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 周蕪也回了周府,怨惱又心疼……(1 / 1)

周蕪也回了周府,怨惱又心疼的看著倚著床欄坐著的周長歡。

有沈雲揚在,周長歡也不心虛,抬眼寵溺的看著委委屈屈的哭包周蕪。

“阿蕪~,我都這般了,彆怪我了……”

不得不說周長歡真是撒嬌賣慘的好手,沈雲揚挑眉看著身邊的女人,探身一吻至她眉眼上。

周蕪哼了一聲很有自知之明的不留在此礙事。

待沈雲揚吻完老老實實的在一旁看著自己的時候,周長歡無奈的笑笑“作何吻我眼睛?”

沈雲揚也誠實的回答“你臉上都塗著藥,那麼苦,將我毒死了你豈不是要守寡。”

她臉上血痂在一點點脫落,疤痕的模樣也顯現了出來,雖用了祛疤的藥,可傷口太深,留疤也是難免的,好在周長歡長得好,鼻子眉眼的太過俊俏,即便麵皮上有傷看著也是順眼的。

至少在沈雲揚眼裡是這般覺得。

她賣乖的模樣惹的周長歡翻了個白眼,隨即又正色道“請人將我這琵琶骨下的鐵鉤取出來罷,如今我氣力已恢複的差不多。”

沈雲揚點頭應下,次日便請來最好的軍醫。

這小老頭在沈家軍裡十七八年了,人踏實手藝又好,也為沈雲揚治過幾次傷。

周丞相與周夫人得知了一早就等在院子裡,沈將軍與沈夫人也都來了,連著未曾去軍營的夏葉與白虎也來了。

滿滿當當一院子人,沈雲揚在屋內扶著周長歡為軍醫打下手,周蕪來來回回的換水遞紗巾。

沈雲揚把筷子放進周長歡嘴裡讓她咬著,看著軍醫拿著鋒利的小刀子將鐵鉤旁的皮肉劃開,血汩汩的流了出來,沈雲揚急忙拿紗巾擦著血,以免打擾了軍醫判斷的下刀之處。

周長歡疼的死死的咬著筷子,雖已用了麻沸散,可汗一出藥勁便過去了,還是疼的厲害。

好在軍醫下手快,蹭蹭的幾聲皮肉劃開的聲音後便放下刀小心的找好方位力度將鐵鉤慢慢拉了出來,隨著鐵鉤一點點從體內出來血也汩汩的多了。

“墨兒可記得幼時去梁國公府赴宴,我安分不住,自己跑到了湖邊,你恰巧過來,白裙翩躚,我一時起了壞心,把手弄臟將你的白裙抹黑,又差點把你推到湖裡,可我娘找來要罵我欺負你時,你又護著我說是你陪我玩弄臟的,並非欺負。你分明看著湖怕得要死,卻不肯對大人們說一句。”

周長歡忍著痛,知沈雲揚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便扭頭吐掉筷子接著她的話,無力的道“我看你自己蹲在湖邊,小小的一團,細軟的發被風吹著,鬼精鬼精的轉著眼珠子,我就停下步子,靜靜的等著你朝我撲過來。你那般古靈精怪我怎舍得你受罰。”

沈雲揚忽的有些鬱悶“怎的覺得自己像隻被你騙進套的狐狸,你一時溫情便騙了我一生。”

“胡說,我分明……做的是良心買賣,用一世情意換你餘生。”

說話間那隻鐵鉤也被拔了出來,周長歡脫力的倒在沈雲揚懷裡,其餘地方的傷疤有的長出了粉色的皮肉,有的仍是血痂,鎖骨下兩個黑紅的血洞,軍醫麻利的為她進一步清理好傷口上藥包紮好。

沈雲揚拿著帕子為她擦淨冷汗與血汙,換上乾淨的錦被後為她輕輕的蓋好薄被。

眼見著兩個帶著皮肉的鐵鉤子被拿了出去,周夫人眼眶即刻紅了,周丞相偷偷背過了身去。沈將軍看的也是不忍心,沈夫人更是心疼這個孩子。

白虎急忙接過拿去處理了。

周長歡耗費了極大的精氣神,不多時便昏睡了過去。

沈雲揚撿起地上那根被周長歡咬過的筷子,用袖子擦淨,見上麵齒痕深的幾要將它咬斷。

她輕輕的把這根筷子放進了筆筒內。

如今取出來了這兩個鐵鉤,沈雲揚也有了心思去與那些人算算賬。

天牢內商卿被捆的結實,下巴也被卸掉,以防她咬舌自儘。

她要讓她墨兒受過的苦楚都在這女人身上討回來。

商卿被打的頭破血流,看見一幫糙漢被帶進來時,一旁她的侍女哭嚎著,“公主她不曾讓那幫人□□周長歡,你報仇莫報錯了人。”

聞言沈雲揚冷了眸色,讓人抓出來了當初折磨周長歡的那些人,原本這些人就私交好,拿著家裡老小性命逼迫一番自然就都招了。

共十三人,宮變那日死了三人。

沈雲揚將這十人扒光了衣服捆在荊棘上,旁邊一套套刑具閃著幽光。

“誰給她穿的琵琶骨!”

無人應答…

沈雲揚一揮皮鞭,“坦白指認者,從輕處置,但凡有一條罪無人認清,那便殺無赦!”

隨即十個人都把罪行往那死的三人身上推,沈雲揚又道“指認撒謊者免罪!”

這一下幾個人狗咬狗一樣都指認清楚了罪狀,聽聞周長歡的玉佩被當了換酒喝,沈雲揚急了眼,問清楚賣去了何處後便急匆匆的找去。

留下的這十人由夏風處置,□□者一律處死,其餘的關在天牢內終身監禁。

商煬得知後將那些人也處死了,他不許得知周長歡受辱內情的人留在世上。

沈雲揚去到當鋪後卻得知那玉佩已賣了出去,再去找到買家竟是陳王府的商伊人。

商伊人長得可愛,人卻是與外表不符的直爽,直接要了一千兩黃金。

沈雲揚給的也痛快,讚歎這小妞麵上風輕雲淡,實則不簡單。

商伊人要的這一千兩黃金是為的沈雲揚與周長歡心安。

她是得知此乃二人的定情之物後才有了此決定。

一來,源於這玉佩雖本身不值此價,卻承載著二人太多的情分,經過此變過幾經他人之手難免覺得意晦。

如今她要一千兩黃金自是抬高了這塊玉佩的價值,反倒多了可貴。二來,周長歡也能明了沈雲揚的心意,周長歡是她喜歡的人,她自是希望她能被人珍重,如今看沈雲揚眉頭都不皺一下的買下,便也是替沈雲揚表明了珍視之意。

沈雲揚領了商伊人的情,覺得這小姑娘才十五歲便能有此算計,想若入朝也定是一展宏圖。

她有心結交,故留下話“今日欠你一個人情,來日若有需要,但凡我能幫的上忙,定是會全力相助。”

離開陳王府沈雲揚心情大好,手裡的玉佩傳來暖意。

她回去便見到倚著床欄唇色發白的周長歡,獻寶一樣俯身在她麵前攤開了手掌。

看見這枚溫潤的兔子玉佩周長歡輕輕的笑了,抬眼望著滿臉笑意的沈雲揚,輕輕道“過來。”

沈雲揚聽話的湊上前,猝不及防的唇上落下一吻,霎時臉紅的如同晚霞一般。

“墨兒真壞,竟學會調戲人了。”

想周長歡如今外傷太多,便不曾為她戴上,隻是在她妝奩內放好。

轉眼已到夏日,周長歡外傷已好的差不多,隻是腿傷尚未痊愈,傷筋動骨一百天,還且的要養。

沈雲揚給她弄了輛木輪車,每晚待日頭將落未落時便帶她去看夕陽,手中折扇為她扇著風驅趕著蚊蟲。

周長歡戴著麵紗看晨兒被母親拉著朝著自己走過來。

晨兒雖會喊娘,卻不認得她。她便耐心的一遍遍的教他。

這一點沈雲揚不得不佩服周長歡的耐心。

她坐在周長歡身旁的石凳上為她們母子扇著扇子,“那他該喚我何?”

周長歡未曾思索,實則已思索過許多遍“自是喚我娘親,喚你母親。”

終是在沈雲揚的誘騙下,晨兒偶爾會喚她一聲母親。

隻因她平時都在照看周長歡,與晨兒接觸不多,如此她便已知足。

商煬將之前的一座王府賜給了沈將軍,沈將軍仍為護國侯,可他隻要了這一虛銜,卸下兵權進了中書,留兩個兒子在兵部任職。

周丞相直接卸了任,橫豎長子周長安如今做到了戶部尚書。

商煬不曾為難周長歡與沈雲揚,裝作周長歡真的死在了天牢,下旨追封入葬了。

他像一個真正的帝王,不再袒露半分情緒,再無人能靠近他半分。

皇家的人無情,可沈雲揚知他對周長歡是真的動了情。

夏葉躺在軍營邊緣的一顆老樹上發呆,這些日的風波裡她不敢想心事,可如今風波已定,她心潮泛濫。

正出神時卻被一顆石子打在身上,不痛卻剛好讓她回神,她瞥眼見樹下站的是白虎。

“你要作何?”

白虎冷著臉讓她下來,她吐掉嘴裡的草莖跳下來後看白虎走到她麵前。

他離得極近,她甚至能看得清他臉上的汗毛與胡茬。

他的氣息湧入鼻腔,夏葉連呼吸都放輕了。

看她被嚇到後無措的模樣,白虎壞笑起來,在夏葉抬手打他的那一刻將她攔腰抱起。

“嫁給我!”

他大步的抱著她往將軍帳中走,夏葉隻是喝道“放我下來!”

隻聽見清朗的男聲開懷“不,這輩子我都不放開你,我不要你做姐姐,我要你做我夫人!”

將軍帳內是京都布防軍指揮使劉摯,白虎辭了百戶之職帶著夏葉去沈府找沈濤。

進門前夏葉隻問了一句,“你可是認真的?”

白虎舉手發誓“認真,比針尖還真!”

隨即夏葉便不再猶豫,與他並肩進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