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謝久心情愉悅的看著這一幕,有仇的報仇,有怨的報怨,昔日害他們窮途末路的人此刻正被自己肆意淩辱。他坐在旁邊的鋼板桌上,拿著小型照相機記錄下來。
很快,慘叫聲低了下來,漸漸停了。見狀,有人害怕惶恐,有人冷漠麻木也有人如釋重負。
“謝哥,沒氣了。”那人收回手,其他人還等著他發話怎麼處理接下來的事。
這麼多人沒等到他及時回話,有些急切的看著他,想提醒姓謝的之前對他們的承諾,有沒人敢第一個站出來,隻能相互看看等著謝久回複。
謝久稍稍擺弄了幾下相機,收起來後跳下桌,點頭:“還有一個人快到了,先等會,我去接他。”
有人猶豫著問:“誰啊?還需要我們嗎?”
謝久笑笑,隻是眼睛裡態度散漫,他感覺地下室有點冷,把雙手插褲兜裡,說:“當然,他很想見見你們。彆急,都坐一會吧。”說著正要上樓。
“謝哥,我跟你一起吧。”說話的是一個身材瘦小,頗有些尖嘴猴腮之感的中年男人。他似乎很緊張,語氣討好。其他人或許是還相信謝久,有沉默的,也有人說笑著聊起來。
謝久笑容不變,隻看了他一眼:“那你跟我一起去接他吧。”
那男人立刻高興起來,快步跟上謝久一起上樓。可是上麵的場景跟他想的並不一樣,三個高大強壯,穿著黑色風衣,手提大箱的男人站在出口處。
見到這個情況,瘦小的中年男人預感不妙,他在地下室的時候就感覺今天的謝哥怪怪的。現在看來……
中間那個男人利落地拿出槍,指著跟在謝久旁邊的瘦小中年男人:“他是誰?”
瘦小的中年男人見狀立刻跪下:“大哥,我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放過我吧!謝哥,你幫我……”
謝久微笑:“噓,彆怕。”跟另幾個人說:“先開始吧。”
幾人打開大箱拿出氣體罐丟下去,等全部丟下地下室,找出鋼板蓋住入口。開始還能聽見嚎叫,後麵隻有倒地的悶聲。瘦小的中年男人跪在旁邊瑟瑟發抖。
可惜他沒有任何讓人放過他的好處。
……
“收尾就交給你們了。”謝久轉身離開廢棄大樓,從來到走不過一個鐘。
……
……
楊清野剛醒,李堂遇也慢慢睜開眼睛。一覺醒來,看見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弟弟露出又軟又甜的笑,這真是……隻有當哥的能體會了。
楊清野眼睛裡都是笑意,他貼著他的臉頰親了一下。聽到一聲軟呼呼的‘哥哥~’,應了聲:“嗯——”
“哥哥~”
“嗯”
“哥哥~”
“嗯——”
……
“哈哈哈哈哈……”李堂遇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他感覺自己在他哥麵前太蠢了。但是他哥陪著他一起犯蠢。
“笑什麼?”
“哥,你還把我當小孩子哄啊。”
“你本來就是小孩子,哎!手酸了,幫你哥按按。”
“這樣可以嗎?有沒有舒服一點?”
“嗯,舒服。”
……
兩人洗漱穿戴完,一起下樓吃早餐。六點的早餐隻有他們兩個人吃,其他人不去公司或不上學的話一般都是八點吃。
“你乖乖在家裡玩,無聊的話去書房練練字,看書也可以,我中午會回來,吃完飯帶你去國貿,去鬼屋也可以。”
楊清野一邊說著,一邊拿濕巾讓他擦擦泛著油光的嘴。
李堂遇乖乖點頭,跟在他後麵,送他到大門口,目送何叔開車送他哥去公司。
楊清野一般是不讓他送自己的,因為看著他的眼睛感覺不帶著他一起走真是太罪過了。
等車走遠看不見了,李堂遇才轉身回去,走了幾步,他若有所覺地抬起頭。
一身銀灰色睡衣,單手撐在石欄上的陳斯演正看著他。麵無表情,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
李堂遇看一眼便收回目光進房子裡去。他去儲物室拿了袋魚食去後院的小池塘邊坐著。
陽台上,李堂遇進去好一會兒,陳斯演才慢慢直起腰,有些出神的看著天邊暖黃色包裹的太陽。他抓了把頭發,進去走到淋浴間的落地鏡前,左右看看覺得自己的形象沒有任何問題,怎麼看自己的臉也算和善吧。
看了一會又覺得自己這樣幼稚死了,十九歲的人了,還因為人不待見自己想東想西的,丟人!
把水放到最大,手伸過去衝洗,直到手感覺到痛了他才回過神。又懊惱地一拳捶在大理石台麵上。磨蹭著洗漱打理好自己,下樓的時候外公外婆,還有安羽,安儀都坐好了。
楊老先生:“斯演,昨天沒睡好?剛要叫鄭文喊你吃早餐呢。”
楊家的規矩,錯過了飯點就沒得吃了。小時候錯過了飯點不僅不讓吃零食,還不讓去外麵吃。長大一點就隻是錯過飯點阿姨不做飯了,吃點彆的,或者外麵吃都不被管了。
這個規律的吃飯作息習慣可以說楊家每個人都有很好的遵從。
陳斯演不好意思的笑笑:“國內外時差大,還有點後遺症。”
楊老太太:“環境變化太大很影響身體健康的,快來吃飯,吃完再回房間多休息,彆仗著年輕就不愛惜身體。”
陳斯演微笑:“現在已經緩過來了,堂遇呢?”問完才想起來他一大早送楊清野出門,肯定是吃過了。
楊安儀:“斯演哥哥,他和大哥先吃了六點的早餐,現在應該在後院的小魚塘那裡喂著魚,要是沒有就待在書房了。”
陳斯演點頭。
楊老先生:“你倒是把我們家阿遇摸透了。”
楊安儀裝模作樣的點頭:“當然啦,我這就叫觀察入微。”
幾人應景的笑了笑。
……
李堂遇在池塘邊玩了挺久,偶爾灑點魚食,扒一下還帶著晨露的草,六月即便是早晨的太陽都還是有些曬人,他感覺魚兒吃得差不多了就上樓去書房了。
二樓是書房所占的麵積最大,有兩百五十多平方米,這裡有楊家好多代人收集的書。
李堂遇在落地實木書架堆裡轉,找到本宋代野史,翻了幾頁感覺不能很好的集中注意力去看,便把書放回原處,走去書桌前接著臨摹柳體。
大概臨摹了半個鐘,他開始自己寫,有些筆畫感覺上寫著更順一點了。就這樣反複練,心緩緩沉靜下來,甚至有些到忘我的境界了。
時間在這樣氛圍裡顯得格外寧靜悠遠。
難得周末,吃完早餐,楊安羽,安儀找他們的好兄弟,好姐妹玩去了。楊老太太也去賀家找她的姐妹了。陳斯演和楊老先生則去了茶室。
說聊天吧,多是陳斯演在說,有關在國外做的高奢品牌轉站國內,他更像是在老板麵前做了份報告。他和自己的團隊考慮到多方麵問題,現在說得也算詳儘。
楊老先生聽他說到點上時會點頭表示認同,最後也給出建議。至於實際的幫助,怎麼說也是自己的親外孫,他叫來鄭文讓周延帶他的團隊幫忙跟一跟。
陳斯演聽到有周叔幫忙,心理頓時感覺壓力小了不少。他毫不掩藏的表達出高興。
楊老先生笑了笑:“彆高興的太早,決策人還是你,你該做的一樣不會少,周延隻能幫你保底。”
陳斯演聽了鄭重的點點頭,心裡感覺有了底。雖然他很相信自己的能力,但是加上這一份保障他可以少太多阻力。確實很值得高興。
……
打開書房的大門是沒有聲音的,或者說聲音小到不仔細聽的話就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