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熟悉。”王夢蝶從草地上站起來,“這眉眼清奇的,那顆痣。”
那公子手裡拿著一本金瓶梅,弄得王夢蝶好不自在。
“啊?正經君子誰看這種書。想必是花花公子罷了。”夢蝶上下打量著他。
那位公子無意間瞥見了站在桂花樹下的夢蝶。
“這位小姐生的倒是俊俏,嘶——”土靖竹手中的金瓶梅趕忙藏了起來,“是……是桂花仙子。”土靖竹看到了夢蝶脖子上的那顆痣了,一下子就憶起八年前此地初遇。
夢蝶在桂樹下安心坐著看自己新買的山海經。
土靖竹躡手躡腳走到夢蝶旁邊,腳一滑驚動了草坪上的石子。
夢蝶抬起頭來,看見那個拿著《金瓶梅》的死變態走到了自己的旁邊。嘟了嘟小嘴說:“我對你這種可不感興趣,你省省力氣吧。”
“是我啊小姐。”
王夢蝶又抬頭看了一眼,搖搖頭說:“不是你是誰?我旁邊除了賣書的就是你了唉。”
“是我啊!小姐!”
“不是!你誰啊,是你是你的?”王夢蝶不耐煩地皺著眉頭說。
“忘了給小姐介紹了,小生土靖竹八年前也是桂樹下之見,今日故地重逢些許忍俊不禁了,還請小姐不要計較鄙人無禮。”
一陣清涼涼的秋風吹著桂樹上些許微開的桂花,香氣襲人,香味的美絲將兩人綁了起來,興許是天造地設?
“土……土?”夢蝶分著的腿,就地盤坐了起來,恭敬地將剛買的山海經包好放在一邊,抬起手。
土靖竹見狀連忙接過王夢蝶的手,把夢蝶扶了起來。
夢蝶端正地站著,小手裝著行了禮,一雙機靈精怪圓溜溜的眼睛漫不經心地轉一下,又皺了皺眉心裡想著:“土靖竹是土伯伯家的公子嗎?八年前?八年前我也不過才八歲”
土靖竹見夢蝶遲遲不抬頭看他,便用自己那麵鍍了一層鉑金的竹桂佳月的折扇在她眼前晃了晃。
“小姐可曾記得我?”
夢蝶緩過神來,打了一個冷顫,雙頰微紅,退了一步行了一個拱手禮說:“土哥哥可是土員外家的二兒子?”
“正是正是!可問……”
夢蝶打斷了他的說辭:“諒小女記性甚差,不曾記得何時見過哥哥,今日小宅還有事要小女前去幫襯,改日定去哥哥家過問。”
夢蝶說罷,抱著自己的山海經就快步走回家,此時大風一陣吹來,將夢蝶臉上的麵紗吹了去,碰巧落入桂樹梢頭。
“小姐!你的麵紗!”土靖竹從桂樹梢頭。
未答,一陣秋風。
土靖竹拿著橘黃色的沙絨麵紗,清一色的橘色。土靖竹看著夢蝶消失的小巷口,像是魂被勾了去了似的。
“忘了,小姐芳名。”
王夢蝶沒有急著回家,找了一個拐角處停了停。
“那人,說實話確實眼熟,可是,他一上來就胡言亂語,我雖說是認識土伯,但是我卻從沒印象跟土家的人有什麼來往。”
王夢蝶從布袋裡又掏出一個麵紗來記上。
“回家問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