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青雲山上,聶長衣收到了師兄千裡傳書的信號,眉頭微皺。“這天下與我何乾?我們修道之人,當心無旁騖,這師兄……哎,去管它人間之事乾嘛。”聶長衣身上是有神性的,向來不問塵世,也不去所謂的行俠仗義,隻管潛心修煉,因此道行進步神速,已是半聖之境。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人間戰爭和平,應任其自由發展,何必乾涉,師兄啊。”聶長衣又是一聲長歎,可長歎之後,還是禦劍飛行朝那西遼趕去……
此時西遼邊境空中……鮮血已經染紅了李長風的青衣,雖然隻有一境之差,可實力上的鴻溝竟然如此之大。李長風顫顫巍巍地握住廣寒劍:“今日,拚了性命,也要斬了你西遼氣運!”拓拔噬嗑不屑一笑,說道:“老夫倒要看看,你到底還能撐多久。”接著右手一揮,又是一道天雷落下,正中李長風後背。“噗~”又是一口鮮血噴湧而出。李長風隻得將廣寒劍分為四道劍影,以極快的速度包圍自身,形成一道防護罩。“廣寒?十大名劍?有點意思。”拓拔噬嗑加快了揮手的動作,又是幾道天雷劈向李長風,廣寒劍也是險些招架不住。
“既然招架不住,那就不招架了!”李長風艱難地看向拓拔噬嗑,似笑非笑,如此表情,竟讓這位聖人也心頭一震。“此劍名為祭天,你可接得住!”說罷,撤掉周身護盾,廣寒以四聚一,重新凝結,一抹寒光直衝天際。
遠處,聶長衣也看到了這通天光柱,心裡。暗叫不妙:“還是來晚了嗎,師兄已經用出那招了。”
拓拔噬嗑眼見廣寒飛天,連忙調動天雷攻向李長風,可這次,天雷居然不聽他使喚了!“這,什麼情況?”李長風笑道:“這祭天,便是以生命為代價,讓這天道氣運為我所用!這是我最後一劍,你可破之!”說罷,廣寒散發的光柱把這上空也撕開一條口子,金光四散,無數火雨從天而降,又彙聚在李長風頭上,形成一隻巨大的火鳳凰。
“瘋了,你真是瘋了!所謂的唐國百姓,就這麼值得你拚命嗎?”拓拔噬嗑一邊怒罵,一邊手掌結印,調動這西遼氣運。遠處一排綿延大山。正是西遼龍脈,此時受到響應,從地底彙聚出一條雙翼飛龍,護在拓拔噬嗑周圍。“你錯了,我不是為唐國百姓,而是為了這天下蒼生,烽煙四起,對那國的百姓而言是好事?”李長風的聲音響徹雲霄!
雙方各向其衝去,火鳳與翼龍相撞,天空瞬間閃得耀眼,爆破聲撕裂蒼穹……
光芒過後,拓拔噬嗑任然問問的站立天空,而李長風手中的廣寒卻脫落了,連人帶劍一起向地麵墜落“我,還是敗了嗎?”
半空中,聶長衣一把摟住李長風,緩緩下落到地麵,看著師兄傷痕累累的身軀,心中一陣酸澀,又忍住沒讓眼淚掉下來。“師兄,我來晚了。”
李長風用最後一口氣說道:“師弟,答應我,守護這唐國邊界,守護這黎民百姓,這才是我們修仙者該做的事……”說罷,閉上眼睛倒在了聶長衣懷裡……“好!師兄,我答應你!”
“拓拔狗賊,拿命來!”聶長衣平時一襲白衣,仙氣飄飄,麵若冰霜,喜怒不顯於色,而此時,可清楚的看到,他猙獰的臉!聶長衣一躍而起立於空中,回想起這位如父親般待他的師兄一起過的點點滴滴,怒火中燒!“離劍九歌!”話罷,腰間佩劍飛出,一分為九,指向拓拔噬嗑。
拓拔噬嗑經曆剛才一戰,已是元氣大傷,咳出了一口濃血。此時境界已經跌落到半聖之境,大不如前,麵對眼前的半步劍聖,雖大家境界一致,可身負重傷,他也沒有把握戰勝聶長衣。
“小子,縱使不能活著出去,老夫拚個同歸於儘倒也是不成問題,”說罷,掌中凝聚靈力,引數道天雷覆蓋其身,一掌向聶長衣拍去。聶長衣以指禦劍,操控九柄飛劍攻向拓拔噬嗑。一時間天昏地暗,雷鳴劍影交錯……“離劍九歌第二境,開!”隨著聶長衣一聲命下,這九把飛劍又迅速變為九九八十一把,將拓拔噬嗑團團圍住。拓拔噬嗑也又召集數十道天雷助陣。雙方打得難分難解,從四重天打到了七重天……
一連僵持了三天三夜,雙方已都精疲力竭地落在了一片荒野之上,聶長衣左臂被天雷劈得血肉模糊,拓拔噬嗑也被一劍斬斷了右腿。“離劍!”
“奔雷!”雙方同時像對方衝去,顯然這已是最後一招。可就在這一決勝負之際,拓拔噬嗑突然踉蹌了兩步,然後站著不動了!聶長衣唯恐有詐,停留半刻才敢過去,隻見拓拔噬嗑雙眼微閉,神情安詳,一探鼻息——他居然死了!
拓拔噬嗑死了,是老死的……
是啊,縱使你能天翻地覆又有何妨?縱使你是聖人之境又有何妨,人總歸是跳不出生老病死的,他是西遼的老將軍,可他同時也是一位上百歲的老人,也該走了。
或許,這就是修仙者苦苦追求,想要成為人間天帝,天上神仙的意義吧……