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火初動暗潮起 那日,司忱當著所……(1 / 1)

那日,司忱當著所有士兵的麵處決了幾個士兵,邊區的將領,才暫時平息了戰火。

這件事也引起了烏庸貴族和部分國民的不滿,他們不理解,為什麼身為烏庸的信仰,這個國家的守護神的太子殿下要去幫助彆的的國人而處決烏庸的士兵。烏庸的士兵殘暴又怎樣,烏庸的人若想活下去,彆國的人就必須死,這樣才能給他們騰位。他們紛紛到太子殿去質問司忱,司忱一直沒理會,隻是最後向國民保證他會有彆的辦法,才勉強讓這些人安分。

可被燒殺搶掠的鄰國也不好惹,他們的百姓對烏庸士兵的行為很是憤怒,鄰國皇帝召集軍隊打算對烏庸出兵,司忱沒有功夫去找他們談判,就將此事交給了較為精明的段聽。

“太子殿下,自從那日您處決了幾個士兵,軍隊裡已經隱隱對您不滿了。”溫餘歎道。

“此番去談判,我已經儘力了,可還是要賠很多東西,這在平日裡倒還好,可現在烏庸也是很緊張。”段聽也道。

“這群家夥,明明都說了不要聲張,不要打仗,嘴上應得好好的,結果卻背著搞了另一套,陽奉陰違可算給他們玩明白了。這麼著急,這是生怕彆人不知道他們心裡的打算。”燕懷離也陰沉個臉。

“這些還不是很要緊,主要是宿火山即將爆發的事人儘皆知,百姓們現在很恐慌,搬遷逃難的不在少數。近日民間又出了幾處暴亂,雖然都被鎮住了,但也不是長宜之計。”衛褚道。

“是啊,要不是殿下現身安撫百姓,也不知道會亂成什麼樣子。”溫餘道。

四人都看向坐在一邊的司忱。

司忱揉了揉眉心,“眼下先將這些事放放,最主要的是怎樣保住烏庸。”

五人都沉默了,此時他們從發現浩劫將至時便無時無刻不在想,可至今仍毫無頭緒,隻能跟信徒說太子殿下可以保住烏庸,信徒們也堅持相信著他們的太子殿下無所不能。

突然,烏庸太子殿內一處冒起黑煙,五人循煙找去,竟發現是烏庸山河像。

所謂烏庸山河像,就是微縮的烏庸山河,其按照烏庸的地勢山形,河流走向為輪廓,再用金子按照每個太子殿雕刻的宮殿為坐標,代表此地有太子殿。烏庸山河像就是整個烏庸的分身,流水潺潺,清風徐徐,皆可被感受到,它會實時反映烏庸的變化。

黑煙冒出的地方,正是宿火山。

五人來不及多想,立馬動身到了宿火山。

到了才發現,冒煙的不是宿火山,而是建在宿火山上的城池。

赤紅色的岩漿迅速從山體上流下,大地似乎被熔岩撕傷了,紅色的裂口散發著灼人的熱浪。凡其所過之處必然留下焦黑。

城池也毫無例外的被岩漿貫穿。百姓們拖家帶口的逃竄,焦味伴隨著岩漿氤氳,哭喊聲,嚎叫聲,在火光中交織,生命在這一刻十分的卑微,烏煙遮蓋了整個天幕,呈現出一副末日之景。

五人飛在空中都能感覺到腳下那似乎能焚化一切的恐怖熱量。來不及多想,他們分開去救百姓,將他們帶到安全的地方。

待一切塵埃落定,五人在安置百姓的地方會合。

“跟官府講了這裡情況了嗎?”衛褚用袖子擦了擦頭上的汗問道。

“我去說了。”溫餘冷哼道“我問他們要人去幫忙,宿火山那麼大的煙,長眼睛的都能看見,那幾個小官還想將我趕出去,我拿了我爹的腰牌才派的人。”

“這些人真是不要臉了,這官當不了就彆當!”燕懷離氣憤道。

“先犯不著為這些事生氣,溫餘你再去一趟,讓他們送些藥物和糧食。”司忱道。

溫餘應是,便匆匆離開了。

此宿火山隻是小小的噴發,未來還有更大的危機在岩層山體下醞釀。

但僅僅是一次小小的噴發,也足以讓百姓苦不堪言。

因為事態緊急,他們隻能選擇將百姓們安置到附近地勢較高的城池外。由於宿火山爆發的突然且迅猛,司忱五人發現的也較晚,受災城池的百姓沒有來得及反應,便有許多人葬身炙熱的岩漿。

而現在他們所處的城池不願意接納這些災民,他們隻能依在冰冷的城牆上,在滿是焦味的風中,默默的看著自己的家園被火光包裹,最後化為黑色的焦土。

這些災民都蓬頭垢麵,臉上被熏的漆黑,衣服有的也被燒了許多破洞,還有許多被燒傷,無助的痛呼□□著。

五人到了城中買了糧食和藥材帶到城外,溫餘負責熬粥,衛褚負責秩序,燕懷離製藥,段聽和司忱主要負責分發燕懷離製的上藥。

他們一個一個給傷員發著藥,到了後麵有人突然攔住了他們“殿下,這個還是彆送了吧。她快死了,身上傷那麼多,給她也浪費。”一個小流氓的模樣的男子說道。

他們看向下一個受傷的人。便見一個人趴在地上,頭上的頭發被燒光,露出的頭皮上也有個幾乎占據半個腦袋的燒傷,整張臉皮也被燒掉了,現在還往下滴著血,四肢隻剩下了右臂和左腿,衣服上全是破洞和泥水。粗略看幾乎看不出來她是個人,但細看之下,還是能從她的衣服款式和身型上看出這是個女人。

女人趴在泥地上一動不動,這副醜陋的模樣,周圍的災民也都離她遠遠的,她的周圍形成了一個真空地帶。

段聽皺了皺眉道“走吧,太子殿下,這一看就快不行了。”

周圍的災民也紛紛附和。那女子卻動了,她用右臂支撐起前半個身體,左腿一點一點的配合著向前挪,她抬起那滿是血汙麵目全非的臉,仰望著司忱道“太子殿下。”聲音似乎也被熏壞,沙啞難聽,宛若老嫗。

“我好痛。”她輕聲道。

“啊啊啊,好痛!”她又慘烈的嘶吼道,剩下唯一的手劃扣著地麵,留下血痕,染紅了野草。

過了一會兒,像是疼勁過了,或者說已經麻木了,她一下子脫力,摔在地上,聲音破碎道“不用給我藥。”

她氣若遊絲的問道“太子殿下,能不能不要拋棄我。”

司忱看著她,脫下了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遮蔽了她由於衣服被灼燒太多的洞而裸露的身體,輕聲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