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我想我可能會愛上你。”我被哥譚知名人士蝙蝠俠抱著從平台邊緣高空飛下，我們的身後是在烈火中熊熊燃燒的阿卡姆。

如果忽略背景中小醜發出的怪叫聲，這一切還都挺唯美的對吧？

我在蝙蝠俠的懷裡不舒服地扭了扭，說實話，他的製服太硬了，硌得我肩膀很疼。

我故作姿態地把一縷發絲掖到耳後，期待地看著蝙蝠俠。

“你應該醒醒腦子，賽麗維亞。”這個隻敢露出蘋果下巴的男人冷酷地說。

“哦，你真是傷透了我的心。”我看著這男人，實際上我看得是他的頭頂。

那裡有個標誌在不斷浮現。

［-1、-1、-1……］

在那不斷跳動的標誌下麵，還有一個時刻變化的數字，那是蝙蝠俠對我的好感度。

在我跟蝙蝠俠搭訕的短短幾十秒內，那數字從零變為了負五。

“哦嗬，不錯的開局，”我這麼想到，“壞印象總比沒印象要好。”

今天晚上是小醜策劃越獄的一個普通夜晚，在他選日子之前我毛遂自薦地幫他查詢了黃曆，得到的結果是今天是個宜動土，宜搬家，忌嫁娶的好日子。

小醜很高興，覺得可以捎帶著我一起跑。

不過計劃出現了一點紕漏，他在引爆炸藥的時候把我遺忘在了危險地帶。

那時候我剛剛在五樓安裝好炸點，但是三樓的炸點已經引爆了。仿佛就是幾秒的事情，我感覺自己腳下的樓像個跳迪斯科的老頭，熱情似火又怕他散架。

我沒路可退了。要是早幾分鐘，我不會安裝自己這一樓層的炸點。

我還以為自己的性命休矣，一個男神一樣的人物就從天而降。他一把將我撈進懷裡，抱著我從碎裂的窗邊飛了下去。

到了地麵上，蝙蝠俠迅速把我放下。

“桀桀桀，”小醜笑得像個夜梟一樣難聽，“不錯的英雄救美，像個浪漫電影一樣。”

蝙蝠俠和小醜打了起來。

在一片混亂中，我呼哧呼哧地跑出了阿卡姆。

“歐耶！我自由了！”我跳起來歡呼。

我終於在穿越的第二十四年擺脫了變態父母，逃出了阿卡姆，從此以後——

我暢享了一會兒美好生活，發現了一件很嚴峻的事實——我沒錢。

二十多年前，我入手了一款聯名DC的全息戀愛遊戲。

在眾多可以選擇的角色當中，我略過了富豪、超模、義警等等身份，選擇了最悲催的人物形象——一個從小被逆天父母扶養，長大患上精神疾病，最後在被送到阿卡姆治療期間不幸黑化的哥譚女孩。

隻不過，我還沒來得及熟悉遊戲就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我從一個普通的遊戲玩家成為了自己選中的遊戲角色，而且還是命運設定最悲殘的那個。

從此我有了一個新名字——賽麗維亞。

更更倒黴的是我人過來了，但是係統沒有。

但是就在剛剛，在蝙蝠俠把我救下來的那一刻，我聽見了遊戲啟動的背景音效，即便我隻聽見過一次，但我對這毀了我一輩子的破遊戲恨之入骨，在一片爆炸聲中我幾乎是立刻就回想起來了。

再然後我就看見了蝙蝠俠頭頂冒出的數字和那不斷變化的好感度。

“難道係統激活了？我有外掛了？”在這沒錢的緊要關頭，我試探性地對著空氣說話：“係統，係統，激活係統！”

它真的響應我了！

“快幫我想想有什麼掙錢的辦法？”我說。

這東西很智能，我激活它之後，整個視線的四周都浮現出了遊戲角標。

我依次看下去——右側最上麵一行是背包、人物屬性、任務；右下方是我的人物技能：跑、跳、走、攀爬、攻擊；左側邊緣是一個愛心圖案。

我點開那個愛心圖案，彈出一個任務欄。

蝙蝠俠、鋼鐵俠、蜘蛛俠、美國隊長、漢尼撥、夏洛克、華生、小醜、夜翼、X教授、萬磁王……一大堆名人赫然在列。

我現在認識的、接觸過的人物是點亮的狀態，沒接觸過的人物需要我解鎖才能把他們點開。

我點開最上麵的蝙蝠俠。

【好感度：-5（也許他對你感到厭煩）

當前心理狀態：未知（那裡黑漆漆，係統難以檢測）】

“好簡陋。”我默默吐槽，然後看了看小醜的。

【好感度：&*（這是一串不停跳動的數字）】

當前心理狀態：極度興奮（也許他遇見了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細看完這兩個人之後，我隨便翻了翻，發現我曾經的許多病友都被點亮了：企鵝人、謎語人、毒藤女、小醜女、黑麵具、殺手鱷……

難道命中注定我要走邪惡陣營？

滿足完我的好奇心，我又點開了背包。

【空】

好多格子展現在我眼前，“能裝不少東西，”這是我的第一個想法，“但是裡麵什麼都沒有，”這是我的第二個想法，“我真窮，”這是我的最後一個想法。

短短三秒鐘，我的腦海裡浮光掠影的飄出諸多想法，最後我大徹大悟。

窮是比阿卡姆更難逃脫的存在。

我沒心情再去看人物屬性和任務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快速弄些錢來花。

蕭瑟的秋風吹動著街邊的落葉，稀疏的行人走來走去，而我像個剛剛從精神病院裡跑出來的瘋子一樣，隻穿了一套病號服。

我吸了吸鼻子，我需要錢，我需要錢來買手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