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好像有人舉報到了省裡,學校這個元旦不能提優了,被迫放滿三天.這個消息使早已麻木的實驗班同學都有了一點期待,期待到放假前一天林悅都沒用葉知秋叫她自己醒了。她睜眼的時候葉知秋正在扣一件襯衫的扣子。林悅困惑地問:"你昨天那件衛衣不才穿了一天嗎?怎麼就換了?"
葉知秋動作一頓,隨後扣好最上麵一顆,然後把頭發隨便紮了起來。林悅眯著眼睛看見葉知秋頸側有一縷紅痕,勉強能被領子遮住,穿衛衣就肯定露出來了。這玩意兒好像是她昨天沒控製住不小心弄出來的……林悅心虛地閉口不言。
天冷了,她們都換上了冬季校服,但由於個人習慣林悅和葉知秋都將衣領翻了一道,沒有將脖子擋的嚴嚴實實。所以當周最早讀課下課來問要交的作業時第一時間注意到了異常:"班長你脖子上怎麼了?"葉知秋皮膚白,所以哪怕隻是隱約的一點紅也十分顯眼。
聽到這句話,葉知秋不經意地理了一下衣服,卻正好遮住了痕跡:"蚊子咬的。"周最更奇怪了:"班長我記得你不招蚊子啊?這麼冷的天蚊子都能存活那它該有多強悍啊。"葉知秋一邊把要交的作業遞給周最一邊輕描淡寫地說:"是挺強悍的。所以咬我。"林悅正好交作業回來,好奇地問:"你們在聊什麼?這麼開心。""我們在聊一隻強悍的蚊子。這麼冷的天還能活下來咬班長一口。這可是我認識班長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看見她被咬!對了林悅,你不是和葉知秋一個宿舍的嗎你被咬嗎?"林悅搖了搖頭,沉默了一會兒,語氣微妙地說:"是挺強悍的……"
周最一走林悅就幽幽地問葉知秋:"你說我是蚊子?"葉知秋挑眉:"不然呢?""你喜歡被蚊子咬啊?昨天晚上是誰拉著我的衣……唔!"葉知秋捂住林悅的嘴,一點兒也不想聽林悅說下去。由於班裡人很多,她很快就放開手。林悅被捂了個措手不及,鼻尖縈繞著葉知秋袖口的氣息,和葉知秋身上是一脈相承的冷調香。林悅抿了抿嘴,又舔了舔嘴角。葉知秋正此看見這個動作,心跳有些加速。她略帶掩飾地捏了捏自己的腕骨,將視線收回到課本上。
下午有節藝術課,課代表難得順應民心了一回,發了兩張元旦試卷下來。林悅對著葉知秋晃了晃這兩張紙:"比嗎?"葉知秋冷笑一聲:"你膨脹了。"林悅很不服氣:"不試試怎麼知道?加點賭注,比不比?葉知秋乾脆地問:"賭什麼?"林悅想想說:"要不……你輸了親我一下?""……"林悅在葉知秋拔腿就走前連忙說:"開個玩笑開個玩笑。你贏了的話寒假請你出去玩怎麼樣?"葉知秋想了想,同意了。
這周藝術課上音樂。陸瀟坐在葉知秋旁邊本來是想暗戳戳地聽葉知秋哼歌的。葉知秋歌單廣,經常能在一堆亂七八糟的隨機播放裡聽到自己聽過的歌,偶爾也會跟著哼兩段,聲音不大,但挺好聽的。她們班幾個女生沒有人提過這事,但每逢音樂課的時候都會自覺地坐在葉知秋周圍。然而這一次她們仿佛誤入修羅場。修羅場的中心是林悅和葉知秋。由於發的假期作業是和普通班一樣的,對於她們沒有一絲難度,兩人作業做到飛起,全程頭都沒抬,就看見筆在那兒動。陸瀟悄悄探頭去看,居然字還是挺好看的。
一節課下來,葉知秋和林悅都沒做完第二張,不過葉知秋比林悅多寫了半道題。"居然還是比你少做了半道題啊……"看了一眼葉知秋的進度,林悅失望地說。居然!居然……齊明表示自己被創到了。她忍不住說:"你比她少半道題已經很好了好嗎?!到現在為止我也沒見過有人的速度能超過葉知秋的。"林悅沒有回答,隻是開始思索能去哪兒玩。
晚自下課後,她們拎著一書包作業和行李箱,並肩向家走去,路燈把她們的影子拉的很長。已經有零星的人開始放煙花,她們住的處在禁放煙花爆竹靠邊緣的區域,因此星星點點的爆竹聲聽的很清楚.林悅在這一片寧靜的喧囂中開口問葉知秋:"這些作業你應該隻要兩天吧?第三天出來玩嗎?"葉知秋點點頭,問:"去哪?""不知道,隨便走走吧。"
"行。"聽到這個回答,林悅笑了,在路口站定:"葉知秋,明年見。"葉知秋也看看她笑了笑,眼裡日映著路燈的光,又乾淨又溫暖:"明年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