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從眉山道觀回來的時候,……(1 / 1)

從眉山道觀回來的時候,堊白從沒想過自己是回來工作順便相親的,他甚至是懷疑自家大哥是看不慣他遊手好閒不務正業,故意用家人生病的借口騙他回來搞事業順帶結婚生子,不然不會他一回來就把手頭的事交給他來負責,現在更是給他安排到這裡。

堊白看了一眼麵前孩子滿地跑的遊樂園,嘴角有些抽搐,他二十多了不是兩歲,到底是為什麼要選在這裡相親啊!

他壓下心底的不滿,沒辦法不來就會被威脅停了零用錢,隻能苦哈哈舉著大哥交給他的粉色玫瑰站在遊樂園門口cos一下 NPC,等待著他的相親對象。

大哥:你懂不懂我的苦心,彆人家孩子成天花天酒地一點正事不乾,從小你就很讓大家省心,但你這愛好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真怕你有一天就出家了。

堊白知道女孩子出門都很麻煩,但是他已經等了有半個小時了,來來往往的人從這經過都要看他兩眼,幸好他臉皮比較厚。

根據他心地善良的大嫂給出的消息,這次的相親對象是一位海歸時尚達人,天知道他多麼希望是一個能和自己興趣愛好相同的人,如果是女道士那就更好了。

等待始終是件無聊的事,堊白的目光無意間掃過人群,突然定格在一個熟悉的身影上。那人身穿簡單的白色短袖,臉上沒什麼表情,卻讓堊白心跳加速——正是前幾天剛認識的,道長束一。

這難道就是天意,讓他們這麼短的時間又相遇了,堊白心中激動難以自抑,他隨手將手中的玫瑰花插在鐵門上,穿過五光十色的人群,追尋著束一的腳步。

“束一道長。”正當束一準備進入鬼屋時,突然停到了有人呼喚他的聲音。

轉過身看到,剛剛奔跑過來還在大口喘著粗氣的堊白,束一忍不住眉毛上揚:“是你。”

“束一道長,您怎麼會在這裡?”堊白問道,語氣中帶著無法掩飾的興奮。

束一回頭看了眼鬼屋的大門,目光中帶著一絲急切:“現在有事,等會再說。”話音未落,他便邁著急促的步伐消失在鬼屋的暗影中。

堊白站在原地,看了眼鬼屋暗紅色的大門,有些不解,玩個鬼屋而已算什麼急事。

他皺眉目光落在鬼屋‘公羊旅館’的牌子上,雖然這隻是他們第二次見麵但他認為束一,並不是一個熱愛遊樂園的人,畢竟一個看起來這麼嚴肅的人,和這種場所實在是不搭邊。

可看束一急匆匆的模樣,再聯想一下道士這個職業,他下意識覺得束一口中的‘有事’肯定與‘捉鬼除妖’這方麵脫不了關係。

想到這裡,他不再猶豫也跟著進入了鬼屋。

踏入鬼屋的那一刻,冰涼的空氣激的堊白皮膚起了許多小雞皮疙瘩,他冷不丁打了一個寒顫,這個鬼屋的主題似乎是中世紀的風格,入口處擺放這兩根嬰兒手臂粗的白色蠟燭,雖然不是很亮,但好歹能看清哪裡是門,哪裡是窗。

往前走燈光就漸漸消失,什麼都不見了,堊白穿過狹小過道,綠色絲絨質感的牆麵上閃著微弱的紅光,仔細看去才發現是紅色的血手印。

說起來堊白並不是一個怕黑的人,隻是他一想到束一正在這裡‘捉鬼除妖’,就感覺這裡似乎是真的會存在什麼未知生物,在雙重buff的加持下,他一步步走的十分謹慎。

就在過道的儘頭,一雙冰涼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腳腕,堊白猛的跳了起來,兩雙僵硬的手衝破牆體,觸碰到他的胳膊,冰冷的觸感讓他差點叫了出來。

他大步跨過這裡,驚魂未定的喘著粗氣,額頭的冷汗順著略微有些蒼白的臉頰滑落進衣領裡。

他湊近才發現,這是木製的假手,而此處的牆麵是用布和木板做的道具。

想到居然被這種東西嚇到,他恨恨的踹了道具假手一腳。

那假手突然動了起來。

他下意識遠離,才發現這隻是自道具在自動往回縮。

此地不宜久留,他胡亂了擦了一把額頭的汗珠,大步流星的朝前走去。

隨著堊白的推進,他不得不承認這個鬼屋的布置和氛圍確實有點陰森恐怖,不寒而栗的味兒。

各種小道具層出不窮,什麼走近會流血的歐式棺材,有點假但出其不意的蝙蝠,不過似乎沒有真人npc,他走了這麼久連個活物都沒有見過,更彆說找到束一了。

不過他向來就是那種會輕易放棄的人,今天他非找到束一不可。

這鬼屋過道真是多的很,長的還有差不多,跟迷宮一樣,堊白自詡方向感還不錯的人都有種自己難道迷路的錯覺,不過牆壁上會時不時的亮起一點紅光綠光什麼的,也會有一些中世紀的古典油畫。

他穿過各種彎彎繞繞的走廊,儘頭是一堵牆,牆上掛著一副畫像。

畫框泛著莫名其妙的光,堊白慢慢湊近,借著微弱的光才看清,畫中是一位身穿紅色歐式紗裙的宮廷女子,胸前帶著珍珠項鏈,頭發盤在頭頂,發間插著鮮花和長長的白色羽毛。

堊白下意識後退了兩步,直覺告訴他感覺這副畫可能有問題。

果不其然,女子宛若珍珠般光滑的麵容變得有些發黑,額頭若隱若現的有紅色的印記,藍色的眼珠先是變成紅色再變成黑色。

就知道會這樣,堊白有些得意,看見畫就知道這裡肯定有道具。

猛然間堊白發現畫中有些不對的地方,女子的眼睛已經變成了黑漆漆的兩個洞,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比較驚恐。

這是什麼意思呢?堊白不解的用手觸碰了一下眼睛處的缺口。

咦,這是什麼?他在缺口處摸到了一個小小的凸起,好奇的按了下去。

‘哢嚓’的一聲,堊白左麵的牆壁慢慢轉動,漏出了一道狹小的缺口。

原來是個門啊!整的還挺高級,堊白點了點頭,很有代入感。

他側身擠進了這片空間,房間內擺放著一個銀製的燭台,一根白色的蠟燭燈發著微弱的光芒,堊白環視了一眼房間。

很普通的歐式公主房,左邊是一麵書架牆,右麵掛著一些風景油畫,雜亂的梳妝台落滿了灰塵,角落裡是一些蜘蛛網,放著一些蜘蛛道具。

房間的正中央是一張圓形的大床,床沿散落著點點暗紅色的痕跡,稀稀拉拉的延伸到地毯上有大片大片的暗色。

左邊的書架牆上,放著的書並不多,到處都是蜘蛛網,整個房間內比能夠媲美蜘蛛網的隻有,無處不在的木偶娃娃了。

看的出來是鬼屋的工作人員想打造一個恐怖的木偶娃娃房,這些娃娃長的都怪的很,不像一些可愛的毛絨玩具,而是木製的穿著一些中世紀禮服,看起來相當僵硬的娃娃。

看起來非常粗糙的劣質假發下是一對不同顏色的紐扣眼睛,再往下是巨大的紅色嘴巴,雖然看起來是好像在微笑的樣子,可配上這個五官,怎麼看怎麼怪異。

床中央放著一個木偶娃娃,與其他的相比,表情稍顯柔和一點,沒什麼灰塵,放在兩個枕頭的中間,好像靜靜的等待著誰的光臨。

堊白雙手抱胸,思考了幾秒,毫無疑問這娃娃肯定就是工作人員準備的道具了,要不要動一下呢?

慢慢的走近,堊白還是拿起來這個娃娃,什麼事都沒發生。

機關在哪呢?堊白肆意操縱著它身軀的每一處,還是什麼都沒發生。

他失望的放下娃娃,真準備轉身,突然聽到床下傳來‘哢嚓’一聲。

整個房間開始抖動了起來,娃娃從書架上掉落,蠟燭燈一閃一閃的,最終還是熄滅了,陷入了一片黑暗。

堊白無助的坐在床上,牢牢的抓住床頭的柱子,沒說玩的這麼刺激啊?

大約抖動了四十秒就停止了,蠟燭燈閃了幾下,又恢複了燈光,就是看起來要比之前更暗一些。

堊白心有餘悸的拍了拍心臟的位置,慶幸心臟沒有問題。

看著滿地的木頭娃娃,堊白有些無奈,沒想到這些真是擺設,他癟了癟嘴。

他正準備離開這裡,卻聽到幾聲尖叫,聽起來像是年輕女性的,應該是又有人進鬼屋了,聽距離應該在那些假手那裡。

他笑一下,有些幸災樂禍,完全忘記了自己當時也被嚇的夠嗆。

突然從他的身後傳來一聲“Holle!”

他猛的回頭,房間裡麵並沒有人的存在,可是剛才的聲音並不作假,而且聽起來也不像人的聲音。

可是除了人還有誰?

他的目光落在滿地的娃娃上,娃娃怪異的臉在他眼中好像都動了起來。

他看見它們仗著大大的紅色嘴巴,一開一合:“Hol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