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在肅穆的佛像前禮數周全地把頭磕過,才收拾著起身,提過一盞祈福的燈籠。
落在陸淹眼裡,顯得十分恭謹。
“大夫不都說沒有法子了麼。”
“大夫說的是,他們醫術淺狹、無能為力,”金枝拍了拍裙擺上的塵灰,也不看陸淹,淡淡往殿外走,“雖未傷到根基,但何時痊愈,還要看天意。”
天色尚早,也因為倒春寒的煙雨,濛濛的一色灰,漉漉的青石板,顯得時間模糊,辨不出晨午,無端惹人鬱悶。
陸淹跟上小姑娘的步子:“金掌櫃也肯信幾分天意?”
“尋常人家祭祖的時候,也要向祖宗叩四次頭,我拜五次佛祖菩薩,也不過儘人事而已,更何況,”金枝張羅著把傘撐開,旋而定定地看向陸淹,“我信陸公子命硬。”
傘微微傾斜著,她示意陸淹到傘下來,反倒弄得對方有些不好意思。陸淹比金枝還高出一個頭,便直接把傘柄接過:“我來吧。”
金枝手裡還提著燈,便不再推辭。兩人並肩朝寺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