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確沒有心上人,可這難道就代表你有機會?若有,又何必等到今日,我進皇宮為何我想你清楚,你是不是到皇宮蹲我很久了?你剛才知道是我?”
她一陣心驚,身體不由得向後移。
眸中泛起一絲怒氣。
“我若知道,我怎麼會跟你動手。”
此話不說還說,一說她便想起之前的事情。
那晚她不過戲弄了他一番,翌日這人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令她出醜。
是可忍孰不可忍。
慕南枝提腿,膝蓋狠狠正中腹部。
疼痛蔓延開來他才有所察覺。
原以為剛才一番話足以讓她心軟留下來,沒想到卻是這樣。
“南枝,對不起。”
“有個屁用,你這個混蛋。”
手肘擊向他的肩頭。
她之前吃那麼多虧,今晚就要找回來。
施北淮不發一言也不反抗,就這樣一動不動。
她有氣,出了就好了。
俊臉是不斷浮現痛苦的神情,唇咬得發白,嘴角卻還是向上,眼中一點憤恨都沒有,甚至,還有——享受。
慕南枝為之一驚,她給他打爽了!
她立即扯著他的衣領,惡狠狠地說:
“為何不還手,你還啊!”
“不,隻要是你給我的,無論什麼,我都一一受著、珍視。”
手大膽地撫摸著她的臉龐。
他日夜思念的人終於現身,挨打算不得什麼,就怕她完全將他給忘了。
慕南枝目光下移,又看見手腕上的紅痕,心裡不免觸動,這個瘋子什麼事情都乾得出來。
她從懷裡掏出一個藥盒,抹上藥油擦在他的手腕上。
手腕上逐漸發熱,施北淮盯著她的眼鼻唇失神,臉不知不覺地湊上去。
她翻了個白眼,一手捏住他的下巴,製止他再靠近。
不料指尖傳來濕熱的觸感,掌心也有。
“你,你這家夥,發·情找彆人。”
她甩手,摘取旁邊一片樹葉擦拭掌心。
“南枝,彆走了,留下來。”
大手又伸到她身後,扶著樹乾,貼近腰肢。
“你阻止不了我,七年前如此,七年後仍舊如此,無人能勉強我,我要走了。”
她毫不猶豫地潑冷水。
“不,不可以,你信不信我一聲令下,就有上百暗衛現身,你逃得了嗎?伯父的冤情你不管了?南枝,我不是存心威脅你,至少你要讓我找得到你,好不好?半月,半月一見,如何?”
腔調卑微到了極點。
慕南枝也不知他是故意為之,還真是這般。
“我還有要事要做,也不是不可以,你答應我——不能為難沐子宸。”
如果整天要應對他的反常,慕南枝這會發瘋的。
“你……好,我同意。”
心口一陣疼痛,並擴散開來,樹乾上的指頭微動,似乎受到影響,又說:
“皇上為他和白鶴尋賜婚,你該恭喜他的。”
她平息掉的怒火又勾起來了。
“你又想找打是嗎?”
“打是親罵是愛,隨你打罵。阿枝一向內斂我是知道的。”
唇一下印下去。
粗重的喘息在唇間流連。
“唔~”
雙手抵著胸膛反抗並無半點用處。
施北淮將藥盒收歸囊下順勢與十指相扣。
“阿枝,我愛你。”
慕南枝又咬唇,這下下了很大力氣。
血腥味在口中亂竄,他絲毫沒有鬆口的意思,動作反而更為強烈。
她心生一計,慢慢閉上眼睛,將呼吸變慢,身體放鬆,癱在樹乾上。
他見此趕忙停下。
“阿枝,你醒醒,彆嚇我啊!”
這時慕南枝一腳將其踹下樹。
“你這個混蛋!”
她不做停留,施展輕功順著高牆翻出宮門。
施北淮反應過來時她已跑了出去。
他抿唇,笑得如沐春風。
他不著急,明日逮到沐子宸問一問就是了,他一定要知道她的下落。
*
夜空中,月朗星稀,這無情的冷風還在儘情呼嘯。
她的身體中多餘的溫度還未散去。
“該死,下次再也不心軟了,慕南枝你也真是,跟這種人較什麼勁!”
足尖輕點屋簷,一個黑影在寂靜的街道上,像是鬼魅一般。
她欲前往香梨書齋,可此時不太妥當,萬一那混蛋追上來就糟糕了。
就在她猶豫不定之時,一把利劍穿透冷風朝著她前來。
慕南枝極為機敏,及時躲開了。
這把劍通體漆黑,劍柄1上有蘭草圖案,是白鶴尋常用的佩劍。
“是你!”
她抬頭一看,果真是這個女人。
正好今日澄清一下誤會。
“你怎麼……”
白鶴尋欺身上前,手作鶴形,攻擊迅猛,這是她的獨門功夫白鶴拳。
“李東南,我們該比上一比了吧?”
此話一出慕南枝愣了一下,“李東南”?
差點忘了這是她行走江湖用的假名。
誰讓她爹娘為了能夠姓施的給她取名南枝。
她就取名李東南。
“比什麼比,我還有急事,恕不奉陪。”
縱身飛下屋頂,白鶴尋在後,提了劍,大叫一聲,就要朝著她身後刺去。
慕南枝沒帶武器,這個時候極其吃虧,左右閃退避開利劍追擊。
她撕下裙邊一塊布,擰成一股,回頭一手打向白鶴尋的眼睛。
“可惡,你使詐。”
“姓白的你要點臉不行嗎?到底誰使詐,誰拿著劍在背後襲擊啊!”
慕南枝轉身迎頭一耳光,不偏不倚地打腫眼睛。
她最喜歡打人眼睛,尤其是白鶴尋這雙靈氣十足的眼睛。
“好啊你,眼睛好疼,你,每次遇上你我的眼睛就遭殃,真是豈有此理!”
“你有臉提,這是你應得1的,彆纏著我,我有急事。”
她抻抻衣服上的灰塵,正要離開。
白鶴尋立馬換了一個臉色。
“李東南,嘿嘿,你說實話,你喜不喜歡沐子宸。”
“關你屁事。”
今夜心情不佳,她也懶得解釋了。
“你,我這麼跟你說,皇帝幫我和他賜婚,這些年雖然我們一直在打,但是我從未把你當敵人,我想知道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還能什麼意思?我對他沒感覺,隻是朋友,隻是可惜,他不缺朋友了,你確定威逼能有用嗎?”
對於這二人的愛恨糾葛,慕南枝不了解也沒興趣知道。
“沒用,我隻是想爭取一下,對了,上京的醬園,本次武林大會就在這舉行,你身為天衣閣閣主自然不能缺席,到時我們再戰。”
“所以你今日到此,是來宣戰的?”
“還能乾嘛?難道還能要你命啊?你的小命誰會在意,等會兒。”
白鶴尋緩緩上前,盯著她的臉看。
紅腫的唇甚是亮眼。
眸中的魅意還沒散去。
白鶴尋瞅瞅她方才的方向,是皇城沒錯,這“奸夫”肯定是皇宮中人,一定不是沐子宸,那病秧子撐不到這個時候,日後她讓他撐住的。
“看,看什麼看!”
“哎喲,這小嘴紅的,奸夫誰啊?”
手指著紅唇,再看看黑衣,上麵的褶皺與平常不同,定是與人相擁導致的。
“嘖嘖嘖,私會也要找皇宮裡的,你真是吾等楷模啊!厲害厲害!”
嘴叭叭叭說個不停,惹得慕南枝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去你的,私什麼會,再胡言,我就不放過你!”
她威脅道。
白鶴尋嗤笑兩聲:
“切,不是私會那是,你被強了?天呐,嘖嘖嘖,丟臉。”
“你嘴裡能不能有點好話,嘴腫了就是那檔子事兒,你以為誰都是你啊!汙眼看人臟,彆再跟,等等,你在這兒給我打一下掩護,不然,沐子宸那邊……”
“啊?好。”
話音剛落,慕南枝就溜了,白鶴尋還沒反應過來,一大群侍衛蜂擁而上,將她團團圍住。
這時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
“跟我回去,我一切都不在意。”
語調不太強硬,帶有些許曖昧。
他漸漸從人群中走來。
“啊!施北淮?”
她定睛一看,這男人嘴上也紅腫得不行,嘴角甚至有血跡。
“嗬嗬,真會玩。”
“怎麼是你,她人呢?”
他立馬上前詢問。
“人,誰啊?你不是來找我的?”
“不是,就是一個黑衣女子……”
“特彆漂亮,年紀輕輕,眼角帶皺紋那個?”
白鶴尋詢問一下,免得發生誤會。
“對對對,就是她,往哪兒走了?”
施北淮言語激動,差點咬到舌頭。
“這,剛才打了一架就跑了,她輕功厲害,追不上的,這人犯什麼事兒了,帶這麼多人出來追?需要我幫忙嗎?”
“沒什麼,她是我的,心上人。剛才我們發生了口角,我擔心她有危險,才這樣。”
“昂~因私廢公帶人來尋,你可真是好樣的,不過,雖然我不知道她去哪兒,可我知道她會出現在何處,施北淮做個交易如何?”
她一臉壞笑。
“什麼交易?說來聽聽。”
“沒什麼不過就是讓你幫忙,讓我能夠名正言順地跟在子宸身邊,誒,哥們兒,你給我安排個職業,什麼都行。”
白鶴尋雙手搭在他的肩上,仿佛是多年的朋友一般。
“男女授受不親,這事也不是不可以。”
他趕忙退後,要是南枝在周圍,看見了就不好了。
“我就知道你夠意思,你放心,李東南那人我了解,我一定會幫你的。”
她拍著胸脯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