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碎片 “我們得談談。”眾人離去後……(1 / 1)

“我們得談談。”眾人離去後,斯內普靠在露西肩膀上,緩緩向地窖走去。

回到地窖,露西一言不發的打來清水,剪開了黏連在傷口上的布料。還好沒有傷到骨頭,路威幾乎撕掉了他小腿上一半的肉,讓那本就纖細慘白的四肢看著越發的瘦弱。露西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傷口,將白鮮慢慢滴在上麵。一陣皮肉刺啦的聲音後,傷口隻淺淺愈合了一點,依舊往外滲著血。

“那狗的唾液應該是有抑製傷口愈合的成分,怕是得等它自己長好了。”斯內普虛弱的說道。

“你想談什麼?”露西盯著西弗勒斯的傷口出神,竟然在眼皮子底下還能讓西弗被傷到,露西不由得開始質疑自己的決策是否正確。

“你吸收了黑魔王的力量。”斯內普肯定的說,“為什麼要這麼逼自己?”

“力量啊,誰不渴望呢,我禁不住誘惑唄。”露西無所謂地說,仿佛就是吃了一口小菜一樣簡單。斯內普的眉頭又皺起來了,他總愛皺眉,露西真想有個魔咒,能把他那時不時皺起的眉頭熨平。

“你不信任鄧布利多。”

“我們理念不同,談不上信不信任的問題。”

“那你信任我嗎?”

“你明知故問。”

“你覺得我不會告訴鄧布利多?”

“隨便你呀。”露西慵懶地倚靠在斯內普的床上,在十分堅硬的床板上找了個不那麼硌人的角度。被褥太涼了,露西有些不滿,但還能聞到一點殘留的西弗勒斯的味道,露西倒是不太想起來了。她用手指在床角畫出一個銀藍色的法陣,說道,“我給你加個恒溫魔法陣,你這也太不舒服了。又冷又硬的。”

斯內普卻揮動魔杖擊碎了那個法陣,“不需要。”

他的語氣跟這個破床一樣冷呢。露西不理會他,又重新畫了一個法陣。

斯內普再次擊碎了它,並把露西扔出了地窖。

臭蝙蝠,你這樣不會照顧自己可不行,露西想著自己總有離去的一天,突然覺得,讓西弗勒斯熱愛生活是比讓西弗勒斯活下去更艱難萬倍的任務。路,還有好遠要走。

萬聖節的這場戰鬥,讓露西暴露了持有黑魔王魔力的事實,也讓她意識到西弗勒斯並不是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死活。露西倒是希望他繼續當自己是個玩意兒,但顯然,那家夥不過是嘴硬心軟而已。

露西和斯內普都沒能從對方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卻又都不死心的想繼續嘗試,於是呈現出了一種詭異的和諧狀態。露西開始每天頻繁的出入地窖,幫斯內普換藥,並固執的在床上繪製恒溫魔法陣,雖然第二天再去的時候,那魔法陣總會被毀的一乾二淨。

很快,斯內普似乎厭惡了這樣的角逐戲碼,在地窖加了層層防護咒,露西不得不改去教工休息室堵他。

這天,露西剛走進教工休息室,就看到斯內普一臉陰鬱地盯著一本《魁地奇溯源》。

“嗯?這不是我給赫敏那本嗎?怎麼到你這兒了。”

“你長本事了,又或許是發現大難不死的男孩的吸引力,讓你忍不住要在自己的戰利品裡增加一項,你現在口味已經得如此令人作嘔了是嗎?”教工休息室的爐火抖動著,像是被斯內普頭頂籠罩的陰雲牽動了風。

“你在生這種奇怪的氣?事實是,我一直挑剔的很,我隻吃最好的。”露西說著,把手探向了西弗勒斯的衣袍下。

毫無意外,露西的手被甩到了一邊。斯內普一臉嫌棄的說,“彆用費爾奇那張臉對我做出那種表情。”

“可我隻是幫你上藥啊。”露西俏皮又無辜的甩了甩手裡的紗布,雖然配上費爾奇那張臉看不出一點俏皮。露西看到斯內普的嘴角艱難的抽動著,心情頗好的說道,“沒辦法,誰讓某人不讓我進他房間呢,教工休息室人多眼雜的,人家隻能犧牲自己的美貌變成這幅樣子來找你咯。”

斯內普認命般的將長袍撩到了膝蓋以上,接過“費爾奇”遞來的繃帶,卻突然發現他肩頭氤氳出了大片刺眼的紅色。“怎麼弄的?”

“這個呀,前兩天盯梢奇洛,又跟他在路威跟前打了一架,那狗瘋起來誰都咬,沒躲開咯。”

“該死的東西,你怎麼可能同時盯住三個腦袋呢?”

露西剛要出口的話被斯內普一聲“波特”打斷,露西轉過身,隻見哈利一臉呆滯地站在二人身後,盯著斯內普的傷口出神,竟然還能問出“我能不能拿回我的書這樣的問題。”

斯內普氣的臉都歪了,“滾出去!出去!”他衝著哈利大喊道。

哈利狂奔著跑了出去。

“你說他聽到了多少。”露西看著哈利的背影問道。

“正常人哪怕隻聽到了一點,也應該知道對奇洛保持警惕,但以波特的情況來看,他顯然會繼承他爸爸那個完全不能正常思考的殘缺腦子。”

“那就再想辦法透點信息給他,說真的,他確實不太聰明,跟莉莉差遠了,我覺得莉莉大概兩星期就能猜到路威在看守的是魔法石。”

“一星期足夠。她四年級的時候猜赫奇帕奇的謎底隻用了五天半。”

露西和斯內普同時愣在了原地,斯內普像是被一股寒流從頭席卷到腳,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而露西比他抖的還厲害,她很艱難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我為什麼不知道——為什麼四年級發生的事我會不知道——我那年一直跟你們在一起!”

回答露西的是斯內普摔門而去的聲音,露西腦海不斷跳動出當年的一幅幅畫麵。

那時的露西是一名交換生,那年霍格沃茲的黑魔法防禦術老師麗·薑自稱是她的遠房姑姑。露西一度覺得她是騙子,儘管露西平日裡用於偽裝的黑發和淺褐色看起來確實像是有幾分東方血統的樣子,但露西清楚的知道褪去偽裝後,自己紅眸白發的樣子,才是本來的麵目。說她跟一個地道的東方人有血親,還不如說她跟吸血鬼有血親來的可信。

露西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交換到霍格沃茲,她那會兒甚至都沒有魔杖,也學不會無杖施法,巫師們的魔法釋放方式似乎天然跟露西的身體相排斥。

露西慣用的古代魔文繪製法陣的戰鬥方法,就更加不是霍格沃茲的手筆了。儘管她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學會的古代魔文。

自己竟然不記得這麼多事!細想之下的露西不由得有些心慌,她以為自己隻是忘記了某件事,現在看來卻像是忘記了很多年的記憶。

可她又分明記得四年級的點點滴滴,她跟娜娜就是那年成為的好朋友。娜娜是拉文克勞的一年級新生,她和娜娜住在一個宿舍裡,娜娜說要為她量身定做一個適合她施法的魔杖。

“你肯定是沒有遇到真的適合你的魔杖,有這種情況的,我很小的時候爺爺就教過我,魔杖選擇巫師。我本來想等從霍格沃茲畢業以後再學習家族手藝呢,既然這樣,那我就得提前掌握了。記住喲,將要成為魔杖大師的娜娜·奧利凡德的第一位客戶,七個加隆不能少喲!”

娜娜這樣說著,跟她一起在寢室的床上滾來滾去。羅伊納·拉文克勞似乎認為,寬闊的床鋪有助於滋生沉著冷靜的頭腦和天馬行空的智慧,因此拉文克勞的宿舍床鋪是四個學院中最寬大而舒適的——每個人都有一張一米八大的軟床!

而此時,露西躺在灰蒙蒙的斯萊特林的單人床上,猛地又意識到她一直以來忽略的一個重要問題。為什麼她會在西弗和莉莉一年級的時候被認做一年級新生,卻在他二人四年級的時候能成為跟娜娜同級同宿舍的交換生!學生時代自己就有改變身形的力量了嗎?

不對,這能力分明就是從霍格沃茲畢業後才掌握的,學生時代自己光是維係黑發褐眸的偽裝就已經是全部了。可這能力是怎麼掌握的呢?露西的腦海中又是一片混沌,無數光怪陸離的如同碎玻璃一般的場景在腦海中告訴旋動著,露西的腦漿像是跟著一起被扯動了起來,疼的她忍不住喊出了聲,疼的她忍不住暈了過去。

等露西再次醒來的時候,記憶似乎變得更零碎了。露西急急從床上坐起,在書桌前寫了三封長長的信。

露西不停地塗塗改改,寫了又劃掉,撕去又重寫,一直到東方泛起了魚肚白,到天空呈現出奇異的青粉色,露西才終於改好了這三封信。她一刻不停的跑向了貓頭鷹棚,將署名為麗·薑、娜娜·奧利凡德和巴希達·巴沙特的三封信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