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不對勁。”
“嗯？”馮傾若好奇地看著她，“哪裡不對勁了？”
“你不對勁！鄰居就鄰居，你提到她，你傻笑什麼？”
“啊？我傻笑了嗎？很明顯嗎？”
“也不太明顯，就是嘴角快掛到月亮上了。”柳莉充滿了興趣，“老實交代，到底是什麼情況？”
“沒有啊。就是剛剛和鄰居一起吃了頓飯。”
“燭光晚餐？鮮花紅酒！”柳莉笑得不懷好意的樣子，讓馮傾若感到一陣陣無語。
馮傾若無奈道：“是喬遷宴。兩盆發財樹和常溫白開水。”
“你老實跟我說說，你鄰居咋樣？”
馮傾若仔細想著，“鄰居是個很好的人，長得好看，臉好看，五官超精致的，氣質特彆好，所以連背影都好看，腰也很細，她的身材真好啊。還很有氣質，是我一直夢想成為的那種人。手也很好看，手指很長，手臂力量很大，我上次搬不動的行李，她很輕鬆的拿起來了。而她的皮膚也很好，光滑細膩，還很白。不過應該和她很少出門見太陽有關吧？”
“衣品也很好啊，很會穿搭，看起來很普通的衣服款式，穿在她身上，就像模特在秀場一樣。”
“而且，超會選香水。她身上總是香香的，我說不出來是什麼香味，有點像M家的香水，不過感覺味道更淺淡一點。”
“她不怎麼化妝，我看到她基本都是素顏，皮膚狀態真好，臉上一個痘都沒有，看著就讓人羨慕。”
柳莉露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真的假的？這等仙女能被在現實世界出現？”
“真的啊，等你以後見到了就明白了，我說得一點也不誇張。”馮傾若說起沈初雲就有說不完的話了，“她的頭發養護得也很好，烏黑亮麗還很茂密，發量真的超多。”
“真的假的？”柳莉摸了摸自己發絲逐漸稀薄的頭頂，“有沒有照片？我看看。”
“沒有。”馮傾若沒有沈初雲的日常照，隻有網上保存下來的網圖，不過那些網圖發出去就暴露了沈老師住在這裡的事情。
日常偶遇到沈老師在這個小區，和她到處去宣揚沈老師住在這裡，那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
所以她沒有把沈初雲的網圖發給柳莉，也沒有告訴柳莉自己的鄰居到底是誰。
柳莉在這種好奇中又問了馮傾若幾個問題。
“她為什麼對你那麼好啊？而且你說早在去年，你們就見過一麵了。那麼久的事，她居然還記得？還是在大廣場上，隔著那麼多人才看到的一眼。你不覺得很可疑嗎？”
“啊？”馮傾若不知道哪裡可疑了，“沈老師是很好的人啊，可能是因為……”
“因為什麼？”
馮傾若沉默下來，她也在思考這件事，沈初雲為什麼對她那麼好？
之前沈初雲對她的態度聽冷淡的，不過冷淡之下還是藏著溫暖，她能感覺到沈初雲不喜歡她靠近，但是也不會吝嗇給與她一定的幫助和關心。
可能是因為沈老師社恐內斂？
“她，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柳莉大膽猜測，“一個長得那麼好看的女人，主動對你噓寒問暖的，還親自給你做禮物，每次見到你都會給你提供幫助，時不時還投喂你吃的。你不覺得很可疑嗎？”
“那是因為我每次遇到她的時候，都很狼狽啊。而她恰好能給我提供幫助，她人很好的，很善良，就是話不多。”
柳莉摸著下巴推測著：“不對。如果隻是普通的鄰居，她何必給你送兩份喬遷禮？一份按照常規禮物來送，還要另外做一份，不是凸顯心意是什麼？而且中午不能回來，可是她晚上不是回來了嗎？按照你說的，之前她忙起來可是連著好幾天都不著家，可是今天中午急著出去，晚上踩著點回來，很明顯就是回來陪你吃飯的啊。”
“啊？”馮傾若仔細想著，覺得好像是有點道理，但是又覺得那裡不太對勁。
“不可能吧。我還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呢，而且……她也不會喜歡上我啊。”馮傾若好好地審視了一下自己，她實在是太普通了，丟在人群裡，不做任何標記的話，就會直接泯然眾人。
可是沈老師不一樣，沈初雲不管在哪都是人群裡最耀眼的那一個。
她天生就是迎著光而來的。
“怎麼了？”柳莉看到好友的表情有些不對。
“我是覺得不應該在背後胡亂猜測人家的心思。不禮貌。”
柳莉想想也是，雖然現在社會對兩個女人相愛並不嚴苛了，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這件事，她就不跟著瞎起哄了。
“那好吧。你彆多想啊，我就是開個玩笑。”柳莉又說，“不過，要是我的話，這麼好的漂亮姐姐住我隔壁，我高低要去近水樓台先得月爭取一下。”
“那你老公怎麼辦？”馮傾若笑著問她，“你舍得啊？”
“男人嘛。當然是漂亮姐姐更香，哈哈哈。好了不說了，我要去睡了，黑眼圈都要出來了。”
電話掛斷了，可是馮傾若的心思徹底亂了。
她拿起那個音樂擺件，撥弄了兩下，手上的小人就開始拉動大提琴，音樂在耳邊響起。
這是不是沈初雲自己的樂曲，而是一位很有名的大師的作品。
也是沈初雲很喜歡的一首曲子。
不知道沈老師是誤打誤撞選了這首曲，還是沈老師偶然知道她喜歡這首曲子？
“哎呀，煩死了。都怪莉莉，胡說八道什麼啊。”馮傾若把擺件放在床頭櫃上，聽著音樂入睡。
兩個小時後，她睜著眼睛坐了起來，懊惱的撓了撓頭，“明天我還怎麼麵對沈老師啊。”
她的苦惱，沈初雲一無所知。
這段時間，沈初雲比往常忙碌了許多，在公司片刻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之前關於沈初雲作曲抄襲的事已經擴大了。
網上掀起了各種狂風暴雨，輿論之戰也拉開了。
她公司公安部提心吊膽，生怕事情鬨大了，最後給公司帶來什麼不好的影響。
中午午休的時候，謝問蘭找上了沈初雲。
“有事？”沈初雲問她。
謝問蘭將平板遞到她麵前，“網上這些傳言，就這樣放任下去？”
“我已經讓人報警了。”
謝問蘭目光平靜地落在她身上，這種審視的感覺讓沈初雲很不適，她問道：“怎麼？”
“沒有，你的做法我很讚同，也很認可。但是隻是這樣還不行。”
“嗯？”
“力度不夠。”謝問蘭輕笑，走到她身邊，伸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我的大藝術家啊，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怎麼樣？”
“這件事不在你的工作範圍內。”沈初雲抬頭看著她，目光平靜，語氣也很平靜地說，“如果你願意多接一份任務的話，我沒有意見，公司的公安部門由你接管。”
謝問蘭輕笑：“當然，我很樂意。畢竟事關你的名譽。”
“嗯。”
謝問蘭還站在沈初雲的辦公室裡，沈初雲問她，“還有事？”
“我多嘴再問一句，網上那些確實是謠言對吧？”
“我不屑做雞鳴狗盜之事。”
“好，我懂了。”謝問蘭愣了一瞬間，很快帶著歉意開口，“抱歉，我不該問這種話。”
“你的職責所在，我能理解。不用道歉，現在你可以去工作了。出去的時候把門帶上，謝謝。”
沈初雲繼續低頭審查著送上來的方案，這份方案很差勁，但她看得很認真，她想知道為什麼公司花了那麼多錢請來的人，能交出一份這種答案給她。
是覺得她好糊弄，還是覺得這份工資很好拿？
公司確實應該招新人進來了，最起碼她的助手應該換一個，秘書部也該大換血了。
沈初雲下班，婉拒了謝問蘭的邀約。
沈初雲許久，快到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外麵傳來了動靜。
“沈老師。沈老師，您在家嗎？”
門鈴和敲門聲一起傳過來，顯得很著急。
沈初雲拿出手機看著監控視頻，是馮傾若在外麵，她穿著單薄，懷裡還抱了個小貓。
門打開了。
滿臉焦急慌亂的馮傾若緊張開口，“沈老師，對不起啊，這麼晚了還打擾你。能不能借一下你的車？我朋友寄養在我這兒的貓突然病了，我得趕緊送它去寵物醫院。”
沈初雲看了一下那隻貓，無精打采的，感覺進氣少出氣多，能不能活下去還不一定呢。
“稍等。”
沈初雲轉身拿了一件大衣遞給馮傾若，“穿上。”
她抓起車鑰匙就從馮傾若懷裡接過了貓，而後催促著她，“走吧。”
馮傾若趕緊穿上沈初雲的衣服，快步跟上了沈初雲的步子。
兩人趕到了寵物醫院，沈初雲打開車門，馮傾若趕緊抱著貓下車。
貓的情況確實很嚴重，已經送進了手術室。
馮傾若坐在大廳緊張的兩隻手都攥緊了拳頭，沈初雲坐在她旁邊，她的頭發亂了幾分，因為剛剛準備睡下就被叫了出來。
在沈初雲抬手去梳理自己額前的劉海時，馮傾若注意到了沈初雲的衣著。
“沈老師，你怎麼沒穿外套啊？”
現在外麵還是很冷的，馮傾若準備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給她。
沈初雲按住了她的手，“這裡開了暖氣。”
“沈老師，對不起啊，讓你跟著我跑這一趟。”
“那是一條生命。”沈初雲偏過頭目光清澈地看著她，“不用道歉。”
馮傾若看著沈初雲微微皺起的眉頭，想著之前和沈初雲相處過時的片段，她恍然之間覺得沈初雲並不喜歡聽她說對不起。
“嗯！謝謝沈老師，沈老師，你說二寶會好起來嗎？”
“我不是寵物醫生，我不知道。不過我希望它會好起來。”沈初雲看了一下時間，“你可以去車裡睡一會。”
“不用了。再說了，我也睡不著。”馮傾若想著醫生說的話，因為小貓太脆弱了，所以染上了貓瘟。
“你朋友的貓，沒有打疫苗嗎？”沈初雲問她。
馮傾若愣了愣，“我不知道，是她在小區撿回去的貓，養了不到半個月，她就發現自己懷孕了，孕期不敢養貓，就送到我這裡來了，她讓我幫她先照顧著。”
“嗯。如果救治好了，還是儘快打針吧。”沈初雲沒有養過貓，沒有這方麵的經驗，不過她知道撿回去的小野貓，應該先送去檢查身體，然後該打針打針，該吃藥吃藥。
馮傾若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沈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