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成迷 第二天夜晚,哈利……(1 / 1)

第二天夜晚,哈利拉著羅恩再次來到了厄裡斯魔鏡前。羅恩看到自己成為魁地奇隊長、男生學生會主席,高舉著學院杯和魁地奇杯。

這本也應該是哈利看到的場景。這才是十一歲的孩子應當擁有的平凡的渴望。

露西快被痛苦和愧疚淹沒了,斯內普一言不發的看著雕像般的露西,陪她站立整整一夜。

第三天晚上,哈利又來了,輕車熟路地一屁股坐在鏡子前的地板上。鄧布利多現身,說服哈利回歸現實生活,明天會將鏡子搬到新的地方。

哈利竟然真的聽話地將隱形衣收了起來,再也沒有深夜出來遊蕩過。露西與西弗勒斯交接完半夜警衛的工作後,便向鄧布利多告了長長的假。她等不及回信了,她要親自去弄明白自己遺忘的記憶,然後帶著完好無缺的與西弗勒斯有關的回憶,走向死亡。

露西最先來到的是戈德裡克山穀,巴希達·巴沙特比她記憶中蒼老了很多,不管是泡茶還是將蛋奶餅乾擺盤的動作都變得十分遲緩而笨拙。

“我老了,魔力在衰退,如今就隻剩滿腦子的故事和回憶了,這倒是很有利於我寫書。”巴希達慈祥地看著露西,顫巍巍的將蛋奶餅乾推向她。

“您不老,您還跟我小時候一樣。”

“小丫頭又哄我,一晃都五十年了,哪有人五十年不老的。”

“您說……多久……”露西的手緊緊攥住了茶杯,才不至於將茶水撒出來。

“五十年了啊,五十年前鄧布利多帶你來到這裡的時候,你還那麼小一點點,如今都長成大姑娘了,你倒是不怎麼變化。是了是了,我這把年紀了,看你當然永遠都像個孩子。”

“您是說,我已經有五十歲了?”

“自然是有的,我倒不知道你具體的年紀,鄧布利多帶你來的時候,你像個小豆芽,我那時很是不喜歡你,但你彆怪婆婆,你那會兒冷冰冰的,看人的眼神啊就像是野獸,那時候鄧布利多托付給我照料的孩子不少,婆婆我難免更偏愛討喜點兒的孩子。”

“您以前從未說過……我是被鄧布利多帶來這裡的。”

“是啦,鄧布利多做過那麼多事,哪能細說的過來。”巴希達不在意地擺擺手,說著鄧布利多貫會給她添麻煩,說著她如何因為照料一大群吵吵鬨鬨的孩子而忙得顧不得吃飯睡覺,說著露西小時候的事。

在露西的記憶裡,她的確有過一段跟隨巴希達生活的幼年時光,但那怎麼會是五十年前的事,又怎麼會是鄧布利多將自己托付給巴希達的。

露西像是跌入冰窖一般,周圍的生氣和光亮都在離她而去,寒冰彌漫起的霧氣將來路和歸途都變得遙遠而渺茫。

鄧布利多,五十年前,她就已經認識鄧布利多了嗎?但那會兒西弗和莉莉甚至還沒有出生啊,那為何與西弗在霍格沃茲的相遇會成為自己記憶的起點,她又是怎麼離開戈德裡克山穀來到霍格沃茲的?

露西帶著重重的疑問,又來到了遙遠的東方國度。那裡與她記憶中的很不一樣,一座座高樓拔地而起,街道變得整齊而開闊。露西輾轉多次,才在一棟極具現代化特色的建築裡找到了麗·薑。

“我現在是一名律師,雖然偶爾會用點小魔法取得一點點關鍵進展,但那真的隻是很少一點點——”麗·薑用手指比劃著縫隙說,“——不會有人發現的,我保證沒有破契。”

“破契?什麼契?”露西不解的問。

“害,原來你不是為了契約來的呀,我就說那些老古板怎麼會想通了讓你執律。”麗·薑將她淺棕色的大波浪一甩,不由分說地把露西塞進了她的副駕駛位。

“最新款的超跑,姐帶你體驗體驗,我跟你說,什麼魔法都是騙人的小玩意兒罷了,現代社會講究的是科技。就你們歐洲那套魔法體係,遲早有一天是要淘汰的。先適應好了,早融入麻瓜世界的人,才是風口浪尖能起飛的人。

麗·薑不理會露西滿肚子的疑問,拉著她在夜半無人的馬路上飆車,在幾百米的高樓上嘗試蹦極,搭乘直升機俯瞰城市,體驗跳傘和潛水……整整玩鬨了整整三天,兩人累的連手指都不想抬了後,才一起躺在半個籃球場那麼大的溫泉池子裡,推心置腹的聊天。

麗·薑將紅酒淺淺地倒進玫瑰花造型的酒杯中,遞給露西。

“我不喝這東西。”

“你得喝,我們國家有句老話,叫酒後吐真言。今天一杯酒一個問題,你喝了我就回答你。”

“真的?”

“絕無虛言。”

露西接過酒杯,一飲而儘,問道,“你真的是我的姑姑嗎?”

“怎麼可能!”麗·薑一副看傻子的表情,“想喝酒你就直說,我這雖然是好酒,也不會舍不得讓你喝。我這麼美麗可愛的萬人迷,怎麼可能有你這種戀愛都沒談過的侄女!”

“那你當年……”

“這是第二個問題了。”麗·薑笑著,將第二杯酒遞給了露西,比第一杯多了一大口的量,露西分成兩口才喝完它。

“彆耍賴,這杯量比剛才大多了,好好回答,當年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堅持要帶我回你的家鄉?”露西瞪著麗·薑,大有一副她再耍滑頭就把她從窗口丟出去的架勢。

“當年呀,很複雜。不過簡單來說嘛就是,我雖然不是你的姑姑,但我覺得咱倆確實是有關係的,至於是哪樣的關係,就隻能回到我的家鄉才能確定了。”

“那現在能確定嗎?”

“你又沒跟我回去,我哪來那麼大本事確認。不過我大概率是你的姐姐或者妹妹,反正隨便怎麼稱呼,我們的曾曾曾祖母可能是親姐妹。”

“真夠遠的。”露西嗤嗤地笑道。

麗·薑淺淺呷了一口酒說,“不遠呢,族裡的親疏遠近是按天賦排的,雖然你的天賦能力遠在我之上,但能排在你後麵的,咱們這一代也就是個我了,再往前倒是有個能力很強的小叔叔,他算我們最近的長輩,雖然他跟咱們的親戚關係會追溯到十代以前。”

“可我的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東方人。”

“軀體而已,薑家傳承看的是靈魂力量,你這幅身子哪裡搞到的不好說,但你的靈魂嘛,確實來自我薑氏一族沒錯。”

“那你認識這個嗎?”露西又喝了一杯酒,手掌中浮現出一個暗金色的鈴鐺,慢慢地變幻成一口銀藍色的鐘,緩緩地旋轉著,蕩出一圈圈藍色光芒織成的漣漪。

“東皇鐘的仿品嘛,家族每個人從出生就有的。”麗·薑的手心也浮現出跟露西一模一樣的銀藍色鐘,兩口鐘的銀藍色波紋蕩漾在一處。

“最後一個問題,契約和執律是什麼意思?”

“你沒有在執律堂?那你這些年去了哪裡?”輪到麗·薑一臉詫異的看著露西了。

“我……”

露西剛要開口,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便暈倒在沙發上。

一道如墨色一般漆黑的身影從黑暗中緩緩現身,一言不發的抱起癱睡的露西,轉身便要離開。

“喂……你就這麼走了?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你要把她帶去哪裡?”麗·薑抬手攔住那人,卻像是被毒物蟄到一般又飛快的縮回了手。

來人渾身上下都籠罩在鬥篷裡,用分辨不出男女的聲音低沉地說道:“你要的報酬明天一早會送達,彆妄圖知道你不該知道的事。”

“可惡!”麗·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狠狠地跺了跺腳,“彆讓我知道你是誰!”

人影腳下一蹬,帶著露西穿過了長長的帷幔一樣的回廊,來到了一間早已廢棄的屋子。坩堝被熊熊的火焰架起,紫色的魔藥沸騰起一個一個大水泡。那黑影找了一處還算乾淨的地方將露西放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很久很久後,露西是被攝神取念的虛弱感從昏睡中拉醒的。

西弗勒斯站在她身旁,一手舉著魔杖,一手拿著一杯淡紫色的藥水,露西像是突然明白的什麼,懇求道,“西弗勒斯,求你……不要,我不想忘記!”

西弗勒斯端著魔藥緩緩地靠近她,似乎是在小心不要刺激到她。

但露西沒有奮起反抗,她隻是流著淚懇求,西弗勒斯不顧她聲聲的哀求,將手中的遺忘藥水灌了下去。

“彆怕,”西弗勒斯用他低沉的嗓音輕柔的安慰道,“不是什麼非要想起來的愉快記憶,忘了吧,你該如莉莉所願,做個幸運的小鴿子。我們三個中,至少你要長長久久的活下去。”

在遺忘藥水的作用下,露西腦海裡這些天的記憶像一個個肥皂泡一般破裂又消散,麗·薑的身影在變得模糊,巴希達的講述被塗抹乾淨,戈德裡克山穀的回憶重新變成了最初的樣子,露西對身世的好奇和對記憶的探索,也隨之一起消散了。

露西沉睡前的最後一句話說道,“西弗勒斯,我還會再想起來的。我永遠不會用魔法反抗你,但我也永遠不會放棄我自己。”

“我知道……我知道……”西弗勒斯將沉睡的露西緊緊地抱在懷裡,用細長而蒼白的手指輕輕地揩去她眼角的淚痕,低語道,“你當然會做到,但七次不行我就再來七次,隻要我還活著,就不會讓你記起那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