到這具屍體的頭,老住持您就……”

“我懂我懂,不會出手乾預的。”

那主持被無羈那雙血瞳盯的直冒汗,忙回應道,行了個禮就退下了。

“那無羈……”關知許正想拉著無羈走,卻看見他站了起來,看向了天花板。

“你在看什麼?”

“你自己看。”

關知許好奇的一仰頭,一滴血剛好滴在他臉上,他不禁打了個寒戰,他看見了一雙瞪著眼晴的頭顱,不,是被挖了眼晴的頭顱。“誰啊?砍了頭還不夠,還要挖他眼珠子?”

無羈搖了搖頭。

“錯了,這具屍體不是最近幾個時辰死的。”

“啊?”

“不要被眼睛騙了,屍體的流的血其實已經凝固了,不然他也會從脖子的斷裂處流下來。”

“那也可能是脖子先斷了啊?”

他又搖了搖頭。

“你帶刀了嗎?把他的衣服和皮膚都刮開。”

關知許連忙掏出小刀,小聲嘀咕了一句“冒昧了”便上了手。被劃破的衣服下是正常的皮膚。關知許握著刀,遲疑著看向無羈。

“接著。”

隨著手起刀落,屍體的皮下居然崩出了一大團棉花和橡木小板,包裹著一根細細的骨頭。

“居……居然是用死了好久的白骨偽造的……?”

他收起小刀,也站了起來。“你怎麼知道的?”

“致命的那道傷口一點血也沒有,本就很奇怪了。更何況這些血還這麼油,明顯是豬油偽造。屍體被包的嚴嚴實實,除了傷口處彆的衣物全部沒有破損,不合理,既不會是剝下其衣服後穿上,也不會是直接打,說明屍體本身有問題。

“以這個大殿的高度和這個屍體的重量,掉下來不會這麼大聲,隻能說明他本身有很重的填充物。”說著他舉起了那塊木板。

“那你對主……”

無羈聞言,立刻放低了聲音。

“那個主持有問題,沒有人懷疑僧人,他主動來做擔保,你不覺得他有些此地無銀三百量嗎?”

關知許將信將疑:“那為什麼要用這具屍體呢?”

“關鍵不在屍體,在屍體消失的頭。你也不想想,阿桃是最後一位狐族了,怎麼會威脅她呢?想搶她的酒館一點用都沒有。這個詛咒是下給孟可陽的。對阿桃下手,也隻是威脅她。”

他恍然大悟,帶著無羈立馬離開了這裡。

“我們必須得在第三個時辰前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