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西域三王子雲景的房間中,雲景高興的問下人,“哥哥可有送信給我?”
侍從視線有些閃躲了看了他一眼,之後從袖子中取出信件給雲景。
雲景拆開信件看了後,頓時滿臉欣喜,“哥哥關心我,問我在席間有沒有吃好,還說恭喜我,這件事情辦的非常好,之後定然能將……”
雲景說到這裡卻是頓了頓,似乎差點就說出什麼不該說的,他扭過頭謹慎的看了眼侍從,“哥哥的信,你沒有偷看吧?”
侍從簡直一臉莫名其妙,“當然沒有王子殿下,小的是萬萬不會做那種事情的。”
雲景點頭,隨即立刻將信放在燭火上焚燒殆儘。
侍從看著他如此小心謹慎的模樣,心中有些不解,“王子殿下,您為何叫那人哥哥,您的哥哥,隻有大王子和二王子不是嗎?”
“什麼隻有他們兩個,他們才不是我的哥哥!”雲景聽到這話卻是有些炸毛,立刻嗬斥,隨即滿臉的不耐煩,“你一個侍從,問那麼多做什麼?”
侍從急忙低頭,“抱歉主子,是小的多嘴了!”
雲景翻了個白眼,不再去看侍從。
隻是他的反應卻是讓侍從心中疑惑更甚,侍從暗戳戳的掃了眼雲景和他口中那位哥哥一模一樣的碧綠色眸子,心中有些疑惑。
國王和王後雖都是西域人,可他們都是黑發黑眸,大王子和二王子也一樣,怎麼到了這位三王子,就是淡綠色的眼睛呢?
即便是西域人,綠眼睛似乎也很少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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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非涯房中,他回想著近幾日發生的事情,心情有些激動,他摸了摸胸前衣襟,取出一個印著古樸紋路的黑色小盒子。
黑色小盒子打開,隻見裡麵的空間暗藏玄機,伴隨著林非涯用特殊搖鈴去吸引,兩隻肉眼幾乎很難分辨的小白蟲子從盒子底部鑽了出來,新的情蠱。
“弟弟,你的出現還真是幫了我大忙啊!”林非涯勾了勾唇。
聽弟弟說,將這東西交給他的那人囑咐過,這小東西一旦入體,除非骨肉至親無法發揮作用,能因血肉相同而排異殺死情蠱之外。
其他普通的兩個人用了,無論男女,都會不可自拔的無時無刻想和對方黏在一起,形成堅不可破的牢固羈絆。
所以使用這東西必須異常謹慎才可以,否則入體後除非一方死亡,否則情蠱將幾乎不可能化解。
“將軍,若是這東西用在你我之間,您應該會永遠喜歡我吧……”
他喃喃道。
房中燭光搖曳,窗外風聲呼嘯,將這個夜晚渲染的注定不平凡起來。
……
直到第二天早上太陽升起,沈從才精神恍惚的清醒過來,而一醒來,他就被自己身上趴著的小老鼠給嚇了一跳,當即頭發絲都炸了起來,整個人連滾帶爬的往角落裡縮去。
“將軍,將軍?”沈從朝著四周呼喊著,完全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隻是不管他怎麼呼喊,四周回應他的隻有獄卒的叫罵聲和囚犯的哭喊聲。
沈從大腦逐漸清醒過來,慢慢回憶起昨日發生的事情。
林非涯,沈從,宴會,情蠱……昨日說過的做過的事情一件一件的浮現在他腦海中。
“不,不是的,不會的!”沈從幾乎有些崩潰,他拉開自己的衣服檢查了下,身上沒有特殊痕跡,那裡也不痛,隻有手腕……
“這是什麼!”沈從扣著手腕上的紅痕,像是人用手掐出來的,大腦中突然闖入昨日雲天固住他的手,朝他吻過來的畫麵……
“不要,不要!”沈從尖叫著,指甲拚命的在手腕扣著,血跡順著他手腕間流淌下來,他卻像是絲毫感覺不到痛苦一般,隻滿腦子覺著自己不乾淨了,怪不得他現在被關在這個鬼地方
想想昨日林非涯說的,雲天會和他在發生關係後因為體內其他蠱蟲發作而身首異處,到時候他就是那個替死鬼,現在看來一切都成為現實了,雲天怕是已經死了,所以接下來就輪到他了吧!
“司幕,司幕……”沈從再也忍不住內心的壓抑,趴在膝蓋上大哭起來,他這次真的死定了吧,他臟了,司幕估計也再也不會要他了吧。
“哭什麼,煩死了!”很快有獄卒朝著這塊走過來,在看到他醒來後了然笑了笑,“哦,原來是你醒了啊,等著,我這就去叫人審你!”
沈從沒聽明白對方的意思,隻知道很快負責大理寺辦案的錢大人便過來了,之後他就被兩個獄卒拖著出去,最後雙手被掉在了半空當中。
“你們要做什麼,這裡是哪裡?將軍在哪裡,我要見將軍!”沈從喊道,麵上充滿了惶恐,他從來沒經曆過這種狀況。
昏暗的牢房內,四周都掛滿了各式各樣看一眼似乎都能要人命的刑具,司幕到底在哪裡,他真的不要他了嗎,真的把他丟在這種地方了嗎?
錢大人被皇帝派來審理西域王子的這個案子,正愁沈從一直不醒,正想著要不要讓人用冷水將他潑醒呢,這人就識相的自己醒來了,嘿,是個明白人!
“你叫沈從對吧?”人到中年油光滿麵的錢大人盯著沈從,一雙綠豆大小的眼睛裡色眯眯的,“真不愧是司將軍的床伴,小臉挺白嫩的啊!”
沈從一聽這話麵色就更加慘白了,“你到底要乾什麼?”
“乾什麼?”錢大人笑了,“你自己不清楚自己做了什麼事情?勾引西域二王子,謀殺二王子,刻意破壞西域跟中原友好關係的罪人,皇帝特意將你關到宗人府讓本官來審理這個案子的!說,你背後到底是何人指使,是不是司將軍培養你來做這件事的?”
沈從頓時震驚的瞪大眼睛,“這個大人,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謀殺西域二王子,我跟他隻有過一麵之緣,而且我是將軍的人,將軍怎麼可能培養我去和彆的男人在一起,你不要血口噴人!”
錢大人臉上的笑意更加擴大,他取出了一遝厚厚的信紙,“隻跟西域二王子有過一麵之緣?那這些情書,又是怎麼回事呢?”
“什麼情書!”沈從詫異。
錢大人便讓下人將書信拿過去給沈從看了眼,沈從一眼看過去,就見紙上是各種不堪入目的表白情話,訴說著對雲天的思慕之情,看上去的確是他的字跡。
“不,這不是我寫的,是林非涯,是他,我跟二王子體內也都被他下了蠱毒,他一定是趁著我們吃飯喝水的時候加了進來,大人,你們應該去把林非涯抓起來審問才對!”沈從喊道。
“林非涯?蠱毒?”錢大人綠豆大人的眼睛因為他的話眯了眯,一眼看過去完全像是沒有一般。
“對,就是他,你把他抓起來審問一番就知道了!”沈從道,“還有,可以找太醫檢查一下我體內,還有二王子體內,應該會有發現才對!”
錢大人聽他的話聽的眉心直蹙,有些不耐煩,他憤怒拍了下桌案,“胡說!分明就是你受了司幕的指使,故意去害二王子殿下的,現在還想嫁禍於他人,簡直可恨!”
說著錢大人揮了揮手,“來,把這份寫好了的供詞拿過去給他畫押,要是不畫押,就給我打爛他那張臉!”
“是!”獄卒領命,將寫好的供詞給沈從看。
“我沈從承認是在司幕將軍的指使下,故意勾引西域二王子,然後受令殺害二王子,以破壞中原邊境穩定,進而進行謀反行動!”
“除此之外,五皇子及其黨羽也參與了該次謀反策劃,名單如下:……”
沈從將供詞念了一遍,麵上的表情越來越絕望,隨即他朝著供詞“呸”了一聲,“原來如此,這位錢大人,你怕不是真心想要審理這個案子的吧,您以及您背後的人,根本就是想利用這次機會將五皇子跟司幕將軍一網打儘對吧?”
“能做出這樣事情的人,隻有三皇子歐陽文吧?”
“大膽!三皇子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錢大人怒道,“你到底畫押不畫押?要是早點畫押,今天咱們就早點收工,你好我好大家好,若是不畫押,就小心挨鞭子了!”
錢大人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看沈從的眼神更加猥瑣,“告訴你,就你這身板,沒幾鞭子下去就會皮開肉綻,到時候被打的半死,你該畫押還是要畫押的,倒不如現在識相點,給大家都減輕點工作,也放過你自己如何?”
沈從隻覺著他刷新了對“無恥”這兩字的新認識,“錢大人,你這麼構害將軍和五皇子,就不怕被他們追究責任嗎?還有,即便我簽了這份供詞,你覺著皇上會信嗎?即便皇上信了,將軍和五皇子就一定會被處決嗎?朝中局勢您是一點不清楚嗎?”
“你跟我打什麼啞謎呢?你說的話我一個字聽不懂,你到底畫押不畫押?”錢大人再問了一遍。
沈從承認,他的確很害怕周圍的刑具,可這會兒看著錢大人如此無恥愚蠢的樣子,他隻覺著自己被逗樂了,心中對四周刑具的害怕似乎都消散了些。
“畫押?不可能畫押的!”沈從勾著唇,明明是一副清冷可憐的小美人形象,此刻麵上卻多出了幾分凜然之氣來,“您要打我便打吧,就算死,那份陷害將軍和五皇子的供詞我也不會承認,我也沒有害雲天,是林非涯做的,不是我!”
見沈從死活不認罪,錢大人徹底坐不住了,當即就命令獄卒用刑具招待塔他,“狠狠打,往死裡打,直到他畫押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