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女淚眼識真神 今日人間出了一件……(1 / 1)

今日人間出了一件奇事。話說在一個偏遠的山村裡有座神武廟,因為神武大帝乃第一武神,他的廟宇遍布,在小村有他的廟也不足為奇。可奇的是前幾日廟裡來了個小女孩,看起來約摸五六歲,卻長著一頭銀白色的頭發和淡金色的眼眸。這個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人。

村民們一時也不敢接近,要知道,像他們這樣的小山村是最易出精怪的。有大膽的村民乾脆走到她的麵前大聲盤問他,可誰知話還沒問出口,那女孩就突然哭了。然後在眾人未及反應時,她竟手腳並用的爬上了神像,用手摟著神像的脖子,雙腿盤在神像的腰側,將自己掛在了神像上。

這可是對神明大大的不敬啊!

村民們紛紛想將女孩拉下神像,卻又顧及不能冒犯神明,隻好就在神像下對女孩出言相勸。結果無論好言相勸還是出聲威脅,亦或破口大罵,都不能激起女孩的一點反應。眾人隻能從她時不時聳動的肩膀看出她還在哭。

正當眾人束手無策時,來了位白衣的俊美青年。而那怎麼勸都不下來的女孩兒像是背後長了眼,雖未轉頭,卻立馬跳下神像,準確的撲向了那青年。而那青年也是反應極快,隻見他微微側身便避開了女孩的飛撲,而那女孩卻無法停下身形,直接臉著著地摔了個狗啃泥。那架勢眾人看了都覺著疼。

本以為女孩得趴在地上好一會兒才起身,誰知她下一秒竟又鍥而不舍的撲向青年,那青年人仍閃身躲開,就如此這般來回了兩次。突然女孩以奔跑的姿勢定住了,而青年也停下來了。他一手食指與中指並起抵在太陽穴處,似是聽到了什麼。他沒有再管廟內的騷動。立馬離開了神武廟。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村民們麵麵相覷,不知該怎麼辦,也不敢碰女孩兒。過了半盞茶功夫,女孩兒恢複了行動能力,還未待眾人反應就朝青年離開的方向追去,眨眼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此事也就成了村裡飯後的談資。

而此時,仙京,神武大殿內。

君吾坐在上首的寶座上,下麵則全是上天庭的神官。大殿中央的一處空地上跪著一年輕的武神,正是小裴將軍裴宿。

“帝君,事情就是這樣了。”一白衣道人言罷,一掃拂塵,正是風師師青玄。

眾神官目光皆齊刷刷的看向了站在裴素身旁的青年,此人正是明光將軍裴茗。要知道裴寧可是扶持裴宿要與權一真鬥一鬥的,可眼下裴素犯了這樣的過錯,又被捅到君吾這裡,想必被貶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

“帝君,此事怕是有誤會……”

“有什麼誤會?”師青玄打斷裴茗“本風師可是親眼所見。”

“青玄,有時候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你就帶了一個隻鬼上來,而且聽說此鬼乃為妖道雙師中的半月國師效力。半月關是他們的地盤,誰知道是不是那半月國師做的此事,然後誣陷我家小裴。

“將軍,不是的。”看見裴茗的眼刀,裴宿低下頭還是道“對不起,將軍,但半月關之事實為我所為,與旁人無關。”

“裴將軍也聽到了,小裴他也承認了。”師青玄道。

裴茗瞪了一眼裴宿,然後對君吾道“帝君,我覺得此事存疑,且此事不是還有那位太子殿下參與嗎?怎麼不見他來說幾句。”

太子殿下?哪個太子殿下?有神官突然憶起,幾日前有個太子殿下在通靈陣內問有關半月關的事。後來風師散了一波功德,眾神官也就有意無意的忽視掉了,而那位太子殿下可是鼎鼎有名的三界笑柄,仙樂太子,謝憐。而今想到這位太子殿下,眾人又不禁想到前段時間這個太子殿下在與君山抓住了一隻女鬼,宣姬,也就是明光將軍的老相好,加上這次小裴將軍的事,謝憐可算把裴茗得罪了個徹底。

眼下這種局麵在君吾的意料之中,畢竟仙樂是他引進半月關的事中,目的也是讓這個不聽話的孩子吃點苦頭。

“我天,哪來的小乞丐?”

“殿前的守衛是乾什麼的?”

突然,殿後傳來陣騷亂大殿也進來了幾名身穿白甲的守衛與後排的幾位神官,似乎在捉什麼人。

大殿上所有人都看向了後方,好奇發生了什麼,很快他們便看明白。因為這場騷亂的罪魁禍首很快就跑到了他們的眼前——一個小乞丐。

說來也奇怪,一個小小的乞丐竟然能跑進神聖的神武殿,要知道神武殿可是全仙京最嚴密,最權威的地方。不僅有許多守衛看守,而且還有帝君親自設的結界。若無腰牌或者帝君的允許,旁人可休想溜進來,且能在神武殿做守衛,其武藝也是不可低估的。後方的神官雖是地位較低,可也隻是與大殿內的人比起來,畢竟凡是能飛升還能進入神武殿議事的就沒一個是省油的燈。而其中也不乏武神,可奇怪的是這些守衛和武神竟奈何不了一個小乞丐。

那小乞丐速度極快,眨眼便到了殿前。一隻利箭刺破空氣,帶著靈光刷的射入地麵。那小乞丐猛的停下,再往前一步,那力劍就要刺入他的身體。

一位身著黑衣的青年出現在他麵前,他眉目俊朗深邃,目光中帶著不屑和桀驁不馴,而他一手拿著一把弓,很明顯那隻劍是他是出自他手。

風信伸出手想要抓住小乞丐,可是還沒碰到小乞丐。那小乞丐突然一個躍起,以他手為自身點,然後一個飛躍,踩在了風信的頭上,以他頭作為支撐點,再一躍,輕盈落在了不遠處的地上。

感到頭頂的力道,風信的頭猛的被迫低下,身形似乎都不穩了,一頭高束起的發鬢也被踩的有些鬆散。幾縷頭發垂下顯得好不狼狽。

眾神官見到南陽將軍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綠了。似乎下一秒就要上演南陽罵街。不過風信似乎顧及這是在神武大殿,又有眾神官在場,終是忍住了。

錚的一聲嗡鳴,隻見裴茗抽出了腰間的佩劍。而那小乞丐正好飛向了他,裴茗用劍護在身前,小乞丐卻因著力道一腳將裴茗的配劍踹碎了。

碎了!

眾審神官暗驚。要知道這劍雖並非裴將軍的法器,不過以裴將軍的底蘊,也不可能是凡品。竟這樣輕易就碎了。

眾神官正暗暗心驚時,隻見那小乞丐毫無阻擋,一腳剛好踩在了裴茗的臉上。裴茗被一腳踹得仰倒在地。

大殿上臉綠了的又多了一個。

裴宿也顧及不了那麼多,立馬起身扶起裴茗。此時裴茗英俊的臉上多了一隻小小的,黑乎乎的腳印,。搭上裴茗綠下的臉色,顯得十分滑稽好笑。原是那小乞丐沒有穿鞋。

小乞丐一落地便向坐在上首的君吾飛奔而去。其餘神官也沒再阻止,一來擔心冒犯了帝君。二來帝君也無需他們出手,這三來嘛,看看那兩位將軍便可知,誰也不願意再神武大殿上丟這麼大的臉。

此時,君吾坐在上首並沒有動,但身上卻籠起了淡淡的金光。這是神官的護體靈光。

正如其名,護體靈光是在神官有危險時保護神官的,也可憑神官意願出現。

而那小乞丐撲向君吾。卻並沒有如眾人意料的那樣被隔絕,而是身體直接穿過了護體靈光抱住了君無的小腿。

君吾放下了支著額頭的手,低頭正好與一雙淚眼汪汪的淺金色雙眼對上。

大殿內的目光齊刷刷的轉向二人。

君吾微微錯愕。他看著抱著他小腿不放的小乞丐,微眯雙眼。

那小乞丐像是被大力拉扯,她雖想掙紮卻仍是被拉開。她被浮在空中,目光卻仍緊盯著君吾,四肢胡亂的揮動。

小乞丐突然被定住,然後被君吾隔空放到了大殿中央。

君吾負著手從高台走下。小乞丐身旁微風拂過,她已然乾淨,一頭銀白色的長發,淺金色的眼睛,一身白衣,眉目精致,宛若仙童。

“這是什麼東西?”

這女孩並無生氣,也無鬼氣,更無仙氣。自然不可能是人,鬼,仙的任何一種了。

靈文上前握住了女孩細小的手腕。過了半晌,靈文麵色古怪的放下手,然後伸手探了探女孩的咽喉才道“尚且看不出是什麼,不過此女法力高強需謹慎對待。”

“哦,法力高,能有多高?”裴茗問道。

靈文道“好說,在場諸位除帝君,恐都不及她。”

此言一出,眾神皆驚。

靈文又道“且此女聲帶有損,恐怕不能言語。”

君吾也認出此女與他外出巡界時遇到的乃同一人,很明顯是衝他來的。

君吾伸手探了探她的靈脈。確實如靈文所言,法力極高且不在他之下。他心下暗暗警惕,不動聲色的放下了手。

“既是啞女不能言,總該能寫了吧?”有神官道。“此女來曆不明,還是審審為妙。”

此道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靈文問道“可會寫字?”

女孩不作言語,仍是盯著這君吾。

“沒反應啊。”

“總不會聽不懂吧。”

也不一定是聽不懂,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女孩一心思全撲在君吾身上,壓根不搭理他們。隻不過沒有人敢說出來,也沒有人敢讓君無去問一問。

君吾也看的出眾人的心思,他問道“可會寫字。”

女孩眼中立馬放出光芒,意思很明顯,她會。

君吾解了她的定身,靈文遞上了紙墨。女孩接過,趴在地上,握著筆杆,認認真真的寫著什麼。

在他寫完眾人看到蘇白的紙上有著一團扭曲爬行的墨跡

“這寫的是什麼?”

“看不出來呀,有誰認得嗎?”

眾神官紛紛搖頭,這還需要看嗎?這分明是胡寫一通。

君無沉默半響,漸漸從墨團中看到了兩個字”星洋”他輕聲讀出。大殿上的目光又齊刷刷的又看向君吾。

女孩聽到君吾說出那兩個字後,興奮的手舞足蹈,一通亂筆畫,沒人看得懂,但也看得出她極為高興。

“你的名字?”君吾問道。

女孩拚命的點頭,似是要將腦袋晃下來。

“呀,不愧是帝君,竟然看出來了。”

“是啊,我看了老半天,愣是一個字沒看出來。”

“實不相瞞,在下也是畢竟這字……”此話雖未說完,但在場眾人皆知,他的意思實在是太醜,太醜了。這恐怕算的是天下第二醜的了,這第一醜嗎?莫要屬鬼市賭坊門前那副對聯了。

“帝君此女行為詭異,我看還是將她先關押天牢為好。”在眾神官一片讚美之聲中突然冒出這麼一句。眾人尋聲望去,竟又是裴茗。

“裴將軍莫要忘了,小裴也得去天牢。”風師道。

“青玄,莫要再胡鬨了。”裴茗道

“裴將軍說笑了。我就是我是就事論事。”眼看二人又要吵起來,君吾有些頭疼。他道“好了,明光。”裴茗聽了隻好悻悻閉嘴。

“此女便就留在神武殿,由我親自看押。小裴暫關天牢,擇日流放。”君吾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大殿。

眾人見帝君走了,也都離開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