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帶來的騷亂 一旦習慣的悠閒安穩的……(1 / 1)

一旦習慣的悠閒安穩的生活,日子便會過得飛快。不知不覺,露西搬到木蘭路17號已經三年了。院子裡的薔薇依舊大片大片地開著,露西在爬山虎那麵牆下搭了一張吊床,她總愛在陽光還不錯的日子裡,躺在那裡聽風的呼吸聲。她記得伊萬斯夫婦的院子裡也有一張這樣的吊床,小時候莉莉和佩妮總會因為爭奪吊床的使用權打起來。她那個時候在乾嘛呢,好像是坐在門廊上吃巧克力蛙,吃伊萬斯夫人拿手的蘋果派,吃很多很多美味的食物。

——現在變成了佩妮的蘋果派,露西大口地嚼著香甜的蘋果派,吮吸著手指縫裡的酥皮和蜜糖,突然就很想哭泣。她想起自己曾經瘦小、醜陋、虛弱的日子,想起那些日子裡的莉莉,像這會兒的陽光一樣,暖洋洋的安穩。

叮鈴鈴的電話鈴聲響起,露西整理好情緒,走向門廳。

——是佩妮

哈利似乎又闖禍了,德思禮家聽起來雞飛狗跳,佩妮喊她過去幫忙。

露西隨手扯了一件黑色的風衣外套,搭了雙深棕色的皮靴,一路小跑著趕到女貞路四號。跟德思禮一家保持友好關係的第一準則——杜絕一切隱患,絕不能讓他們發現自己是個巫師。

露西進門的時候哈利正在嚎啕大哭。

“不——不要你——萊——萊姆——”

“小子,閉嘴!我警告你!”德思禮先生用他粗大的手掌把桌子拍的梆梆作響,佩妮的眉毛氣的一跳一跳的,手忙腳亂地給達力擦著鼻血。

哈利憤怒地攥著拳頭,似乎是被揍過,眼角烏青,周身的魔力極不穩定的波動著,壁爐裡的火跟著一抖一抖的。

幼年巫師在情緒不穩定的時候總會出現魔力暴動的情況,打碎花瓶,擊翻凳子,又或者是令身邊的物體漂浮起來,都是很常見的現象。德思禮夫婦已經在這幾年的相處中摸出了門道,儘管他們看不到魔法的痕跡,卻可以根據爐火抖動的情況判斷出哈利的危險程度。

像現在,儘管德思禮先生已經氣的發抖,但總算被一絲理智壓製著,沒敢靠近哈利。

“佩妮,怎麼弄的?”露西急急地喘著,為了她身體不好的人設,假裝很吃力的跑過來。

“露西——幫幫我,這小子瘋了,”佩妮顧不得抹眼淚,達力的鼻血越流越多,在衛生紙上氤氳出大團大團刺眼的紅,唇色慘白。“我們得帶達力去醫院,我——哈利跟達力打架,他是個怪胎——你得看著他,彆讓他把房子炸毀掉。”

露西做出疑惑的表情,“他為什麼會……”

“不要管他為什麼——”佩妮尖叫道,“看著他——我要帶達力去醫院!”

露西立刻答應下來,目送德思禮一家出了門,轉身看向哈利。

幼年的魔法暴動對麻瓜而言總是危險的,這也是鄧布利多讓她照看的一個重要原因。露西經過這幾年,已經可以很熟練地處理魔法暴動。

“哈利,放鬆。”露西伸出左手在空中畫了一個銀藍色的圈,向前輕輕一推,那光圈散射出如絲綢般柔和的藍色,將哈利籠罩,露西發出一聲海妖般的吟唱,哈利周身的魔力漸漸安靜下來,歪倒在地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個月第三次,而且變強的速度也太快了。

哈利不合理的變化令露西有些緊張,她努力檢索著腦海中這幾年看過的麻瓜和巫師的育兒書籍,手下動作不停,把哈利抱到沙發上。突然,她瞥到了壁爐的角落,回想起一進門時哈利的哭鬨,露西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對著空氣冷冷地說,“盧平,你最好能解釋一下。”

角落裡,一個穿著破舊男巫長袍的身影逐漸顯現出來,盧平麵容憔悴,一臉慘淡地跟露西打招呼,“我沒想到是你負責哈利的警衛。”

“你以為會是誰?鄧布利多嗎?”

“我以為至少會是社裡的人,至少不會讓這戶人家這樣對待哈利!”盧平有些激動,“你不能——詹姆就算再對不起你,可哈利也是莉莉的孩子。”

“所以他還活著,我保證這不是我主動要求的,”露西漠然道,“如果鄧布利多有更好的人選的話,但顯然——”

盧平似乎在努力思索著人選,露西自顧自地繼續說,

“鳳凰社的人早都死的差不多了,貝琪連屍體都沒留下,艾麗斯瘋了,芙蕾娜估計這輩子離不開鎮定劑,老費格壓製不了魔力暴動,你是想指望在一個地方呆超不過三天的迪歌,還是每個月變身一次的你自己?”

盧平神色掙紮了一下,“聽著露西,你是警衛,至少要保證哈利的安全,他們那一家人,那個叫達力的孩子,他揍哈利根本沒留情的。”

“所以你就偷偷教哈利魔法,讓他可以有針對性的攻擊——你以為你在幫他,事實上你隻會讓哈利的處境變得更糟。”

“用不著你來告訴我該做什麼!”

“這話原封不動還給你。”

露西和盧平對視著,眼神中滿是火氣。

“盧平,彆逼我把你扔出去。”露西威脅道。

盧平咬牙切齒,“露西,我以為,至少我們是朋友。”

“我們是,所以你還能站著吼我,所以我還沒通知鄧布利多。”

門外響起了汽車的聲音,露西透過窗戶望了一眼,是德思禮一家回來了。

“自覺藏好。”

露西說完,在盧平目瞪口呆的視線中熟練地將自己一頭柔順的黑發弄亂,在臉上和手腕上弄了點傷,又把風衣領口的兩顆扣子扯掉,一副淒然的樣子迎了出去。

“謝天謝地,你們可算回來了。”露西抱怨道,“哈利的力氣實在太大了,我被他撞飛了好幾次——”

“也許是你身體太差了,露西,看你瘦的這個樣子。”佩妮急忙打斷了她的話。

德思禮先生輕哼一聲,有些不屑地道,“總在家裡躺著,沒個正經工作,難怪沒有力氣。”

尋常人被這樣嗆聲定是要惱怒的,但露西沒所謂地又問起了達力的情況,竟能跟這對口氣極衝的夫婦繼續聊下去,隱身在暗處的盧平驚訝地看著這一幕,似乎是第一天認識這樣陌生的露西。

“止血了,醫生說還要冷敷,還好不是——”佩妮及時收了聲,德思禮先生似乎被某種不可言說的病毒冒犯到了,有些粗暴地請露西離開了他們的家。

“你平時就這樣跟他們相處?”盧平跟了出來,十分不解地問,“你怎麼忍住不揍他們的?”

“盧平,經曆了這麼多事,難道你還沒有意識到嗎,魔法和暴力不是萬能的。”

露西揮了揮手,另一個“露西”從她身體裡穿過,順著女貞路長長的柏油馬路繼續向前走,她自己則隱去身形留在了原地。屋內的聲音突然變得清晰起來,露西抬手又給盧平補上了一個隱身。

“弗農,你態度太明顯了。”

“抱歉佩妮,但去他的——我是說,管她呢,那姑娘的腦子總是夠笨的。”

“是啊,大學畢業,書讀傻了,也沒個朋友。但沒這麼個人可真不行,換彆人照看哈利就沒那麼好糊弄了。”

“佩妮,真的不能?”

“親愛的,我們討論過很多次了,真的不行,他必須留在這兒。是我對不起達力。”

“彆這麼說,他跟他爸爸一樣,是個小男子漢。佩妮,我們結婚的時候我就發過誓,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一切。”

佩妮撲倒進德思禮先生的懷裡哭泣,露西帶著盧平走回了木蘭路17號,一直到進門,露西才解開二人的隱身。

“你看到了,”露西攤手,“他們就是這樣的人,你沒辦法指望他們對哈利更好。”

“我可以給他們一個終生難忘的警告。”盧平語氣中帶上了狠厲,讓他這樣的人主動傷害彆人總是不容易的。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大難不死的男孩,被德思禮這樣的麻瓜養育,還時常受到不公的對待,這足以讓任何知道此事的鳳凰社成員,想把這一家人變成白鼬或者豪豬。

露西歎了口氣,沒有一個是省心的,難怪鄧布利多愁的胡子都要掉了。

“然後呢,被送進阿茲卡班?等德思禮一家發現你不能真的把他們怎麼樣,變本加厲地報複在哈利身上?”

“我——”

“盧平,哈利要在這戶人家呆到17歲,這是鄧布利多的決定,你改變不了這一點。”

盧平頹然地倒在椅子上,狠狠地揪了一把自己的頭發。

“二樓右手邊是客房,既然來了,就留下幫幾天忙吧。”露西說完,便回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